“卧槽,这小风吹得还挺尿性,居然把火都给吹灭了,黄毛,晓雯你们把手电支上”彬哥几人被吓了一跳,但反应却挺快的。
王长生一把按在了他的手上,摇头说道:“我劝你们最好别乱动,更不要开灯”
彬哥诧异的问道:“咋的了?”
“你们不是等着见鬼呢么,应该马上就要来了……”
王长生是看出来了,这里的孤魂野鬼,寻常的时候是不会冒出来的,他们就像是独处在这燕山上另外一个世界一样,若是没人来打扰的话,那就相安无事,各过各的,可一旦要是有人晚间来此,有生气惊扰到了他们,那可能就不太平了。
这世间,本就有着阴阳两世之说,活人在阳间,死去的人去往阴曹地府,但两世并不是互不侵扰,没有任何勾连的,相反,阳间的人去往阴曹地府很难,但阴间的亡魂想要出现在阳间,却挺容易的。
这片土地上,有着很多道通往阴间的门户,书本上记载的是这类门户叫做鬼门,一到了清明,中元节还有小年左右,有很多道鬼门都会悄然而开,这时地广人稀的阴曹地府中,就会有很多孤魂野鬼流落到阳间来,这还不算以往死后没有及时被阴差引往地府和干脆就刻意留在阳间的亡魂。
所以,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我们的,还有着那些常人根本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有时也许因为各种机缘巧合,有常人见到孤魂野鬼什么的也不稀奇,毕竟像医院,太平间,或者坟地这些阴气极重的地方,有孤魂野鬼在流连忘返更是在正常不过了。
燕山别墅区这处地方,王长生先前已经看过了,初步断定的话这里在很早以前应该是住着不少人的,但不知为何突然都先后死去然后就葬在了这里,多年过去以后,那个倒霉催的开发商过来开了这片地,直接就把这些人的坟墓给掘了,惊扰到了这些死后根本就没有去往地府的人,这才有了工地闹鬼的说法。
此时,子时一到,天地间阴气大盛,彬哥他们这伙人又是野炊又是起火的,闹腾的太欢实了,再一个他们本就是年轻人,年轻气盛阳气旺,自然很轻易的就把工地里那一窝孤魂野鬼给闹了出来。
王长生提醒了一句,这帮人就惊愕的张着嘴,本来有点小酒微醺的脑袋也渐渐的清醒了过来,他拧着眉头看着地上被阴风带起的落叶,和逐渐上涌的阴气,就接着说道:“我要是你们,现在有多快就走多快,再晚可能就来不及了,鬼这东西并不太好见,轻了可能吓你们一跳,严重点了要是被缠上的话以后说不好要大病一场的,如果要是厉鬼那就更不好办了,被缠了想甩都甩不掉”
“哥们,你开玩笑呢是不是?”彬哥结结巴巴的咽了口吐沫,紧张兮兮的说道:“别闹,大家都是无神论者,生长在红旗下的优秀青年,共产那什么的接班人,你能不能别搞迷信的说法”
一脸雀斑的晓雯,诧异的问道:“你劝我们走,那你怎么不走?”
王长生舔了舔嘴唇,说道:“因为,我有武功啊……”xǐυmь.℃òm
“呼!”忽然间,众人身上的衣衫被一阵阴风吹得“咧咧”作响,小区里的一棵老槐树下被刮起了一阵旋风,风越刮越大隐约看见有几道影子在风中来回的摇摆着。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老槐树下不知为何,居然响起了一段空灵的曲调,声音细腻,曲子流转,显得特别的清脆。(此曲借用赤伶)
王长生心道一声果然来了,彬哥和黄毛等人顿时一脸懵逼,晓雯和另一个女生直接被吓的堆坐在了地上。
老槐树下影影绰绰,忽然间凭空就冒出了一个个穿着古装的身影,他们有的穿着粗布衣裳,有的是绫罗绸缎,男女老少皆有,唯独有一点相同的是这些人的脸上全无血色一片苍白,老槐树下的这一幕像极了一部无声的电影,那些人沉默无言的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就像是在演绎着一幅生活的片段。
只有一个穿着大红色衣裳的女子,在树下翩翩起舞,妖娆的身段和舞起的长袖看起来很有京剧名伶的姿彩,刚才那一声曲调也是从她嘴中传出来的。
“戏一折水袖起落,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扇开合锣鼓响又默,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说……”
“鬼呀!”彬哥“嗷”的一嗓子就炸了,一阵鸡皮疙瘩从脚下蔓延到脑袋顶上,头皮都麻了。
鬼这种物种,别说在现实中看见了,电影里演得稍微吓人一点都容易受不住呢。
“噗”
“噗”
那唱戏的女子身旁忽然亮起了两盏大红灯笼,两个佝偻着肩膀的老者手提着灯笼突然缓缓的朝着这边走来,一众孤魂野鬼簇拥着那唱曲的女人,沿着小路翩翩起舞的朝向了他们。
离得稍微近了,王长生皱了皱眉头,这帮野鬼虽然看起来脸色发白全无血色,但是身上有的衣服和露出来的皮肤有的地方却显得特别焦黑,就跟别火撩过一样。
黄毛顿时都被吓哭了,一把抓住彬哥的胳膊,磕巴着说道:“我之前就说了,你这是耗子舔猫逼作死啊,搞什么户外鬼屋直播,这下好了吧,真他么见鬼了”
彬哥牙齿直打架的瞅着王长生说道:“哥,哥们,我,我们现在走还来得及么?”
王长生还未搭话,忽然间在他们身后就传来一声怯怯的声音:“哥哥,你们要走了嘛,不要在看戏了么?”
“唰”几人顿时回头,他们身后站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穿着身很喜庆的肚兜,脑袋上系着一根冲天的辫子,小手正拉着晓雯的衣服的一角。
“咕嘟”晓雯无助的咽了口吐沫,傻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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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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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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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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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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