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这酒楼里也到了晚膳的时辰,楼下众人齐聚用饭,各自的聊天说话,人太多,显得有些吵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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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用饭,除却那一对儿夫妻,他们一直在楼上,也不见踪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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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烛火只剩下一盏还燃着,门窗紧闭。床幔放下来,遮挡住里面的光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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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蛇趴在地上,在堆积的物品之中,它看起来就更小了,十分没存在感的样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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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被扔出来的,因为在床幔放下来之后,它曾爬进去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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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就被处于‘激动’之中的齐雍扔了出去,摔在地上,摔得它晕乎了好一会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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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幔遮挡之后,姚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额角都是汗,她眼下无力动弹,即便被扔出去,她也是没力气反抗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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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人将她搬动起来,手脚放置到舒服的位置,她也没反应。若不是还喘着气儿睁着眼睛,还真以为她失去知觉了呢。<r/>琇書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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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一通摆弄,她也没动静,不反抗,惹得齐雍终是笑出来,“骨肉进水了,这会儿若是把你揉起来,估计也不会费什么力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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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面团。别和我说话,我要睡觉。”闭上眼睛,她懒散的回应他,还当真要睡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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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很累,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头,都在催促着她闭眼睛休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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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膳再休息不迟。”他的手落到她眼皮上,又滑到她鼻子上,摆明了不想要她睡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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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了,已经饱了。”微微扭头,把脸朝向里侧,躲避他的烦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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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生气了?只不过,这会儿生气有点儿晚了。”修长的手沿着她脸侧滑进去,然后将她的脸扳过来,让她面朝自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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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捂着我的嘴不让我发声,我想表达生气,倒是得有嘴说呀。”这人真是让人无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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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雍轻笑,躺在她身边,一手撑着头,另一手在她气鼓鼓的脸颊上轻戳,“说的也是。只不过,你也知道这楼上楼下都是人,你大喊大叫总是不太好。”再说,他也不想让别人听到她的声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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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翻白眼儿,反正他是最有道理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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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还那模样,齐雍捏住她的脸蛋儿,“趁着这几日,你好好休息休息。待得出发,进入塞外,也就没这么多的时间休息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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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得公子‘服侍’,呕心沥血,我肯定好好休息。”哼了一声,她缓缓侧起身面对他,又慢慢的将身体弯成大虾似得,额头抵在了他胸口,呼吸之间都是他身上的气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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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达到呕心沥血的程度,很快乐是真的。”拥住她,齐雍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不着衣物,她也显得极为乖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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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婴不想跟他讨论快乐不快乐,没人的时候说什么样的荤话都成,但眼下这里都是人,他们耳朵又极其的好使,但凡他们想听,声音放多低都没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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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真的是因为累了,姚婴靠着齐雍,不再说话,呼吸清浅,弯成一只大虾,睡着了,连晚饭都不想吃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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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姚婴睡得不是太踏实,也不知怎么的,一直在做梦。梦境里乱七八糟,具体是什么内容,她也记不清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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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一直在这梦境里挣扎着,想醒来好像又不太容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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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折磨的她累的不行,她才猛地醒了。缓缓地睁开眼睛,就觉得自己这身上有什么东西压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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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去抓,就抓住了赤蛇,果然是它盘成了个蚊香趴在她心口的位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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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把它扔下去,虽说这种天气,它趴在自己身上还挺凉快的,可是它趴的位置不对,所以才让她在睡梦里也如此不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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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雍早就起身了,而且也不在房间,她坐起身,肚子也开始跟着叫起来。昨晚没用饭,她现在好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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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换了衣服,下楼,大部分的人都不在,和昨天差不多的情况。<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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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稀奇了,填饱肚子,随后便回房间再研究那些东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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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雍和其他的人晚上没有回来,倒是派了护卫回来传话,叫姚婴早些歇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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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绘图,姚婴清楚,绘图的工作最为重要,尽管齐雍可能已经拿到塞外的地图了。但是,他又不能直接拿出来,必须得用重新绘制的方法,交给大家。<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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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图的工作,两天之后终于完成了。而姚婴要分发下去的东西,也部的交到了所有人的手里,眼下是万事俱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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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几日中,其他的准备工作也都完成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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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长碧楼倾整楼之力,多达三千多人,似乎真的是第一次如此众多的人执行任务,队伍出城,浩浩荡荡,与军队无异。<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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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而行,在这后面根本就看不见最前面的人马。<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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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是姚婴自己骑着一匹马,她其实可以控制的住,不过动物而已,她是完能操控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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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速度不能太快,动物可能会听话,可是她却反倒操控不了自己身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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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便放慢速度,跟在这大部队后面。她身后还有不会武功的东哥,以及另外两位同样不会武功的先生和姑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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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面数个护卫断后,算是护卫着他们三个人。不过在这长碧楼,会不会武功的,已经没什么所谓了。毕竟,分工不同,也没人会因为他们不会武功,而敢轻视他们。<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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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着边关进发,边关军队也早就得到了通知。随着他们靠近边关时,那边军队也响起了号角声,关口也打开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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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前方,队伍已经鱼贯的开始通关了,通过此关口,速度不能太快,须得慢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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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倒是给后面慢行的人充足的时间,缓缓的朝着关口而行,姚婴也远远地看到了在关口附近的军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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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的行事风格当真与这长碧楼不一样,他们有着一股遮掩不住的杀气,但同时又深知他们纪律严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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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长碧楼的人就不一样了,犹如最初高威所说,这里的人都有一股江湖气,做事不拘一格。所以,也很难可以预料到,他们下一刻都会有什么样的举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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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渐渐地出关,这后方,姚婴和东哥等人也逐渐靠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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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雍这一路一直在最前,眼下,他骑马就停在关口那里,与一身铠甲的高威在说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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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威亦是骑于马背之上,他比前几年要苍老了许多,但肩背挺拔,一看就是个筋骨不屈的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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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了高威,姚婴的眸子也不由闪烁,因为看见他,她就会想起高季雯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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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她曾做过什么,但在最好的年华中死去,就真的足以让人惋叹。如果给她活着的机会,说不准她还有将功补过的机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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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情的因由太复杂了,无法说怨谁。若真要找出个负责任的人,那也必然是巫人。如若没有他们,大越也不会兴建长碧楼这个组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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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的接近了关口,那边高威也转头看了过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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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姚婴,他也不由的露出笑容。过去了数年,自从姚寅姚婴进了长碧楼,他便再也没见过他们兄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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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婴也弯起眉眼,拽着缰绳,让马儿靠拢过去,齐雍也调转马头靠近她身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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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马停下,姚婴看了一眼齐雍,随后再次看向高威,“高伯伯,许久不见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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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威轻轻地点了点头,看着她,他若有似无的叹口气,“此行,注意安。高伯伯就在这儿,等着你回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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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答应了一声,姚婴没有再说什么。此时大部队都已经进入了关口,她随后便也和齐雍追着大部队而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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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关口,齐雍在前,姚婴在后,在这里行路不能太快,马儿也走的很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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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往上看,明显能看得到这上面的断龙石增加了许多,而且,有兵士在这险峻的山上走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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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长碧楼如此大的动静,这边关也在做准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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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本公子倒是得感谢高威。当年若不是他将你送到长碧楼向本公子求救,兴许,也就不会有这之后的事情了。”前面的人走得远,齐雍也开口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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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只不过,他们可能不知道,在去长碧楼的路上姚大壮就死了,你救过来的其实是我。”这事儿谁都不知道,毕竟说出来也没人相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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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大壮!”说完这名字齐雍就笑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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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人家父母给取的名字,代表着美好的期冀,可不是供你嘲笑的。”她自己嘲笑这名字也就算了,他也笑,她就觉得很刺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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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的名字倒是取得挺好,轮到了你,怎么就如此粗俗?别生气,本公子说说而已。”回头看了她一眼,她表情不太好,他也立即改口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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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种寓意而已,想让自己的孩子长得强壮点儿。”可以理解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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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此种寓意没什么用,也没强壮到哪里去。”齐雍觉得在名字上寄托,不太管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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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是。”弱的她都嫌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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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知夫人可想好了我们孩子的名字?”他倒是早早的就想出几个不错的,但总体创意不如她。想想齐加姚,这名字就不错。<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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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孩子的名字似乎也轮不到我做主。你母亲可早都拟好了名字,我若生不出儿子来,估计她会十分失望。”拟好的名字是男孩儿的,强制性的便命令她到时该生出个什么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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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名还不是随你心意。”身在皇家,便是如此,无法随心所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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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随便了,叫什么猫猫狗狗都一样。”她也不用费心的去想了,浪费脑细胞。<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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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敷衍的态度,齐雍不是很满意。回头看她,姚婴冲着他眨了眨眼睛,明目张胆送秋波,倒是又把他给逗笑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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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笑着,也终于走出了这关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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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队朝着塞外进发,如同东哥所说,这个季节,刚刚出关,这塞外是一片青翠的,早已不见了冬季时的白茫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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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奔跑起来,速度也越来越快,千军万马的气势,大地好似都在颤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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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只是刚刚出关口而已,塞外深处还远着呢。何时见着白雪茫茫,冰天雪地,才是到了巫人的地盘。<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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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还是落在了后头,姚婴边走边环顾这和冬季时来完不一样的景色。青翠是青翠,但也不似南方那般,翠绿的让人眼花缭乱。这里此时的模样更像是南方初春的时节,不时飞过的鸟儿,再加上荒地里还开着的野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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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夏日景致真的很好,如若没有巫人,在这塞外建一个避暑的房子,夏天里来住住,当真是不错。<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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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跑起来,姚婴抓紧了缰绳,收回视线看向前方。队伍太长了,她都看不到前面。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在半空中飞的金隼,它像急先锋一样,就在最前头,倒是成了一个醒目的标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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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它在,这后头的人也不会迷路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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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雍已经骑马跑到了最前面,在这后面根本看不见他的影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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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视线,姚婴随意的朝着左侧的山上瞥了一眼,距离很远,但也只是这一瞥,她却分明瞧见了半山的绿树之中有一道白影矗立在那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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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即皱起眉头紧盯过去,同时也收紧了缰绳让马儿慢下来。那苍翠的绿树之间,一个身着白袍的修长身影就踩在某个树枝上。白袍随风飘摇,那修长的身影就显得更加清瘦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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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的长发在肩颈两侧散下几缕,他就好像是漂浮在那里一样,随着树枝在随风摇摆,他好像也在摇晃,这般一看又像个假人似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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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渐渐的停下,后面策马疾驰的护卫也不得不绕过她,马儿跑的太快时,忽然勒马是很危险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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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绕着姚婴冲过去,然后强硬的勒马,调转马头又返回到她身边,一气呵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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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婴保持着那个姿势,数个护卫也不由得转头看过去,只是待他们再看时,就什么都没有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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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还是山,绿树还是绿树,风吹过,树摆动,但根本没有人影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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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婴姑娘,怎么了?”护卫不由问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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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婴深吸口气,之后摇了摇头,“没事儿,走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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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驾马前行,姚婴刚刚并非幻觉,尽管其他人好像都没看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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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远了,那个人又遮着半张脸,她也根本看不清楚样貌。虽说像个仙人一样,修长高挑,墨发飘飘,但应当是个男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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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齐雍那男生女相的内应?总觉得,有那么点儿熟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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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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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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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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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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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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