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设置的相当严谨严密,那高高的道路上头还悬着一些像是巨石一样的东西,如若放下来,这底下行走的无论是车马还是人,非得变成肉泥。
姚婴探头围观感叹了一番,齐雍顺势警告她不要探头探脑,断龙石掉下来,会把她砸的血骨无存。
他就是故意的,因为心情不爽,继而话语凉凉,跟灰姑娘的后妈只有一线差距了。
他都这个态度了,姚婴不得不把脑袋收回来。
扫了他一眼,这个人半闭着眼睛,仍旧很像老太爷。
能气着他,其实也很简单。
忍不住弯起嘴角,这种时候,她难免心情好。
花费了很长的时间,才从这险峻山峰之间的道路走出来,而这外面即是塞外。
姚婴还以为塞外会是一望无际的白雪,除此之外就是荒芜。但,出乎意料的是,塞外的山很多很多。交叠连绵,白雪也很多,和山体之间的缝隙交错,黑白分明,这塞外的风景倒像是生了白癜风一般。
山如此的多,白雪堆积,吹来的风也带着一股野性。
姚婴推开窗子露出半张脸,遥遥的看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这景色和姚寅说的似乎不太相像。
他说的是漫无边际的白,白的刺眼。但是,眼下她所看见的,并不是如此。有的山大概是因为方向的关系,挂不住雪,所以大面积是黑色的。
黑白交错,对眼睛倒是极其的友好,至今为止,她没觉得那些白雪有多刺眼。
也不知,姚寅所说的白的刺眼,是因为他的眼睛不比寻常不太适应明亮,还是他看到的景色和她所看到的不一样。
她又不能去问齐雍姚寅在何处,他现在有秘密,不能让齐雍知道。
这秘密,也不知到底有多大,细想起来,姚婴还是心中有些忐忑。
冷风吹得她眼泪都流出来了,那时在皇都,冬季温度下降,有时也会飘清雪,但温度也不会下降到这种程度。
她真的有些受不了,转过脸将窗子关上,姚婴眨着眼睛,眼眶里一片冰凉。她只是感觉想流泪,但泪腺坏了,又流不出来,反倒冰凉的难受。
“还受得住么?”看着她在那儿用力的眨眼睛,齐雍不由问道。
“没事儿。从未见过这样的雪景,有一种大开眼界的感觉。又觉得自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什么都新鲜。”眯起眼睛,姚婴一边笑,她那表情讨巧可爱的紧,齐雍也不由跟着微微弯起唇角。
“没见识。”他轻嗤了一声,语气却是温和的。
“是啊,哪有你公子见多识广。”姚婴用力的挤了挤眼睛,如果能挤出一些眼泪来,肯定会舒服些。
挤眉弄眼,齐雍微微眯着眼睛看她,虽说看出来她不是刻意的表演给他看,但他还是十分自大的认为她必然有故意的成分,毕竟这种事儿她没少干。
处心积虑,欲擒故纵,胆大妄为,无所不用其极。
小小一个人儿,手段了得。
队伍似乎走上了比较崎岖的道路,马车再次晃动起来,车轮滚动时发出了压碎冰雪的声响,嘁哧咔嚓,十分清脆。
而且,就算是这种路况,速度也开始快了起来。
姚婴看向稳坐不动的齐雍,这会儿这人也不把腿给她了。她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而晃动,忍了一会儿,她趁着没有再颠簸时,咻的挪到他身边。
抱住他一条手臂,如同挟持了他似得,屁股紧紧地贴在横榻上。微微倾斜倚靠他,这样就稳当多了。其实,他坐得这个位置也好,不似她之前坐得位置下方就是车轮,颠簸时那里的影响会格外的大。
齐雍微微垂眸斜睨了她一眼,唇稍暗暗的弯起,小心思再多,最后还不是自己乖乖的送上了门。
队伍在山中前行,其实这山间根本没有路,是这队伍硬生生的开辟出了一条路来。
有的地方没有积雪都是石头,马车颠簸的感觉随时都会碎掉。
但有的地方又积雪很厚,车轮陷入其中,感觉拉车的马儿都要累吐了,才把马车拖拽出去。
终于,也不知转悠了多久,感觉已经接近下午的时候,队伍缓缓地停了下来。
能听到马儿费力的喘息声,把它们都累坏了。
姚婴也坐直了身体,放开齐雍的手臂,她扭头看了看他。
这会儿,他面无表情,侧脸冷峻,和这塞外的冰雪也相差无几。
“是不是到了?”姚婴问道,不由得深呼吸。
“嗯,走。”齐雍随手拎起那把沉重的古剑,这一路如此颠簸,它就放在对面的横榻上,纹丝不动。
他起身走出去,挺拔的身影也不知何时载着一股肃杀之气,他今日来这里,就是杀人的。
姚婴将兜帽扣在头上,随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这外面并非白雪茫茫,却是一处三面环山之地,而这队伍就堵在唯一的道路。在百米之外的远处,一片宅子依山而建,看起来恍若世外高人隐身之地。
三面的山在这个季节十分荒芜,山巅上是白雪,下面却片片黑迹,没有雪的地方黑色的石头下好像隐藏着什么洞窟一样,也不知那里头是否住了不得了的东西。
那山下的宅子还在冒着炊烟呢,看起来倒是很有生活气息。只不过,大门紧闭,而这外面已围满了人。
之前先来到此处的人全部汇聚在此,还不止他们,多出了许多姚婴从未见过的人。
今日的阵仗好大,是孟梓易今日在这里见了什么人,还是说长碧楼调查到了什么,才会忽然间如此兴师动众。
姚婴的脸隐藏在兜帽之下,站在这里,看着那宅子,她缓慢的将手露了出来。
没人知道这宅子里有些什么,对于齐雍来说,或许不管是?还是蛊,可能杀他会很困难。可这其他人就不是了,他们身上即便带着许多的防护,可,巫人不是更高一筹么?
放眼望去,五六十人,各个皆是鲜活的生命。
转眼看向齐雍,他就站在前面。蓦地,他缓缓的侧颈往后看了一眼,姚婴也在同时微微点头,晃动手腕,那边齐雍也带人朝着那宅子发起了进攻。
她的手腕持续晃动,那上面的小铃铛也在摇晃不止,但是它没有任何的声音,却好似将这周边所有的一切邪物都控制了起来,包括藏在荷包里的赤蛇。
他们犹如蝙蝠一般,抵达那宅子近前便飞跃了上去,虽是大门紧闭围墙也很高,可对于他们来说完全不成问题。
姚婴在后面给予协助,使得他们的闯入极其成功,那围墙上面一层淡淡的反光,原本是有些什么,可此时完全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眼见他们冲进去,这外面也仅剩姚婴一个人。她缓步的朝着宅子的方向走,在走出去五六步之后,便听到了宅子里传来打杀的声响。
手上不停,她在走到那宅子大门口的时候,那紧闭的大门也忽然被从内打开。
入眼的,便是满地的尸体,和鲜血的气味儿。
荷包里的赤蛇更加躁动,这么冷,它还想钻出来。
有打杀的身影从后方的房子上空跳起来,跃起很高,长剑挥舞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姚婴仰头看上去,那其中一个身影正是齐雍。无法理解他是如何跃起这么高,且身在半空还能拼杀的。但另外一个身影也的确是很厉害,那正是孟梓易,姚婴没想到,他功夫原来这么好。
跨过地上的尸体,兜帽下,她的眼睛也从地面掠过。这宅子里布满了各种‘陷阱’,巫蛊之物,用来看家护宅,实在是上选。
从而可见,这塞外的确是巫人的聚居之地,在这里,他们可以肆无忌惮。
但,眼下它们皆偃旗息鼓,动弹不得。
荷包里的赤蛇终于钻出了脑袋,大概是冷空气让它有短瞬的退却,但外面的吸引力还是太大了,它扭着身体钻出来,吱溜的就顺着姚婴的披风下钻了出来。
贴着地皮走,有的地方有积雪,它从上面爬过,小身体都弹了起来。
它的目标很明确,便是这院子里的东西。
直接朝着不远处的房子爬过去,沿着廊柱迅速的爬到房檐下,那房檐下有几张很大的蛛网,此时蛛网上挂着鸡蛋黄大小的黑色蜘蛛,它爬上去后,就直接带着蛛网和蜘蛛一并给卷进嘴里吞了。
蓦地,房檐上的瓦片开始碎裂坍塌,赤蛇在下面缩头缩脑,却又贪恋那些蜘蛛,舍不得离开。
大片的瓦片被扫落下来,姚婴也不能再靠近,只见那两个人从空中迅速翻转,从姚婴的头顶翻飞过去,最后在大门附近落地。
从未想过孟梓易的战斗力会这么强,匆忙之中看了一眼他的脸,也不知怎的竟如鬼婆一般脖子和脸上都遍布着黑色的纹路。
他好像和鬼婆所在的一方是对立面,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难解之事太多,姚婴转过身看着缠斗的两个人,说实话,她看不太清楚,他们动作太快了。
而这宅子里其余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提着被血珠冰冻的长剑的护卫汇聚在四周,但齐雍和孟梓易的打斗却掺和不进去。
也就在这时,姚婴也加速了摇晃手腕的速度,快的看不见那个小铃铛晃动的影子。
大门处,墙砖扫落,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而与此同时,那两个只能看得见残影的人却忽然停了下来。
齐雍单手拎着长剑冷面而立,对面一米开外,孟梓易腿一软单膝跪在了地上。他此时此刻整张脸都是那黑色的脉络纹路,侧面看着他的脸和耳朵以及脖颈,那分明就是从他的衣领下延伸上来的,或许他罩在衣服下的身体都已经变成了这个模样。
但是,他似乎也根本承受不住那些如同细蛇一样黑色脉络的攻击,彻底的侵占了他的身体,让他的意识彻底的混乱。
随着跪在地上,所有人都看着他,齐雍也没有再行动。只是他拎着的剑尖上,有那么一丝丝的血迹,但也很快的滴落下去。别人的剑身上沾的血都冻住了,唯独齐雍的剑不这样。
姚婴也在此时停止了晃动手腕,而也就在她停下来之后,这院子里一切奇诡的物体皆失去了再动的能力,连弥漫在空气中的那股子怪异之气都消失不见了。似乎都在那一刻重归于地下,再也爬不上来了。
而那边,孟梓易一动不动了,就跪在那里低着头,黑色的脉络纹路爬上了他的额头,他整张脸都被罩在其下。
轻轻地吁了口气,吹走在眼前飘散的血腥气,姚婴缓步的朝着齐雍走过去。
到了近前,她微微倾身去看孟梓易,他没有了气息,可是,又很奇怪。
和齐雍对视一眼,他漆黑的眼睛里杀气犹在,杀过人的人,和寻常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他身上那股子气息让人不由想退却,逼得人不敢距离他太近。
伸手,姚婴以一指触在孟梓易的肩膀上,入手的触感却很硬很硬,即便是尸僵,也不会硬到这种程度。
他胸前的衣服被划开了,但,看那痕迹却不会致死,应当只是划破了一些而已。
手指从他的肩膀一直游移到他的脖颈处,真切的摸到了他的皮肉,的确是坚硬,她手指恍若触在了石头上一样。
那些黑色的脉络侵占了他的皮肉,又好像连皮肉以下都被占据了。和鬼婆身上是一样的,但在他身上体现出来的却大大不同。
其他人迅速的在这宅子里进行搜索,尸体全部被抬到这院子当中,短短时间,堆积在一起的尸体就多达十几具,谁又想到在这里藏了这么多的人。
护卫将剑鞘送过来,齐雍接过,反手将手里的古剑还鞘。他面如冷霜,看着孟梓易的尸体,漆黑的眼睛和这塞外的冰雪没什么区别。
“他怎么会这样?你做了什么?还是说,你看见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了。”兜帽下,姚婴的脸只露出半个下巴来,但是她能看得到孟梓易,他跪在这里罪人的模样,着实诡异。
“没有,打斗途中,不知怎的,他就这样了。”齐雍也疑惑,他又不是巫人,怎么可能有这个本领。这一行人之中,有这本领的,大概也只有姚婴了。
“看这样子,必然是鬼婆之类的人动的手,或者是鬼母。”其他人,未必斗得过孟梓易。
“应当是别人先动手了,本公子根本就没伤他太过,只是划了他数剑而已。”齐雍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
蹲下,披风铺地,姚婴正面对着孟梓易,仔细的看了看他的脸,随后看向他身上的那些伤口。Χiυmъ.cοΜ
的确是如齐雍所说,他划了他数剑,衣服都破开了,还流出来一些血,但并不是很多。
用手指挑开划破的衣服,摸了摸里面的伤口。身体很硬,也摸不出来什么,但之前被划开的地方也是绽开的。齐雍的手还是很有准头的,刺入也只有一个指节那么深而已。
按理说,这种伤口于他们这种久战沙场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齐雍那时伤的身体都要贯穿了,也没死。
站起身,姚婴仰头看向齐雍,随后又看向他手里的长剑,“是不是你这古剑的原因?”毕竟,它是有传说的,尽管她之前鉴定过,那传说是假的。
也或许,是她道行太浅,没看出来其中的门道。
齐雍垂眸看了一眼手里的剑,被姚婴这么一说,他明显也疑惑了。
任他们俩谁看,这古剑就是一把极其锋利的古剑而已,根本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它就只是把剑。
但如今看向孟梓易,俩人一时间都疑惑了。
“公子,所有的尸体都在这里,一共三十七人。有十人是昨晚进入这宅子里的,一个不少。”年长的男人过来禀报,他就是第一波出关的人,从抵达这里到今日,一直都在盯着。
“雨禾呢?”闻言,姚婴转眼看向那些堆积起来的尸体,那些尸体上的衣服除了黑色就是灰色,似乎都是男人。
齐雍几不可微的扬眉,是啊,并没有看到雨禾。
“搜。”齐雍淡淡下令。高季雯一直和孟梓易在一起,没有分开过,她就在这儿。如果说她不见了,那么就是这里有什么暗道之类的地方他们没有发现。
护卫们立即去搜查,这宅子其实总共也没有多大,依山而建,后面及两侧都是山。
姚婴走到那些堆积起来的尸体周围寻找,一张张脸都是没见过且陌生的,而且,都是男人,没有高季雯。
“别担心,跑不了她。”齐雍从后走过来,淡淡道。对于一个叛徒,他能做到这份儿上,已经很仁慈了。
姚婴轻轻地叹口气,孟梓易和高季雯在这里,也不知都经历了些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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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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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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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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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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