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殷怜蓉被管夫人的两个大丫头,关进了她自已的小园里,两人一左一右把守着门。这阵势,显然是不让她出门的意思。
这是软禁了她!
殷怜蓉有些着慌起来。
“你们快叫我二姑来,春桃,春燕?”殷怜蓉站在门口,朝管夫人的两个大丫头说道,“我有事跟我二姑说。”
站在左首边的一个绿衣丫头,扭头横了她一眼,讥诮地说道,“夫人说了,没有她的准许,你不准出去,也不准其他人来这里,你就省省心吧,老实呆着。”
说完,还十分鄙夷地朝殷怜蓉翻了个白眼。
另一个丫头则冷笑说道,“也不看看自已长了几分姿色?就敢做勾|引少爷的事?啧啧啧,能不能更不要脸些?”
管平南成婚三年,还没有子嗣,管府里的丫头也不少,姿色好的更不在少数,但没人敢做那主动爬床的事。
一是殷燕也不是吃素的人,二是,管夫人家教十分的严格,十分在乎面子,靠爬床成为男人的女人,她是十分鄙视的。
哪怕是收通房做小妾,也得按着规矩来,吃了茶,开了脸,才算认可。
再加上管平南平时也十分听这二人的话,因此,管府里的女仆们,个个都安静本份着。
可让她们万万没想到是,来了个外人殷怜蓉,才几天呢?就敢做逾越之事?
让人惊掉眼珠子的同时,也瞧不起殷怜蓉的品行。
“你们这么对我,当心我二姑罚你们!”殷怜蓉咬牙跺脚,冷冷哼了一声。
两人依旧不理会她,拢着袖子坐在门槛上,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天来。
殷怜蓉没辙了,只好恨恨回了自已的卧房里。
她双手绞着裙子摆,心里慌得不行,管夫人会不会打她?
刚才,那管夫人发火了呢。
想到可能会挨打,殷怜蓉又想起一件事来,管夫人怎会忽然去了管平南的屋子?这个时候,管夫人不是睡下了吗?
想不出所以然来,殷怜蓉心中烦躁不安着。
过了一会儿,屋子外面传来脚步声,还有说话声,听着声音,像是二姑殷燕的。
殷怜蓉一下子又精神起来了,她站起身来,就见殷燕冷着脸进了卧房。
“二姑……”殷怜蓉怯怯地喊了她一声。
殷燕狠狠瞪她一眼,反手关了门,拉长着脸,紧抿着唇角朝她走来。
殷怜蓉心里七上八下的,又讪讪笑着喊了一声,“二姑。”
殷燕气闷地闭了下眼,伸手一戳她的额头,低声怒道,“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叫夫人发现了你?”
殷怜蓉一脸的委屈,“二姑,我也不知道呀,我……我是悄悄离开,悄悄进的姑父的屋里,我谁也没有惊动呀。”
殷燕烦燥地挥挥手,出了这等事,只能说是她姑侄二人倒霉了,“罢了罢了,说再多也无用了,如今夫人怪着你呢,你赶紧想想说词,明天我带你去见她,你给她好好道道歉,不然的话,你在京城是呆不下去的。我也会被你牵连到。”
殷怜蓉本身是个没有主意的人,完全想不到是殷燕的错害的她,是殷燕连累了她,如今殷燕将话反着说,她吓得不知所措了。
“二姑,我……我要怎么道歉呀。”她吓得要哭了,她怕管夫人。
“道歉就是……”殷燕闭了闭眼,心里骂一句真是个笨蛋,废物!“你就说一句,我一时犯了糊涂,我再不敢了,我只是仰慕姑父而已,再次,态度放好一点,管夫人心一软,会放过你的。”
殷怜蓉咬咬唇,点着头,“那,我听二姑的。”
“认真想好见面时说的话,别到时候出了差子,被她看出来是背书,你更会被罚的。”殷燕再次警告。
殷怜蓉吓得直接哭了,“我知道了。”
……
转眼到了第二天。
云舒和贺兰早早地起了床,在前院那儿,她们遇到了正在府里闲逛的卢明轩。
卢明轩见她二人神情愉悦地往府外走,诧异地问道,“你们要去哪儿?”
“去管府。”云舒笑微微说道。
卢明轩惊讶道,“你还真心当起大夫来了?当初给管平南看病,是因为你和封显宏有约定,现在封显宏都死了,你还管那管平南做什么?你要是真闲着,还不如给我做件春衫。”
他看到云舒在做一件男子的春衫,欣喜着问贺兰是不是给他的,贺兰翻了个白眼,说他想多了,那是给宇文熠的,卢明轩心里好一阵失望,好不容易得个当妹,心却像着外人。
“谁说我要管管平南了?”云舒轻嗤。
“那你去管府,究竟做什么?”卢明轩好奇地眨眨眼。
“看热闹。”
“看热闹?”卢明轩一下子来了精神,摩拳擦掌起来,“带我去带我去!”
贺兰冷嗤,打着手势,“你的武练得怎样了?居然有空跟着我们出门?”
“当然练得……练得出神入化了。”卢明轩袖子一甩,将下巴一抬。
“哦?五表哥要不要同本王的护卫比一比呢?”宇文熠的声音忽然说道,带着调侃。
云舒抬头,便见宇文熠带着善良,在仆人的引路下,往这里走来。
仆人笑呵呵拢着袖子,看着他们。
善良搓着手。
卢明轩的脸色变了变,一直听说宇文熠的护卫功夫十分的了得。卢明轩心中是没底的。
“比就比!谁怕谁?”卢明轩卷起袖子,马上拉开了架势。
善良嘻嘻一笑,“承让了,卢五公子。”
他脚尖一扫,挥拳朝卢明轩冲去。
很快,两人你来我往地打了起来。
没多长时间,卢胆轩就败了下来,连连后退。
少年公子的脸色,窘成一片。
他退后一步,袖子一收,朝善良拱了拱手,“我输了。”
“哪里哪里,你没有输。”善良呵呵一笑。
卢明轩以为是笑话他,脸色更加窘成一片。
宇文熠这时说道,“五表哥,你并没有输,善良从三岁起习武,而且还拜过师,你从十岁才习武,却是自学。若是善良没有拜师,以他的资质,他打不过你三招。”
原本受了打击的卢明轩,一下子又精神倍增了,“原来如此。”
“虽说五表哥资质好,但必竟习武时间短,同京城的其他习武少年相比,怕是还要差一些的。”宇文熠忧心说道,“以本王看,五表哥还是在家里继续习武吧。”
卢明轩皱了下眉头,又没有机会看热闹了。
“好了好了,舒儿你自已去吧,我还是回我的园子里习武去。”卢时轩甩着袖子往后院走。
心里暗恨,等武举比试结束,他一定要玩遍京城的每一个好玩的地方,天天呆在屋里练武,真是太憋气了。
善良笑嘻嘻跟在卢明轩的身后走。
卢明轩回头,皱着眉头问道,“你干嘛?”刚才赢了我,很了不起么?
“哦,在下奉王爷之令,来给五公子做陪练。”善良笑嘻嘻说道。
卢明轩看了眼宇文熠,发现他在点头,卢明轩的眼睛马上一亮,“此话当真?”陪练么?嘿嘿……,他心中得意起来,一会儿打起来,可不要叫疼。
“当然了。”善良点头。
卢明轩懒洋洋说道,“那就走吧。”
两人往后宅走了。
云舒笑微微看向宇文熠,说道,“原来你今天来,是特意送善良陪卢明轩练武的?”这府里功夫好的,只有贺兰,可贺兰是她的侍女,哪有时间时时陪卢明轩习武?
大多时间,都是卢明轩自已一个人练着,这样的话,时间长了就会很无聊。
宇文熠点头,“我担心他夺不了名次。”
云舒摇摇头,却说道,“不,我不希望他得前三。”
宇文熠诧异说道,“为什么?”
“因为宇文恒。”云舒冷笑,“五表哥参加武举,只是为了圆一个参军的梦,可不是为他当差的。”如果进了前三,必定会引起宇文恒的注意。
她不希望卢明轩被宇文恒盯上。
“他敢!”宇文熠冷笑。
云舒看了他一眼,心中叹道,宇文熠不离京,是在担心卢明轩么?
“我要去管府了,今天没有时间陪你说话。”云舒歉意说道。
“一起。”
云舒讶然看着他,“你去做什么?”
“当然是,看热闹了。”宇文熠握着云舒的的手,“走,一起去。”
云舒用力往回抽手,窘着脸小声斥道,“放手,放手。”给人看见不好。
但是,宇文熠握的很紧,她没有抽出来,心中又恼恨又焦急。
“没人看见。”他转身过来,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怎么可能?”云舒咬牙冷笑,“这是在府里的前院,随时有人来往。”
“不信的话,你看看四周。”
云舒抬头,往四周看去,她惊讶地发现,还果真没有人看他们。
四周,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贺兰也不知哪儿去了,连刚才引着宇文熠进府里来的仆人,也不知几时走开了。
“是不是没人看我们?我没有骗你吧?”宇文熠一脸自豪说道。
云舒黑着脸,“你给了什么好处给他们?”让他们自动屏退了?
“银子。”宇文熠微微扬眉。
云舒好笑,“你给了他们多少好处?”
“一人一百两。”
云舒脸上笑容一僵,“……”她唇角抽了抽,“有钱也不是你这么个花法。”
宇文熠眸光微闪,“放心,聘礼的钱,还是够的。”
云舒脸色更加一窘,“……”
……
卢明轩没有跟着云舒去管府,宇文熠却赖着要跟去。
执拗不过他,云舒就随他好了。
到了管府,二人走下马车,云舒抬头便见管府的府门旁,停着一辆熟悉的马车。
马车低调中透着奢华,赶车人坐在车把上,脊背笔直,不像其他府里的仆人,坐无坐相,站无站相。
而且,那人面孔阴柔,哈着腰。
这是个太监!
这辆马车,是宇文恒的!
云舒赫然看向宇文熠。
他握了握云舒的手,冷笑一声,“那是个小人!我不放心你。”
“小人的心思而已,上不得台面!”云舒冷冷一笑,“走吧,管府里今天事儿可多着呢。”
两人进了府里。
管府的仆人马上将二人往里迎。
“皇上来了吧?在哪儿呢?”宇文熠看了眼管府的仆人,淡淡问道。
管府的仆人一怔,只好回道,“皇上是来看我家少爷的,在少爷的园子里呢。”
云舒心中冷笑,宇文恒,他看中的宠臣,可不一定能替他办事!
他宠着的臣子,她要一个个瓦解!
“哦,皇上还是十分关心你家少爷的嘛。”宇文熠轻笑一声。
仆人讪讪着,不知怎么回答,只频频点头。
一直引着宇文熠进了客厅,仆人才说道,“熠王爷,舒姑娘,二位请稍候,小人去请我家夫人来。”
云舒才不想见管夫人,更不想见宇文恒,她对宇文熠说道,“我去看殷燕。”
“好。”宇文熠没有反对,有他稳住宇文恒,其他的事情,云舒会轻松完全。
贺兰朝宇文熠点了下头,跟着云舒走出了屋子。
两人来到外间,云舒对一个守门的婆子说道,“我想见见怜蓉姑娘。”
这是管府的一个管事婆子,在府里有些地位的。
那婆子一阵错愕,眨着眼睛说道,“舒姑娘,怜蓉姑娘最近……,呃,夫人不让外人见她。”
殷怜蓉的事情,已经传遍管府里。
管夫人命人关着她,婆子听说云舒要见殷怜蓉,便善意提醒着,“姑娘还是不要见她吧,当心我家夫人……不高兴。”
“我就说会儿话而已,通融一下吧。”云舒悄悄塞了个荷包过去。
婆子捏在手里,心中暗惊,好厚重的荷包。
悄悄带着云舒见见殷怜蓉,夫人也不会怪罪吧?又不是放走人。
银子能使鬼推磨。
婆子想了想,便答应了。
“好,我带你去,不过舒姑娘,你和怜蓉姑娘见了面,要长话短说,不要耽误太久,否则,我婆子会被夫人罚不说,姑娘也会让夫人嫌弃的。”婆子将荷包飞快塞进怀里,说道,“姑娘必竟是外人。”
云舒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那就好。”
婆子引着云舒和贺兰,往殷怜蓉的住处而来。
……
殷怜蓉只是客居在这里,所以,住的地方很偏僻,三人一路走来,并没有遇到什么人。
小园里也没有守院门的,婆子敲了好一会儿的院门,才有一个小丫头走来开门。
“舒姑娘要见怜蓉姑娘。”婆子迈步进了园子里。
云舒看一眼贺兰,机灵的贺兰,马上从随身的背兜里,摸了把铜钱给那丫头。
丫头二话不说,闪身让道,“舒姑娘请。”
进了正屋,又有两个大丫头把守着卧房门。
贺兰按着云舒的吩咐,又是各人一把铜钱。
都得了好处,再加上云舒只是和殷怜蓉说说话,几个丫头全都客气说道,“舒姑娘请自便吧。”还识趣地走开了。
屋子里,没了自由的殷怜蓉正烦燥不安时,听到外面的声音说,云舒来了,她马上走了过来。
“你……你来做什么?”殷怜蓉一向高傲,可这会儿狼狈地面对光鲜的云舒,心中恼火起来,恼火云舒看到她的狼狈。
“我来提醒你一件事。”云舒微微一笑。
殷怜蓉冷笑,“我要你提醒什么?猫哭耗子假慈悲,是我娘叫你来的吧?哼,我是不会听她的话的。”
“你不听我的提醒,可以,那么,你可能不久会没命!”云舒缓缓走进了殷怜蓉的卧房,自已寻了椅子坐了下来。
殷怜蓉必竟年纪小,三言两语就吓着她了,她脸色一变,“你……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二姑,是不是曾经对你说,想将你送与皇上?”云舒眯着眼,似笑非笑看着她。
殷怜蓉抬了抬下巴,“你问这个做什么,关你什么事?”
云舒微笑,“是,不关我的事,可关你的事,这件事可大可小,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她虽然是微微笑着,但“要了你的命”这几个字,却是咬着牙说的。
细小白牙微露,让殷怜蓉感到了,丝丝的恐惧,“你……你究竟想说什么?我听不懂。”
云舒轻轻拂了下袖子,“好吧,我就不拐弯抹角了,直话直说吧。你二姑曾对皇上说,想将你送进宫去,皇上也应允了,可当皇上心心念着等着你时,传来你和你姑父暧|昧不清的消息,你觉得,皇上心中能好受?”
“……”
“宫中规矩,凡是参选的秀女,或是被皇上点名要的女人,在等待进宫之前,全都得老实本份着,不得与任何男子发生婚配关系,更不能与男子不清不楚,否则——,便是欺君藐视君王,便是死罪!”
“……”
“你住在管府,管夫人得担一部分责任,所以,她便将你关了!请示皇上怎么罚你。而且皇上今天也来了管府,想必啊,是来问问你的事情的,你说,你还能平平安安着嫁人?或是活到老?”
一番话,惊得殷怜蓉脸色惨白,整个人哆嗦不已。
“你……你吓我!”
“我没有吓你,不信,你问问守门的丫头,叫她到前院那儿打听打听,是不是皇上来了。”云舒微微一笑,“还有宫里选秀女的规矩,你不可能不知道,当初,老夫人早教过了。”
殷怜蓉白着脸看着云舒,“你……你有办法,救我?”
“当然啊,要不,我怎会回见你?”
殷怜蓉松口气,“你怎么救?”
“很简单,事情,全是你二姑安排的对不对?”云舒问道。
殷怜蓉眸光一亮,“对对对,全是她安排的,她叫我进宫,又叫我和姑父……,我什么都不懂,都是她教我的。”
“那她就是主犯了,你只是从犯,到时候皇上或是管夫人问起你来,你就嚷一句,我什么都不知道,全是二姑教我的,并将她说的话,一五一十说给管夫人听,你就没有什么事了。”xiumb.com
被二姑恨上,没有好的房子住,没有高门小姐的待遇,在可能被皇上砍了头的面前,那几件事,全都是小事。
殷怜蓉在心里只想了片刻,马上点头说道,“好……,我说。”
云舒站起身来,伸手拍拍她的肩头,语重心长说道,“你娘再不好,却不会要了你的命,而你二姑么……”她扬了扬唇角,摇摇头冷笑一声,“却不见得。你又不是她生的,你死啊活的,和她有什么关系?你出了事,她会在第一时间跑掉,并且将所有责任,往你身上全推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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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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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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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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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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