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可是被太子皇兄吓到了?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妹妹你也不会受到惊吓,就是妹妹你罚我站在外面,也是我该受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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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抿唇摇了摇头,示意昭檬公主坐下,“是她不懂宫里的规矩,怠慢公主了,该罚的是她才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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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檬公主在苏梁浅手指的位置坐下,见苏梁浅半句原谅她的话都没说,继续解释道“中午的时候,皇祖母将事情都告诉我了,我,我没想到皇兄会——他和我说前次在朝春宴,他觉得自己出言不逊,让你丢脸了不该,现皇祖母又喜欢你,想与你道歉,化干戈为玉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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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妹妹,不管母后和皇兄对你的态度如何,我心里是喜欢你的,也盼着有个人治治皇兄的脾气,让他行事规矩些,像个太子,也让母后少些烦恼,没曾想,他竟然胆大包天,让你带二小姐入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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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檬公主说起这些话时,又气又怒,情绪激动,脸都是红的,眼睛也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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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相信,这是昭檬公主最真实的心情,但她事先是不是知道夜向禹的意图,就只有她和太子知道,或许还有皇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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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不管我事先知与不知,我都不该帮着让皇兄与你独处,生出这样的事,这都是我的错,还请苏妹妹责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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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檬公主丝毫不逃避身上的责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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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看着神色诚挚的昭檬公主,事情发生到现在,她半点没乱了分寸,她在答应帮太子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应对的计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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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是男儿身被立为太子,皇后应该会省心许多,王家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态度,只是如果那样的话,皇帝却未必会将她立为太子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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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想想,该怎么罚公主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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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用手指点了点唇,她似是在认真思索,昭檬公主却吃了一惊,红红的眼圈,生出期盼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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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就在她这样的期盼中,眼睛大亮着笑道“我想到了,就罚公主姐姐给我倒杯茶吧,我们以茶代酒,干一杯,然后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可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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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檬公主一怔,这算什么惩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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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只是倒杯茶,对许多人来说,根本就不算惩罚,但对心高气傲的昭檬公主来说,这就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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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檬公主原想着,自己态度如此诚恳,苏梁浅是个聪明人,定然是不好计较的,她若真的罚了自己,传到太后和皇帝的耳中,那就是给脸不要脸,不识大体,昭檬公主还为此窃喜。<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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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随即又觉得不对,苏梁浅是个聪明人,她想到的她不会想不到,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她正觉得不对劲的时候,苏梁浅就放招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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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檬公主看着苏梁浅,见她微歪着脑袋,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看不出半点刁难,仿佛是为了不让她为难而想出的办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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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让苏梁浅顺着她给的台阶下,苏梁浅却将台阶拆了,递了自己的梯子,昭檬公主却觉得苏梁浅是故意的,自己低估了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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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没说话,依旧含笑看着昭檬公主,她就是故意的,要昭檬公主真心道歉,不耍小聪明,苏梁浅反而会如她所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事情就这样过去,可她偏不,她以为她这样,她就没办法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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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人什么都吃,就是不肯吃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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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苏梁浅此举,也有试探之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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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檬公主没有太久的迟疑,很快做出了选择,“苏妹妹这话可当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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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檬公主说着,起身就要给苏梁浅倒茶,苏梁浅给秋灵使了个眼色,秋灵会意,从昭檬公主手中抢过茶壶,苏梁浅抬头,笑看着昭檬公主,琉璃般的眼眸,仿佛装着夜空的银河,璀璨明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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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公主姐姐开玩笑呢,倒茶这种事就让我的丫鬟来吧,公主只要与我一起喝茶就可以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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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檬公主愣愣的看着苏梁浅的功夫,秋灵已经将茶倒好了,苏梁浅端起其中的一杯茶,递给昭檬公主,“公主,喝了这杯茶,今日的事就别再提了,当然,我也希望,同样的事情,不会有下一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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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檬公主有些木然的从苏梁浅手中接过茶,她恍然意识到,苏梁浅根本就没将自己当成公主,更确切的说,她从未觉得,自己是低她一等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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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盛着银河的眼眸,那般的明亮,就好像是一面透亮的镜子,所有的一切,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皆可无所遁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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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檬公主忽然就觉得,自己刚刚的那些小心思,都没逃过苏梁浅。<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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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檬公主喜欢聪明又不谄媚的人,高傲的她,在吃了这样的亏后,反而没了先前对苏梁浅的那些不满,喜欢上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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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想着,自己回去后,除了要将太后的意思传达给她的母后,同时还要劝着她,极力撮合太子与苏梁浅的婚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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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妹妹宽宏大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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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檬公主浅笑着,将苏梁浅递给她的茶水喝了,随后自己主动起身,拿了茶壶,给苏梁浅倒水,“我替我母后还有皇兄向苏妹妹道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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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将昭檬公主刚斟了一次的茶放在桌上,含笑道“他们不喜欢我,并非是什么错,公主何须道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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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檬公主的动作滞住,苏梁浅这话说的是冠冕堂皇,实际根本就不想原谅皇后和太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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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昭檬公主并没有猜错。<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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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的性子好,又聪慧,母后和皇兄只是和你接触不多,不知道你的好,多接触几次,他们定然会喜欢上你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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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脸上是一如之前的浅笑,并不接这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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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不要他们的喜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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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达成和解,就好像是某个误会解除了,关系都亲密了许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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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檬公主想着与苏梁浅的关系融洽些,苏梁浅也是如此,两人很快聊了起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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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妹妹和家人的关系并不很好,可是从小不在京城长大,家中长辈偏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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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显然是牵扯到个人了,苏梁浅看了昭檬公主一眼,昭檬公主也意识到自己问的有些出格,很快道“妹妹若是不想回答,可以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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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不好说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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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截断昭檬公主的话,脸上并无不快,她心里想着的是,自己距离拿下昭檬公主这个目的,似乎近了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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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我父亲还有妹妹继母的那些事,想必公主也早有耳闻,大家都知道的事,没什么不可说的。他们是家中长辈,我理应孝顺不假,但既是长辈,就该有长辈的样子,是人都有原则底线,谁都不能逾越,总不能就因为他们是长辈,是亲人,我就该予求予取,随意处之?我行事,只求问心无愧,对发生的那些事,我不后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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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眉目坦荡,昭檬公主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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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萧家呢?就因为萧家是苏夫人的娘家,你就有意针对迁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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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故作不知昭檬公主的心思,轻笑道“公主姐姐怎么这般气愤?”<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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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檬公主意识到不妥,随即皱眉,苏梁浅却没追究,继续道“明明是萧意珍设计我在前,她只是自食恶果。”<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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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檬公主接着苏梁浅的话道“我也听说了,萧夫人极其宠爱这个女儿,完惯坏了,另外两位公子也是如此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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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听到了她想要的问题,苏梁浅面色都是舒缓的,摇了摇头,“萧家的两位公子应当都是不错的,我被封县主后,陛下赏赐的马场,原先是由萧家大公子打理的,是京中许多权贵喜欢的去处,现交到我手上,一切也依旧是井然有序,可见其能力,二公子就更不用说了,年轻有为,是北齐年轻一代里面少有的英才,长相也颇为出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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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说这些话,完就是实事求是,但是这样的毫不避讳,在不苏梁浅目的的昭檬公主听来,就是信任与亲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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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檬公主听的正在兴头上呢,苏梁浅突然停了,昭檬公主几乎没有犹豫,脱口问道“还有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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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昭檬公主喜欢萧凭望一事,苏梁浅是从沈琦善口中得知的,从这短短几次与昭檬公主接触的来看,苏梁浅可以肯定,沈琦善没错。<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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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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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略微思索了片刻,对面的昭檬公主点头道“你不是说你与两位公子,尤其是萧家二公子有所接触,依你的观察,他们的人品如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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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先是愣了片刻,随后眨巴着眼,意味深长的看着昭檬公主笑出了声,“公主可是看上萧二公子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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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的口气,带了几分调笑,昭檬公主闻言,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中了似的,先是怔住,随机整张脸爆红,就连耳根都是,羞恼道“你胡说什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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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笑的更加大声,一副我懂但是不会乱说的样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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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主可要捉点紧了,萧家两位公子都到了婚配的年纪,我听说最近萧夫人近段时间一直都在忙着给他们物色对象的事,还有不少媒婆上门说亲呢。虽然萧大公子是长兄,但没有官爵俸禄,倒是二公子,已经屡次立功,又更受侯爷喜爱,前途无限,很多人都说将来侯爷的位置会传给他,更多的人都是奔着他去的,而且,萧二公子的人品,也是极好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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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檬公主一副心动的样子,问苏梁浅道“怎么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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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哥的事,公主听说了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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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檬公主点头,“略有耳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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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耳闻,就是差不多知道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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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为了拿银子将他从赌坊赎出来,去萧家大闹了一场,和萧夫人闹的很难看,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是伤,我父亲唯恐坏了和萧家的关系,大发雷霆,还是萧二公子及时解的围。萧夫人将我母亲的不少嫁妆都拿回了她娘家,她又不愿意拿银子赔偿,是萧家二公子将自己这些年得来的赏赐拿了出来,还上门向我请罪,替萧夫人和萧家小姐道歉,我祖母和兄长回去,也是他代表萧家相送的,从这些就可以看出,这个人宽宏大量,心思豁达,长得也很周正,一身正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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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客观评价,昭檬公主看她的神色,却不自觉的染上了敌意,“没想到妹妹还会看相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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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嗤的笑了声,“公主姐姐这话忒酸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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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檬公主被戳穿了心思,脸上才稍稍褪去的红潮,一下烧的更厉害,“你句句夸赞——”<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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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傻,萧夫人和萧意珍对我都那么大的意见,我与他,没有成为敌人就不错了,而且我又不傻,我很清楚自己的立场和身份。我还以为公主姐姐想听呢,算了,那我就不说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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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檬公主见苏梁浅生出几分不快,心下也觉得自己小心眼,有些愧疚,忙上前讨好,“好了,好妹妹,我错了还不成吗?你继续说,我保证不说刚刚那样的话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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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檬公主一只手搭在苏梁浅的肩上,另外一只手举起做发誓状,一脸小女儿般的娇羞。<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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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檬公主那样端庄自持的一个人,她应当也是很喜欢萧凭望的,比她想象的程度要深许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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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不由生出些许的罪恶感,如果这桩婚事成,她一定要想办法让萧凭望断了其他念头,一心一意对公主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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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萧二公子就短暂接触过几次,太深的我就不知道了,他个人应该是很孝顺的,萧夫人和萧家小姐很喜欢我母亲嫁妆里面的几样首饰,他事后给赎回去了几样,作为男子,他应当是孝顺重情且心思细腻的,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就是萧夫人和萧家小姐,如果是门第低,或者是不中她们意的儿媳,想必会被挑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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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辈子是没和萧凭望怎么接触,但是上辈子,两人却曾并肩作战,苏梁浅是觉得萧凭望这人没什么可挑剔的,至于她说的那些问题,对沈琦善来说是问题,对昭檬公主来说却不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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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昭檬公主的身份,若是嫁给萧凭望,那便是下嫁,她恨不得供养起来巴结,哪里会得罪挑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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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不喜欢萧家?”<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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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托腮,点头,“我是不喜欢萧家,但我也不喜欢诋毁人,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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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聊的极是投机,一直到太后身边的人请她们前去用膳,两人才停止,外面,天色已经暗沉,琉璃宫灯高悬。<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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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灵看着手牵着手出门的苏梁浅和昭檬公主,心里更加佩服膜拜苏梁浅,果然,人都有千面性,只是,她没想到,苏梁浅竟然这么快就如愿拿下了昭檬公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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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已经在用膳的地方等着了,看到苏梁浅和昭檬公主手牵着手,面带着笑容进来,先是一怔,脸上随即也有了笑,慈爱的,又极其满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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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没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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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依次坐下,苏梁浅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和太后说话,昭檬公主却没有像昨晚那样,只是静静看着,一言不发,偶尔会接几句,气氛比起之前,更加和谐融洽,太后的笑声,就没停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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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用完晚膳后,昭檬公主并没有像昨晚那样,直接回去,而是陪着太后苏梁浅又接着聊了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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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虽然不知道她们下午发生了什么,不过见昭檬公主和苏梁浅相处融洽,她十分高兴满意,对太子和皇后的不满都少了几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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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是苏梁浅送昭檬公主离开,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昭檬公主因对苏梁浅的亲近,话都说了许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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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妹妹的妹妹是什么样的人?我说的是七皇兄的侧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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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轻笑,“上次朝春宴,公主不是看到了吗?容貌妍丽,舞艺超群,且她不单单舞跳的好,琴棋书画也都是无一不精,她和萧家一直走的都极近,也安分知礼,她现在这种处境,不该做的事,她是不会冒险做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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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檬公主也听说了不少苏倾楣的事,她问苏梁浅,是想知道她的人品,也想要知道,她私下是不是和太子有来往,不然太子怎么会鬼迷了心窍似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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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的隐晦,是准备层层深入的,没想到苏梁浅却直接就洞悉了她的意图,这样的回答,直接叫她意外。<r/>m.χIùmЬ.Cǒ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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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妹妹对萧家不满,是因为苏夫人和你的这个妹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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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已经走到门口,苏梁浅并没有承认,“我没有对任何人不满,只要他们不做或者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与他们作对做什么呢?我不喜欢树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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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一本正经,昭檬公主却敏锐的察觉出,她与萧家的关系,并非那么简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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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向公主提选驸马的事情了?都有哪些人选啊?可否说出来,让我羡慕一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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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这话,有几分打趣,昭檬公主不想说,气恼的跺脚,苏梁浅笑,没有继续追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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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檬公主没说,但她的反应,已经告诉她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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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皇后心中最最中意的是谁,昭檬公主定然都能说服她,让自己得偿所愿,而且,既然皇后已经有那个意思,昭檬公主又愿意的话,相信要事成的话,不会太过麻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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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到慈安宫门口,昭檬公主停了下来,侧身面对着苏梁浅看她问道“你不好奇,下午在御书房发生了什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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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檬公主在‘打开心扉’和苏梁浅聊天的时候,就一直在等她主动问自己,但苏梁浅却始终没有提及,到这会,反而是昭檬公主按捺不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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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笑,那模样是天真的,“好奇啊,但我还知道一个道理,不该好奇的不要好奇,更不要多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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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目送着昭檬公主离开,转身,秋灵那张娇俏的小脸放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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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灵凑到苏梁浅面前,笑着小声的问她道“公主,你要好奇的话,我可以帮您打听。”<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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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拒绝,“不需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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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事,庆帝必然屏退了不相干的太监,若是打听,极容易有被发现的风险,虽然秋灵说了,应该就是可以办到的,但苏梁浅不愿意拿谢云弈的人冒险,与其那样,还不如她直接问孟文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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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和秋灵说笑打闹,刚到殿中,就被太后的人请了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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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知道,太后在查明了所有的真相后,必然会找她谈一次,苏梁浅早做好了准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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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已经回了寝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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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内,点着的灯是温柔的橘黄色,太后坐在凤榻上,暖色调的光亮,让她那张威严的脸,有种说不出的慈爱平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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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上前请安,太后招了招手,示意她在自己的身侧坐下,苏梁浅也不推诿,上前坐下,太后牵住了她的手,寒暄了几句,苏梁浅说东说西,就是不提早上在御花园发生的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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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丫头觉得太子如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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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声音和神色,依旧是慈爱的,却已经是一脸正色,让人不由收了嬉闹的心,苏梁浅收起脸上的笑,微歪着脑袋看向太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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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回答,就是那样看着太后,带着疑惑,仿佛是在问,太后怎么会问她这样的问题。<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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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你我二人,你但说无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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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太后和苏梁浅,偌大的宫殿,就只还有安嬷嬷,太后信任太后,如自己一般。<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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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是皇上的嫡长子,他的太子之位,也是皇上定的,皇上定有其道理,岂是臣女能置喙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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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知道,太后问的是太子的为人,不过,太子的为人,还用说吗?当然是荒唐糟糕到极点,这样的实话,现在自然是说不得的,苏梁浅索性就故意曲解太后的意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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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盯着苏梁浅看了半晌,苏梁浅就由着她打量,一副不知何事的无辜样,良久,太后长叹了口气,“太子这两次的行事,你也瞧见了,你还愿意嫁给太子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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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眼睛睁的更大,心里说着不愿意,面上却不显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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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婚事,是皇上和母亲定下的,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我是很想辅佐督促太子有所改变的,不过我看太子对我极其的不满意,他身份尊贵,我若像今日这样与他硬碰硬,要没有太后庇护,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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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低垂着眼睑,就像个诉说着心事的少女,口气相当诚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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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是没人要,不是非要嫁给他,如果太子不能改变对我的看法,那我就只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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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脑袋垂的更低,口气有些落寞,“我不想重蹈我母亲的覆辙,她这辈子太苦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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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视看着苏梁浅的太后听她提起沈清,一下变的分外怜惜,她将苏梁浅搂在怀里,有些冲动道“太子小的时候,也是知书懂礼,并不是这个样子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你,你若是不想嫁给太子,哀家可以做主替你向皇上说情。”<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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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微挑了挑眉,太后这话,向她透露了一个讯息,庆帝目前没有改变这门婚事的打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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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轻轻将太后推开,坐直了身子,面对着她道“若太子知错能改,此事就暂且作罢,如果他还是对我无意,我定然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退了这门婚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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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兴致并不很高,与苏梁浅说了几句,就让安嬷嬷送她离开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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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就说,就是为了和太子的这门婚事,县主也不会和他对着干的,这次的事情,应当就是个巧合。县主如此识大体,处处为的是太子考虑,也顾大局,真不知道太子是怎么想的,依奴婢看,那二小姐连她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不知道是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让太子爷如此的念念不忘。”<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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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嬷嬷回来的时候,太后还在院里的位置坐着,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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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进宫的这两日,太后开怀是开怀了不少,但忧思好像也更多了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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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是什么德行,嬷嬷还不清楚吗?就他的色心,还需要人家用什么狐媚手段?哀家看那苏倾楣不是不懂规矩的,朝春宴的事情后,皇帝皇后就加强了对太子的监督,太子没那个胆,若真有那种情况发生,皇帝不可能没有察觉,就是太子色胆包天,哀家真是后悔,当初就不该让皇后教导太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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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嬷嬷也算是看着太子大的,自然知道他对女子的态度,贪恋美色,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得到了很快就腻,喜新厌旧到极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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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神色,满是懊恼,安嬷嬷也不知道该怎么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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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子和苏小姐的这门婚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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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嬷嬷看着太后,小声又小心的问道,太后重重的叹了口气,从凤榻上站了起来,“那是皇上的意思,岂是我说决定就能决定的?圣上还年轻,最不喜欢的就是朝堂结党营私,争权夺势,浅丫头越是聪慧有手段,这门婚事,就越是难退,不过,说不定浅丫头真有那个本事,将太子扳正。”<r/>
<r/>
太子行事混账糊涂,太后心知肚明,想管也无可奈何,屡次失望一点点积攒,到现在已经是失望透顶,不再心存希望,但苏梁浅让她看到了希望,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子,太后自然是盼望着他能走上正途,但若是如此,于苏梁浅来说,却是布满了艰难荆棘且危险重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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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不忍心,所以虽然心疼苏梁浅,苏梁浅拒绝她到皇帝面前说这件事,她反而松了口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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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对太子的惩罚也太轻了些,苏小姐若是知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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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对当事的几个人都交代了,此事不许外传,且就罚了太子禁闭,这种惩罚,对太子来说,简直就是挠痒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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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丫头这性子,我也担心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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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灵就侯在太后的寝宫门口,看到苏梁浅出来,迎了上去,回到房间的时候,影桐也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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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和小姐说什么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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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灵问的笑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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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苏梁浅行事,向来有自己的计划,说了会和太子退婚就会退,但她迫切的想要看到自己想要的结果。<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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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挑眉看了她一眼,秋灵继续问道“和太子有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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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对秋灵影桐可谓是推心置腹,并未隐瞒,点头很是小声道“和婚事有关,时机还没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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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表现出视和太子的这门婚事如累赘,太后定然会生出疑窦,而且太后说是帮她解除婚事,却在此之前帮着太子说一大堆好话,可见她心里其实并不想,而且庆帝也打算将她嫁给太子,她这时候提出来,非但不能解除婚约,反而有可能打草惊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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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有打算,你放心,不会对你家公子食言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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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灵本来还忧心忡忡的,听了苏梁浅的保证,一下就笑了,眼睛都变的明亮起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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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看着秋灵,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至今还没有任何有关太子的消息传来,看样子,庆帝对他的惩罚,比想象的还要轻,这也说明,庆帝不想废黜太子,想利用他牵住稳定朝堂局势的心,比想象的要坚定坚决。<r/>
<r/>
<r/>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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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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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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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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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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