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的话,直接就摘清了苏梁浅的责任,甚至有点将矛头对准了苏泽恺。
毕竟,苏泽恺常年在外游历,比苏梁浅更有可能接触这种罕见的药材。
萧燕也不明白,好好的东西,怎么就有问题了,她直觉得这和苏梁浅脱不了干系,但又拿不出证据,她心头绝望,更加后悔将完全无辜的苏泽恺牵扯进来,影响了他在苏克明和苏老夫人心目当中的形象。
简直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老爷,这些年,泽恺一直都是跟在您身边的,他是什么人,您不清楚吗?他爱护浅姐儿还来不及,完全没必要对她做这些啊!”
萧燕声音很大,有一些哭天抢地的,替苏泽恺辩解。
三姨娘心头也是一紧,她是萧燕陪嫁丫鬟,两人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萧燕好,她才能好,忙帮着解释道:“是啊,老爷,大少爷他为人素来良善宽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苏涵月才不管大夫是怎么说的,手指着苏梁浅,大声道:“肯定是姐姐使了手段,栽赃给大哥的!”
萧燕想到前几次,自己每每和苏梁浅较量的落败,心头不好的预感加深,眼皮都跳了起来,她寻思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之后在徐徐图之。
好一会都是垂头静静站着的苏梁浅,突然冲到了苏克明的跟前,握住他的一只手,抬头,用一双盈盈的清澈眼眸看向他,哭出了声,“父亲,女儿好怕!”
她的脸色煞白,整个人都在发抖,甚至有些摇摇欲坠,一副受惊恐惧的模样,仿佛寻求庇护的幼崽,声音更是软的让人心疼,那双眼睛,则是女儿对父亲的濡慕信任,还有委屈,饶是从未将她当成女儿疼爱过的苏克明,也被激起了无限的保护欲,心疼起来。
“女儿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先是质问,随后娇娇的声音又软了下来,“是不是女儿做错什么了?”
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还要如此小心翼翼,让苏克明心疼的同时,又生出了几分愧疚。
意识到自己错怪了苏梁浅的苏母,心疼的不行,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将苏梁浅搂在怀里哄着。
在场的外人,无不动容心疼可怜苏梁浅的。
冯平心头打鼓,他有一种极为强烈的预感,那些首饰的药,就是苏梁浅动的手脚,总之,和她脱不了干系。
苏克明冷着脸,将后面苏管事请来的大夫告诫了一番,并给了一笔不菲的看诊费,让人将他们送走。
屋子里,安静的有些可怕,除了苏梁浅的哭泣声,就只有苏克明就算压制着,依旧粗重的呼吸。
苏梁浅哭,一部分是演戏给苏克明苏老夫人看的,另外,她也是真的委屈。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问苏克明,也在问自己。
她什么都没做错,就因为尊贵的出身,完全不受她控制的婚事,她被这些人设计,葬送了自己的一生,还有荆国公府数百条无辜的性命。
这些人,曾是她交付了感情和信任的至亲啊。
“浅姐儿,你委屈了,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大夫说了,六姨娘现在需要静养,有什么事,等六姨娘胎儿稳了再说!”
萧燕走到苏梁浅跟前,低着身子,轻拍着她的肩安慰,声音更是温柔。
等六姨娘胎儿稳了,那时候,苏克明的气早消了,对她的愧疚怜惜早没了,他眼里的女儿也只有苏倾楣,她要再提起,旁人挑唆几句,那就是算旧账,还会被训斥,她脑子进水了也不会同意。
苏梁浅见苏克明迟迟没发作,心知从激动情绪中缓过来的苏克明差不多已经猜到这个中的缘由了,事关苏府的夫人和他精心栽培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六姨娘腹中的胎儿又没事,他这是在犹豫迟疑想要和稀泥呢,苏梁浅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愿?
她从苏母的怀里抬头,垂眸看着苏克明道:“父亲,我还是回云州吧,我想回云州了。”
回云州?那怎么行?纵然皇后不满,但现在婚事还在呢,他还指着苏梁浅帮他坐上户部尚书的位置呢,还有季小公爷,没有她,他怎么和季家攀上关系?
“你是我苏克明的女儿,这才是你的家,你回哪儿去?你放心,为父定然会查明真相,给你一个公道!”
苏克明信誓旦旦,杀人似的眼神看向双腿瑟瑟发抖的冯平,抬腿对他心窝子就是一脚,略胖的冯平被踹的后退了几步,砰的摔在地上。
萧燕看着狼狈不堪的冯平,只觉得那一脚仿佛踹在了她的胸口,呼吸都不畅了。
“说,给我交代清楚,不然的话,我今天就让你竖着出苏府!”
萧燕看着抬头的冯平,咬着牙,沉着脸,向他使眼色。
冯平手撑着地跪下,向苏克明求饶:“饶命,苏老爷饶命啊,是夫人!”
亲眼看了苏梁浅和萧燕的一场没有硝烟的较量,冯平没有任何抵抗,直接选择相信苏梁浅啊,指证萧燕,“所有的一切,都是夫人交代的,六姨娘的堕胎药,还有首饰的说辞,都是夫人的意思,她拿小的一家老小的性命威胁,我要不按她的说的做,他们就会没命,小的也是被逼无奈,这些年才昧着良心替她做这些事情!”
冯平话说的极快,中间更没有任何的停顿,紧接着,他将事情的过程也交代了。
“小民第一次给六姨娘诊脉,就看出她怀了近两个月的身孕,但夫人拦着,让小的拦着谁也不肯告诉,还让我对外说,六姨娘只是脾胃受凉,并让我给六姨娘开打胎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打掉她腹中的胎儿,我……”
“你乱说!”
萧燕咆哮着打算冯平。
在冯平将这件事情指向她的时候,萧燕就傻眼了,冯平就是个大夫,她没想到他会有那个胆,但冯平的胆子,比她想象的还要大,眼见他越说越多,大有种要将她这些年做的事情,都抖露出来的架势,更叫萧燕心烦意乱,六神无主起来。
几个姨娘也觉得难以置信,三姨娘看着萧燕的神色,更觉得大难临头。Χiυmъ.cοΜ
不要说几个姨娘了,就连苏克明也大感意外,多年夫妻,萧燕的处事手段,他是知道的,他朝冯平发难,而不是质问萧燕,就是认为冯平会将全部的责任扛下。
一个冯平,给苏梁浅一个交代,两全其美。
“你最后为何收手了?这是夫人的意思?”
------题外话------
PS:本月24号,药妃上架,之后会多更,养文的亲可以看起来了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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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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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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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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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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