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她生不出来儿子怎么办?
季白间会不会很嫌弃?
或者会让他一直生,生到儿子为止。
一想到自己悲惨的命运,宋知之心情更不好了。
“夫人,为夫是这么肤浅的人吗?”季白间耐心哄她,声音硬是好听到不行,“为夫巴不得生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女儿。别说儿子女儿了,只要是为夫和夫人的结晶,夫人生条小狗为夫都会爱不释手。”
宋知之怔怔的看着季白间。
看着季白间一脸真诚。
她眉头微皱,“季白间,你骂谁是狗呢!”
“我就是打个比方。”
“有这么打比方的吗?!”宋知之不爽。
季白间笑得很爽朗。
严谨走到病房门口。
尽管季白间身体各项机能都很好,但为了掩人耳目还是要定期查房,此刻他倒是应该进去还是应该进去呢?
认识季白间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看他对谁这么笑过,以前的季白间成熟得让他怀疑他的真实年龄,要不是他确实是季云雷的儿子,他铁定以为季白间打了玻尿酸才会这般年轻!
但此刻。
季白间还真的有了年轻人的一点活力,还真的在宋知之的面前,变成了一个开朗阳光的大男孩,曾经那个遇事只会不动声色的男人,好像就不是季白间了。
严谨敲了敲房门。
他是真不想打扰了他们,年轻人恩恩爱爱也是极其正常的事情,他只怕他现在不进去,两个人可能,不可描述了。
打闹的两个人,突然僵住了。
宋知之连忙从季白间的怀抱里起来,脸微微有些红。
季白间也变得一本正经。
严谨说,“例行查房,躺好。”
季白间就乖乖的躺了下去。
宋知之有时候觉得季白间和严医生关系挺好的,大概是……年龄相仿。
宋知之嘴角一笑。xǐυmь.℃òm
她怎么就会喜欢上一个老头子。
宋知之看着严谨非常认真的在给季白间做检查。
不是没有发病吗?
怎么会检查得这么仔细。
她有些紧张的看着。
严谨检查完毕,对着季白间说道,“虽若身体安好,但之前提醒你的事情,不要不放在心上。”
“什么事情?”宋知之问。
“心脏不好的事情。”严谨回答,“毕竟做过心脏搭桥手术,和常人不同。不能受到太大刺激也不能做过激烈的运动,比如……”
宋知之看着严谨。
“自己体会。”严谨一字一顿。
“……”宋知之汗颜,总觉得好尴尬。
严谨也不是一个喜欢喋喋不休的人,他转身离开了。
宋知之看着季白间。
季白间慢条斯理的把病号服扣好,他说,“别听他的,他不懂。”
“他是医生他不懂你懂吗?”宋知之没好气的说道。
“总之他不懂。”季白间笃定道,“他都离婚了。”
“离婚跟他懂不懂有关系吗?”这货什么想法?!
“直接关系。”季白间下结论。
“那以后我们要是离婚了,是不是也是你……唔!”宋知之被季白间狠狠的捂住了嘴,就是不让他说话。
宋知之差点没被憋死。
季白间这厮,要不要这么激动!
她哀怨的看着季白间。
季白间那一刻放开她,非常严肃的告诉她,“这辈子都不会离婚,你想都别想!”
宋知之心口波动。
季白间长臂一伸,将宋知之搂进怀抱里,紧紧的抱着,代表着他的坚决。
宋知之温顺的躺在季白间的怀抱。
“季白间,我们真的可以这么一辈子吗?”宋知之有时候会觉得幸福得不够真实。
“会的。”季白间给了她很肯定很很肯定的答案。
而她相信他。
……
下午2点。
慕辞典准备手术。
他换上了病号服,却迟迟没有推进手术室。
医生有些生气,“都说了手术期间家属必须在外面陪同的?还没来吗?”
慕辞典很沉默。
他想,辛早早可能不会来了。
他正欲开口。
那一刻突然看到辛早早带着聂峰走进了他的病房。
他眼眸动了动。
医生对着辛早早有些冒火,“你不知道你哥2点做手术吗?所有的术前检查他自己一个人去的就算了,马上手术了你还不来,你到底是不是他妹妹!”
辛早早抿了抿唇瓣,忍受了。
医生也不多说,对着其他人说道,“准备手术。”
慕辞典跟着医生护士,去手术室。
辛早早跟在后面。
她不是故意来这么晚,她既然签了字,就会陪他把手术做完。
她只是一天太忙了,忙到几乎忘记了时间,而她她处理完自己手中工作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点了。
慕辞典的脚步停在了手术室门口。
医生和护士等着他。
慕辞典突然转头看了一眼辛早早。
辛早早眼眸微动,眼神和他对视。
彼此,沉默。
慕辞典跟着医生护士走进了手术室。
辛早早坐在外面的走廊上。
走廊上很安静。
如此,持续了大概2个多小时。
医生从手术室里面出来。
辛早早就这么蓦然的看着医生。
医生走过去,“你还是第一个,自己亲人手术,等着医生来给你做汇报的。”
意思是,其他人早就上前询问情况了。
辛早早没说话。
医生直言,“手术很成功,现在麻药还没清醒,等清醒了就会推出来。还是那句话,手术虽然很成功,但胃病是靠养出来的,之后的饮食要特别注意。”
辛早早默默的点了点头。
医生看辛早早也不是特别热情,摇了摇头走了。
辛早早看着医生的背影,眼眸又这么看着手术室。
而后。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
慕辞典被人推了出来。
他脸色很苍白,嘴唇也很苍白。
“家属在哪里?”护士把慕辞典推了出来,就大声的叫着。
“这里。”辛早早起身,走了过去。
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此刻虽然已经麻药清醒,但那一刻还是困得连眼皮都抬不起,却在听到那句“这里”的时候,嘴角拉出了一抹很浅很浅的笑容。
他感觉到一个人熟悉的身影靠近。
护士说,“跟着一起去病房,还有很多注意事项要给你说。”
“嗯。”辛早早应着。
慕辞典被推回到了病房。
护工把慕辞典移到了他的病床上。
护士给慕辞典身上放了很多医疗监控设备。
病床旁边的床头上放着心跳脉搏血压等基础数据,慕辞典手上打着点滴。
护士弄好了所有一切,对着辛早早说道,“病人现在刚麻药醒过来,身体各项机能都没有恢复,处于非常虚弱的状态,但这个时候一定不要让他睡着,要一直叫着他,直到6个小时麻药全部过去才能让他休息。”
辛早早皱眉。
意思是,她要陪着慕辞典,6个小时。
“没听明白?”护士语气有些不耐烦。
“非要一直叫着他吗?”
“否则你想他这么睡死过去。”护士冷漠道。
辛早早抿了抿唇。
“这段时间不能给他吃任何东西,但如果嘴唇太干可以用棉签帮他打湿唇瓣,绝对不能喝水。”护士叮嘱。
“嗯。”
“如果有什么事情都要及时叫我们,这里是传呼器,按一下直接说话,护士台那边可以直接听到。”
“好。”
护士又交代了好多,才离开了。
离开后,房间中就剩下了慕辞典,她,还有聂峰。
辛早早站在慕辞典的病房旁边。
慕辞典一直闭着眼睛,脸色看上去很差。
她就这么看着他,缓缓,“慕辞典。”
慕辞典没有回答。
“慕辞典。”辛早早声音大了些。
慕辞典依然没有回答。
辛早早皱眉,她走过去,弯腰,在他耳边,“慕辞典……”
手心。
突然被人紧紧握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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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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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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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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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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