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一往。
慕辞典应付到了晚上10点多。
打发走了最后一个人,慕辞典靠在办公椅上。
他忍不住拿出抽屉里面的烟,点燃,浓浓的烟雾弥漫。
与此。
办公室的房门被人敲响。
慕辞典眼眸一转。
秘书战战兢兢的进来,“总经理。”
慕辞典看着她,“你也好像也在人员调配之中。”
“是。”秘书都要哭了。
慕辞典说,“想听什么话。”
秘书诧异。
慕辞典那一刻似乎还笑了一下,“我今天说的话比我这一个月说的话都要多,也不想再说了。既然名单已经定了,该往哪里走就往哪里走吧。”
“是。”秘书点头,“只是总经理,分明人员调配都不是你做的,为什么你要给董事长背这个黑锅?”
“否则,谁来背?”慕辞典自嘲的笑了一下,此刻一直在抽烟。
其实在公司,秘书很少看到总经理抽烟,除非真的很累需要养神的时候才会抽上两支,而今天,她似乎觉得他情绪很不好。
“我感觉你这样做,董事长也不会感谢你。”秘书认真的说道。
慕辞典没有回答。
“我明天就要去新的岗位报道了,今晚是最后一天陪您加班了,有些话想给总经理说。”秘书似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慕辞典微点头,似乎代表他有听。
秘书继续道,“慕总,今天我看好多人来找了您之后都去找了董事长。感觉,您在做坏人董事长在做好人,有点为您不值得。其实在董事长没有来之前,集团的所有事情都是你在做,以前的董事长总是把工作交给你,你经常为了集团加班到深夜,通宵都有过,偶尔忙起来连饭都没得吃,这些年你胃病这么严重都是被集团折腾出来的,我不太知道你和董事长家里内部的事情,我单纯为你觉得很不值。”
慕辞典看上去没什么情绪,他转动着办公椅,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落地窗,依然抽着烟。
秘书看着他高大的背影。
以前总觉得总经理很不平易近人,也过于严肃认真了些,现在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好孤独。
她忍不住又说道,“我不明白为什么董事长一来就要这么的针对你。这么多年,集团可以发展到这个地步都是慕总你的功劳,董事长一来就要抢走你这么多年辛苦打拼下来的东西,而慕总你却任由董事长从你手上拿过去。这次的人员调动,好多都是重要岗位上的高层管理,以前也都是跟着慕总您做事情的,现在您把他们都调走,以后你还怎么在集团待下去?”
秘书说着,看上去比他还要委屈。
这些年她有时候也埋怨总经理太过拼命的工作方式,让她屡屡加班让她总是没有周末可言,但现在这一刻却就是为他打抱不平。
慕辞典抽完一支烟,他把烟蒂熄灭,他说,“我看了一下你的工作岗位,不算是一个没有发展前景的地方,好好工作,以后晋升的机会很多。刚刚你给我说的那些话就不要再在公司说起了,对你以后的发展没有好处!”
秘书看着他。
“不早了,下班吧。”慕辞典拿起旁边的西装外套,直接走了出去。
秘书看着总经理的背影。
总觉得总经理真的变了很多,变了很多很多。
慕辞典直接走向电梯。
身后,有了脚步声。
看来她也下班得很晚。
大概和他一样也应付了很多人。
唯一不同的是,所有人都恨他,恨他的过河拆桥无情无义。所有人都感谢她,感谢她给了他们安慰甚至有可能,会答应他们的要求。ωωω.χΙυΜЬ.Cǒm
里面有一部分人应该是没有直接必要调配的,她可以答应这些人的诉求然后借此收买人心。
辛早早已经够聪明了。
大概,以后也没他什么用了。
电梯到达。
慕辞典走进去。
辛早早也带着聂峰走了进去。
总是沉默以对。
以后,大概连陌生人都不能做。
陌生人之间至少无冤无仇,而他们之间夹杂着深仇大恨。
电梯停下,打开。
慕辞典脚步迟疑了一下。
辛早早已经带着聂峰大步离开。
慕辞典去车库开车。
辛早早的车辆在里面,慕辞典先开走了。
两辆车一前一后的往辛家别墅去。
分明回的是一个地方,却就是不会有任何交集。
轿车驶进别墅区。
还未到别墅区大门口,慕辞典突然一个急刹。
一个人影从他面前一晃而过。
聂峰在后面,也吓得激灵,猛地一个刹车,辛早早差点没有被撞了出去。
她抬头,看着前面的慕辞典已经打开车门下车,似乎去查看情况。
就在那一刻,辛早早惊吓得差点叫出声音。
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
慕辞典一下车,瞬间从黑暗处跑出来3个人,加上地上倒下的那个人,一共4个人,手上拿着木棍,对慕辞典就是一阵棍打,慕辞典根本就没有还击的机会,那一刻只能蹲在地上,双手护着自己的头,避免头部受伤,身上就承受着不停的棒槌,暴风雨般的来袭!
“辛小姐。”聂峰转头,突然问她,“需要去帮帮慕辞典吗?”
辛早早眼眸直直的看着,没有回答。
“辛小姐。”聂峰声音抬高了些。
辛早早收回视线,她说,“不用了,开走。”
聂峰似乎有些诧异。
“走。”辛早早很肯定。
聂峰忍了忍,终究踩下油门迅速离开。
慕辞典能够感觉到周围一辆轿车开过,从他身边,扬长而去!
他隐忍着身体的疼痛,就这么一直忍受着……不知道多久。
不知道多久。
好像是保安巡逻发现了,一瞬间棒打他的人开着停靠在路边的摩托车迅速离开。
保安蹲下来,急切的说道,“先生,您怎么样?需要给你叫救护车吗?我马上报警。”
“……”
慕辞典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先生!”保安惊吓,连忙拿起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又报了警。做完一切,“您怎么样?救护车一会儿就到,你坚持住。”
慕辞典睁开了眼睛。
眼眸直直的看着头顶上零星的几颗残星闪烁。
好几次,都觉得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他忍着起身。
“先生,您还是不要动,救护车马上就到。”
慕辞典似乎并没有听到,他努力站了起来。
站起来那一刻,双腿都在打颤。
保安连忙扶着他。
慕辞典推开了保安。
“先生……”
“别靠近我。”慕辞典说,声音很冷。
保安惊吓。
慕辞典一步一步走向了自己的轿车,然后坐在车上。
保安就这么看着他,看着他启动车子,启动车子离开了!
这人是不要命了吗?
伤得这么严重,还自己开车离开!
慕辞典把车停在车库。
方向盘上都是血,不知道是被哪里染上的。
他打开车门下车,一步一步走进别墅。
此刻很晚了。
别墅很安静。
微弱的灯光看不太清楚他身上到底受了什么伤。
只能看到,他的身体在摇摇晃晃,晃荡着,辛早早觉得慕辞典可能会从楼梯上摔下去。
她就站在楼梯口看着慕辞典走得很艰难的模样。
她打算下楼找水喝。
然后就看到慕辞典居然回来了。
她以为她或许就死在大马路上了,或许就被人送去了医院,不至于还会回来。
她就等着慕辞典先上楼,她怕慕辞典摔下去摔死了,警察会以为是她谋杀,所以还是离远一点好。
慕辞典终于走上了楼。
他从辛早早身边路过。
似乎,有血腥的味道。
辛早早没看慕辞典一眼,直接下楼。
“我死了你会开心吗?”慕辞典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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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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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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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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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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