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们对于这件事可是讨论得热火朝天呀,他们丞相大人虽说风姿卓绝,文武双全,对平民百姓亲切关爱,但同时他也风流成性身边莺莺燕燕众多,也不知那位丞相夫人是高兴还是难过,她的未来实在堪忧。
整个丞相府好不热闹,上下一片喜气洋洋,来贺喜的宾客快把丞相府的门槛踏平了,大家都想目睹一番新娘子的绝色之貌,定是个难得的大美人儿,不然以司徒尘的性子,怎肯乖乖成亲呢。
或许是人生头一回,司徒尘此时紧张得像个十几岁情窦初开的小男生,小心翼翼地拉着红绸的一头,另一头被一身火红华丽喜服的飞火拉着,心中就止不住的欢呼雀跃。
司徒尘看向身侧的人儿,他对飞火并不了解,同样的,飞火对他也知之不多,但只要飞火在他身边,他似乎就很安心,从来没有过的归属感,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像是感受到了司徒尘的目光,飞火偏过头看向司徒尘,从那红色的纱布里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司徒尘那璀璨夺目的笑脸,万物为之失色。
堂中之位本应是由当今圣上如明珏清和帝和国师乾楼入座担当证婚人的,但清和帝今日似乎身体不适,只差了宦官带了口谕说了些恭贺之词和送了些价值不菲的贺礼。
今日来参加婚礼的全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但其中飞火只认得两个,那便是乾楼和如意。
乾楼见到一对新人,温润如玉地笑了笑,凤凰的佳缘,只要不出现变数,那结局便是好的。
倒是如意,很是不开心,也不知道是谁家姑娘,居然嫁给了这个死yinchong,以后的生活还不知有多难熬呢,若不是今日皇兄身体不适让她代表皇族来,她才不想来呢,哼。
“接下来正式开始成亲典礼。”主持大婚的喜婆站在一旁,笑道。
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静静地关注着大堂正中的两道火红身影。
“一拜天地。”
两人朝门口方向深鞠躬一下。
“二拜高堂。”
紧接着转过身朝乾楼鞠躬一下。
“夫妻对拜。”
两人面对面又拜了一下。
“礼成!新人敬茶!”
随着“礼成”二字落下,整个大堂爆发出欢呼声,各种恭贺声,回荡在整个大堂中。
以后,她,便是他的了!
司徒尘笑得眉眼弯弯,等会儿要掀红盖头,一定要羡慕死这群老嘲笑他单身的王八鳖鱼们!
一个小婢女上来拿走了两人牵着的红绸,另一个婢女端着两杯茶盏站在一侧。
司徒尘走近一步:“飞火,我掀红盖头咯。”
“嗯。”这红布盖着,她看东西都是一片红,实在难受,飞火巴不得司徒尘赶快扔了这玩意儿。
司徒尘深吸一口气,他是知道的,这红布之下的脸,今日定是美得不可方物。
慢慢掀起红盖头,引得看到真容的众人,倒抽了一口气。
乖乖,这新娘子太好看了吧!
星辰般灵动的双眸,闪烁着莫名心神向往的流光,一双细长的柳叶眉把双眸更衬得出神,光洁饱满的额头,细小高挺的鼻子,因染了唇纸而红艳诱人的双唇,那完美的脸型,再加上因为火红喜服而衬托得更加白皙细腻的皮肤,简直好看到没朋友啊喂!
如意看到飞火,也是一愣,那天的小婢女咋滴怎么还成了这死yinchong的老婆了?!难不成是那死yinchong见色起意,强娶的?
可是看那他们的神情,又不像是啊,难道这两个人真的看对了眼?如意顿时扶额,她理解不了啊。
司徒尘拿过一盏茶,恭敬地递给了乾楼:“国师,请喝茶。”
“好。”乾楼接过轻抿了一口。
“大哥,请喝茶。”飞火也端着一盏茶,轻柔地递了过去。
乾楼同样接过抿一口,道:“虽说你我相识不久,但作为兄长,小妹成亲定然还有贺礼要送于你。”
飞火那句“大哥”再一次让众人呆住了,这新娘子居然是当今国师乾楼的妹妹?!这身份,可不得了啊!
这炎天国上下谁不知道国师乾楼神秘莫测,拥有仙人之术,在关乎国家的重要之事下,圣上清和帝都还需要询问国师的意见呢。
自然,司徒尘也被惊到了,但现在并不适合询问,等晚上有空再问就是了。
乾楼从旁边的桌子上拿出两个精致的盒子,一个木制,一个玉制。
木制盒子给了司徒尘,司徒尘打开,里面是两串一模一样的木制铃铛,司徒尘看着这件礼物,他并不懂这铃铛的作用,但只瞧到这是情侣款,心情就十分愉悦。
“多谢国师,啊不,多谢大哥!”既然自家夫人都喊国师为大哥了,他也得改口才是。
乾楼挑挑眉,这小子,可真会拉关系。
“此物名为双生铃,看上去并不是很精致,但铃铛是由百年寒禅木所制,再由元心草,护神莲,寂阳木,御檀花等十七种名贵药材所制药水浸泡九九八十一天,此物有助于佩戴者的心神安宁清明,强身健体,再加之有我的秘术咒文加持,成效更是显著,且由于此物是一对的,两人佩戴后,无论两人分隔多远,都会有一种心神联系。”乾楼解说着铃铛的作用。
乾楼也是觉得自己太有才了,居然能做出这么没啥实际用处的装饰品来,但受不了这些凡人们的敬重啊,还是意思意思吧。
听了乾楼的话,来宾们一下子羡慕死了司徒尘和飞火。
而飞火手里的玉盒装着的,则是一片泛着青色光晕的鳞片,上面还有细小复杂的花纹,飞火甚是惊讶,她没想到乾楼会送这个给她。
这是麒麟的护心鳞片,只是一片,就拥有不凡之力,按道理来说,这是乾楼最重要的东西,就好比她的翎羽,轻易不会拔下送给别人,因为那小小的一片或是一根蕴藏着几十年甚至百年,千年的修为,只需一片,就足以让这炎天国毁灭四分之一了!
“小妹,感谢大哥!”飞火不知该用什么话语来表达自己的感动,直接跪下给乾楼磕了个头,“如今的我,只是一介凡人,而大哥却赐我如此贵重之物,他日,滴水之恩定涌泉相报!”
“快快请起!”乾楼也没想到飞火会突然行了个大礼。“你既然与我成为了兄妹,这是我作为大哥的一点心意,你不必如此,好生收下吧。”
飞火起身,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这就是所谓的家人?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奇妙。
敬过茶后,夫妻二人都开始招待宾客入席,每个人都敬过酒后,飞火先被婢女们送回了婚房。
婚房被定在了荭曜苑,飞火倒不在意,只是喝了几杯酒,今日又起来得早,现在困乏得很,就这么靠着床沿边上睡着了。
喧闹到了入夜才安静下来,司徒尘被拉着喝了不少酒,居然没醉,也亏他平时没少喝酒,王城里他敢说酒量第一就没人敢反对。
遣退了婚房外侯着的下人,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进去后又轻轻地把门关上。
走进内室便看到那精致无双的人儿正靠着床边儿呼吸均匀睡得正熟。
今天怕是累坏了吧。
司徒尘走了过去,低头凑近飞火的脸庞,情不自禁地用手抚上那柔滑雪白的脸颊,随即在她的额上亲了一下。
“以后,你就是我的了,只属于我一个人。”
拿出乾楼送的双生铃,自己戴上一条,将另一条轻柔地戴到飞火的右手腕上。
点点头,嗯,就是好看。
司徒尘实在忍不住,坐在飞火旁,将她揽入怀中,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安下心来,今日之事才算真正的尘埃落定,他们是夫妻了!
本来睡着的飞火,朦朦胧胧间闻到一股很浓烈的酒气,觉得有人亲了她一下,还抱了她,气息还有点熟悉,谁啊?
眼睛微微睁开,神态惺忪,她揉了揉眼,等眼神清明了,才看到紧紧抱着自己的司徒尘。
“司徒尘?”
“嗯?”司徒尘好笑地看着她,“醒了?”
“结束了?”环视四周,都已经掌灯了,天色早已暗沉下来,这么晚了?
“结束了。”司徒尘松开飞火,改去握飞火白皙修长而柔软的手,道:“饿了吗?”
飞火闻言,的确是有几分饿了,点点头:“饿,今早也就藤萝在花轿上放了点吃的,直到现在,都没吃过其它的。”又累又饿,成亲还真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正准备喊人的司徒尘,突然想到了啥,就有点心虚了。“外面的下人刚刚被我遣退了。”
“……”你就不能先叫人弄了饭菜再支走吗?
司徒尘摸了摸鼻子,他这不是怕外面的人关键时刻坏了气氛嘛,也没想起备吃食这事儿来。
飞火看了一下四周,就桌上有两盘糕点,还有些水果,花生坚果之类的吃食,这些勉强可以饱腹吧。
站起身,脚刚迈出,飞火顿了一下,回过头盯着司徒尘。
“怎么了?”司徒尘不解。
“你不放手我怎么走?”xǐυmь.℃òm
“……”
司徒尘不情不愿松了手。
飞火坐在桌子旁,,拎起一块芙蓉糕慢悠悠地吃着,时不时还剥两粒花生。
“夫人呐。”司徒尘又开始了他的本性。
飞火瞟了他一眼,“不要犯贱,你叫我的名字更顺口点。”
“都成亲了叫名字多生疏啊。”司徒尘不为所动,依旧笑得如沐春风,有点贱。
飞火不理会,继续吃着糕点。“有什么事想问我?”
“你和国师……”
原来想问这个啊,飞火倒也不在意,道:“作日在客栈碰到了,顺便结了个兄妹。”
司徒尘的脑子好使得很,看今天飞火与乾楼的对话,两人应该是知根知底的,神秘莫测的国师和同样神秘莫测的飞火,还真是不简单呐。
“你之前就认识他了?”
“算是吧,我一族与他一族一直是平起平坐,互不干涉,各守一方天地,但如今,同样是一人独存于世,我虽是第一次见他,但或许是因为相似的遭遇,就心生怜悯,很自然的就结了。”
飞火垂下眼帘,凤凰与麒麟,同是这天地的王,寿命长得可以与日月同辉,从来都是一代只存在一个直到死去,都是独自一人,想想就悲凉不已。
一人独存?!
这四个字让司徒尘笑不起来了,以前问及飞火的家人,她说没有,那时都没觉得什么,如今听了,就觉得整颗心都揪得紧,没有家人的感受他也十分清楚,所以,他下定了决心。
“以后,不会再让你独自一人了!”
飞火愣了半晌,没做声。
太天真了,区区一介凡人,寿命最长也不过百岁,怎可说出这种不靠谱的话来。
现在虽说莫名其妙就成了亲,可一年过后,她就能恢复修为法力,到时还是会离开他的,又何必把她留住呢,明明前两天都已经告诉过他了。
凡人,真是笨得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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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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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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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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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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