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无双趴在床上睡得真香,忽然大腿断掉般地剧痛无比。木无双急忙翻起身来,只见罗瑞正一脸怒气地盯着他,木无双下意识得低头看了看自己裤子上的脚印,马上挤出一副笑脸问道:“罗姨怎么了?”罗瑞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小鱼被人抓去做丫鬟了!”木无双闻言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赶紧问她是怎么回事。罗瑞把自己知道的又添油加醋说了一遍。木无双越听越心惊:按罗瑞的说法,苏小鱼没准明天就被龙御兵随便卖给别人了。
木无双也心急如焚地站起身子:“不行,我得去找师父一下,让他想办法把人要回来!”罗瑞不耐烦地说道:“快去快去,再磨磨蹭蹭的我就打死你!”木无双刚刚跑到九剑阁大殿门前,一个恨恨的女声突然从木无双身边传来:“好啊,原来你在这!”木无双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一柄寒光凌冽的长剑已经朝他脖子刺来。木无双有些狼狈地闪身躲过宝剑定睛一看,原来是梅映红。梅映红头上带着孝巾,怒气冲天地举起长剑,朝木无双头顶毫无章法地劈去。木无双疑惑之余也不敢随便出手,只能再次闪身躲过梅映红的长剑。几个九剑阁弟子急忙赶过来拉开梅映红,梅映红满脸怒色地喊道:“小子,杀夫之仇,不共戴天!”
木无双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梅映红,虽说那天他和李彧联手打伤独孤影,但绝不足以致他于死地。木无双站直身子问道:“梅女侠,我什么时候杀你丈夫了?”梅映红听他这么说,眼里顿时滚出泪珠咬牙说道:“哈,哈,你想不起来?好,我来帮你!”说罢梅映红双臂发力挣脱了几个拉住她的弟子,手里的长剑像毒蛇一样刺向木无双丹田。木无双急忙向后撤了一大步,梅映红的长剑刺了个空。但梅映红马上长剑一翻,斜刺木无双的喉咙,木无双身子一斜又躲了过去。梅映红手腕一压,长剑直砍木无双的肩膀,木无双一皱眉,只能伸出左手死死握住梅映红的长剑。梅映红运起内力使劲抽回宝剑,木无双攥在手里的长剑被她抽出两寸,汩汩鲜血也从手指缝里流个不停。但是任凭梅映红再怎么用力,长剑再也不能拔出半分。
梅映红突然丢掉长剑,举起手掌朝木无双面门拍去。木无双刚要躲闪,一只手扯住了梅映红的肩膀。木无双扭头一看,替他解围的竟然是张柱北。眼下张柱北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笑眯眯的脸上泛出些许油光。张柱北满脸和善地说道:“梅女侠,何必跟一个混小子动怒呢!”梅映红没有正眼看张柱北,仍旧死死盯着木无双咬紧牙关:“我丈夫被这小子所害,至今尸骨未寒……今天我要割下他的脑袋祭奠亡夫!”
木无双看了看张柱北,张柱北也斜了他一眼,顺手把梅映红的长剑从木无双手里拿下来,很随意地放在自己身后说道:“梅女侠,这小子虽然混,但是要杀你丈夫……恐怕还是嫩点吧。”梅映红愤愤地看了张柱北一眼,几乎一字一顿地说道:“不止他,还有一个黑小子,也是帮凶!”
木无双刚想说话,张柱北一下挡在梅映红和木无双中间赔笑解释道:“梅女侠,这混球确实不知天高地厚,不过他到底是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啊,而伉俪可是名震江湖的梅影双枭……一个竹竿似的瘦猴,加一个煤球似的小农夫,怎么能打得过伉俪呢?梅女侠莫不是记错了吧。”梅映红眼里闪出无边凶光:“这小子自恃句落剑在手,目中无人,我丈夫……”
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木无双身后传来:“你说什么?这小子拿的,是句落剑?!”木无双心中一凛,慢慢扭过头看,只见一个四十岁上下、身穿孝服的美艳妇人正一脸杀意的站在自己身后。木无双只看了这个妇人一眼,就不敢再看她第二眼了——因为她的五官固然美艳,但身上的刺骨杀意比鬼姥更加慑人。木无双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这个……肯定就是我太师叔,玉修罗龙司盏了。”
龙司盏瞥了木无双一眼,绕过他直接站到梅映红面前,死死盯住梅映红说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梅映红微微一愣,龙司盏脸上的杀气越来越浓,梅映红竟然也被她吓得不自觉地后退几步。龙司盏眯起眼睛看着梅映红正要说什么,张柱北急忙行礼说道:“小师叔,你……你怎么来了……。”龙司盏看了张柱北一眼,伸出右手指了指木无双:“柱北,这小子手里拿的是句落剑,你知道对吧?”
张柱北犹豫一下点点头,龙司盏冷笑一声握紧拳头:“看来有必要跟白晓川儿聊聊了!”梅映红见龙司盏对自己掌门师伯出言不逊,自己虽然怕她,但依旧两眼泛红地冲龙司盏大声说道:“玉修罗!你也有丈夫,我就问你,你丈夫被人杀了,杀夫凶手就在你眼前,你会怎么办?”m.χIùmЬ.CǒM
龙司盏神情稍微缓和了一点,默不作声地看着梅映红。梅映红接着说道:“玉修罗,我丈夫无辜惨死,元凶就是这个小子,我想要报仇你能理解,是不是?”龙司盏动了动嘴角,慢慢点了点头。龙司盏见梅映红情绪安稳了一些,才低声说道:“梅女侠,令夫的事妾身也非常遗憾,但是现在我要找白宫主谈点别的事。”
这时又有两个人来到龙司盏身边,其中一个人手里握着一本书,身穿玄色劲服,面色有些发黄,此人是溯风阁的文江,另一个腰板挺直,一身刺绣道袍的老道正是龙虎山传功道长刘芳柏。刘芳柏直直看着龙司盏,龙司盏只能硬着头皮躬身行礼:“张龙氏见过刘道长。”按龙虎山的辈分,龙司盏是张宝的夫人,应该叫刘芳柏师叔;但若按九剑阁的辈分,龙司盏则是和刘芳柏同辈,张宝之所以没来吊唁,也是顾忌龙司盏的江湖辈分。
刘芳柏待龙司盏行完礼后,也回了一礼算是尊重她在九剑阁的辈分。等龙司盏和文江客套完了,刘芳柏才小声说道:“司盏,你这几天也累了,为什么不去好好休息?”龙司盏冷笑一声打了个哈哈:“刘道长,白晓川儿不是一直说我九剑阁的小辈仗势欺人吗?我刚刚才知道,原来这个小犊子是仗着手里有句落剑,才一路杀人越货,坏事做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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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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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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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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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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