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田牧闻言,递给木无双和李彧每人一把针石草,自己也往嘴里塞了一小把。三人刚把针石草放进嘴里,顿时都皱起了眉头:这针石草又酸又涩,还有无数小刺,放在嘴里就像含着混满绣花针的沙子一样!不过这针石草确实有效,木无双觉得头晕乏力的症状消退了不少。木无双皱眉咽下一小口,酸涩粗糙的液体溜进腹中,顿时觉得胃里一片滚烫,酒力居然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李田牧绷着腮帮看着木无双,见他眼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知道这针石草确实管用,于是又掏出一把针石草,指了指罗瑞。木无双龇牙咧嘴地点点头,接过针石草走到罗瑞身边,罗瑞还睡得正香。木无双蹲下扶起罗瑞,用力掰开她的嘴把针石草一股脑塞进去。罗瑞猛地睁开眼睛,觉得嘴里酸涩无比,本能想吐出来。木无双一把悟出她的嘴,朝她示意不要吐。罗瑞有些恼怒地瞪着木无双,不知道他为什么给自己吃这么难吃的东西。罗瑞秀眉微蹙,喉咙咕噜一声,竟把这难吃无比的针石草生生吞进去了。
罗瑞站起身来干呕了两声,才捂着肚子说道:“怎么回事?你给我吃的什么玩意儿?这么难吃!”木无双示意罗瑞走出酒雾,吐掉嘴里的草药后,才磕磕巴巴地跟罗瑞解释一番。李田牧来到行疫使者跟前,蹲下身子细细打量起这个纸人。纸人看似普通,但李田牧却是越看越心惊:纸人身上用银色的墨水密密麻麻写满了咒文,已然是个法力强大的封印容器——法身,而且这银墨写出的咒文,自然比朱砂咒文的威力更大。
李田牧细细甄别了半晌,才看出纸人正面的符文居然是五行流阵。五行流阵复杂异常,一旦完成,大部分五行之术都可化解,这也是为什么刘满芒用敕火令伤不到纸人的原因。这纸人不惧五行之术也就罢了,纸人后背还有不动艮山印。艮山印不但困住了这个小神仙,同时也让纸人全身坚硬无比、刀枪不入。李田牧暗自心惊的同时,不由地看了看罗瑞,心道:“这纸人……恐怕是几个道门高手合力制出来的啊,不畏刀枪、不惧法术,居然还是被罗姑娘生生打破了……幸亏她没把我们当敌人啊!”李田牧想起在昆仑山一战中听到的传说“跟魔族做朋友比跟他们做敌人划算的多”,再想起顽玉放罗瑞走的时候,李田牧多少还有点不太理解。现在看来顽玉是算计好了,有心给他们拉一个强援。琇書蛧
“李道爷您看,这法身要怎么破解?”李田牧在纸人身子里塞了一把针石草后,行疫使者说话也利索多了。李田牧苦笑一声摇摇头:“虽然这个法身已经被打破了,可是法身上的阵法还在。单凭李某一个人,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破掉了……而且在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啊。”说完李田牧默默盘算道:“要是和先武、峰绝、乾盛三位师弟联手,也许还有几分希望。只是他们都有伤在身……况且张先武这家伙肯不肯帮忙也是个未知呢。”行疫使者见李田牧满脸为难,嘿嘿一笑说道:“道爷莫急,只要有这针石草在,小神不用天天醉酒,正事儿还是可以办的。只是在下这幅德行实在羞于见人,还请诸位道爷受累,帮忙找个破筐废篓什么的把舒九藏起来,在下也不想惊了众人。”
李田牧作揖说道:“使者客气了,这都是分内之事。”不一会儿李田牧和木无双等人就把那个法身装在一个箩筐里面,法身断臂之处也被李田牧用木屑塞了个严严实实。木无双跟着李田牧忙活完,回头看了一眼四周的酒雾和躺在地上的孟郭,木无双问行疫使者道:“兄弟,这酒雾怎么办?”“无双……客气点。”李田牧白了木无双一眼说道。“道爷不要见外,无妨无妨。无双兄弟,这风荷梦尘乃是有酒魂的,就像活物一样,否则这么大风还吹不散?不过这酒魂到出了容器,天地间最多能聚两个时辰,时辰一过自然就散了。还有,无双兄弟不是身上有伤么?这酒可是有疗伤作用的,你连找大夫都省了,嘿嘿。”
木无双哦了一声,下意识看一眼自己左胁的伤口。果然如行疫使者所说,伤口已经愈合了不少。李田牧看了看孟郭,接着问道:“那么使者,地上那位何时能醒啊?”行疫使者嘿嘿一笑:“道爷不用对小神那么客气,我叫舒九,道爷喊我小九,阿九都行。躺地上的那位爷,诸位也不用担心,日上三竿,他自然就生龙活虎了。”木无双和李彧闻言都朝李田牧看去,李田牧想了想说道:“罢了,我们现在还是少生是非,就让他自己在这躺着吧,毕竟白顶山宫也不好惹。”
罗瑞伸了个懒腰说道:“睡得还挺舒服,回去都不知道干什么了。”李田牧看了她一眼慢慢说道:“那就请罗姑娘辛苦一点,帮忙照顾在下的几位师弟吧。”罗瑞点点头,李彧按李田牧的意思背着箩筐,四人慢慢向客栈走去。行疫使者醒酒之后,漫天狂风也渐渐息了,只有阵阵夜风徐来,吹得众人通体舒坦。
木无双和罗瑞身上都有股浓浓的酒香。李田牧已经口水直流,忍不住赞叹道:“好香!真是佳酿呀!”李彧使劲抽着鼻子,木无双更是一脸馋相地盯着那个法身。罗瑞也用手捂住嘴也拼命闻着,她虽然喝不惯东原酒,但这甜醇的味道实在太好闻了,她又不好意思向木无双那样,只能用手掩饰一下。不一时几人就来到了客栈门前,罗瑞径直回到自己房间。李田牧随着木无双来到他和李彧房间。
放下箩筐后,李田牧抱拳说道:“劳烦九爷,您得委屈一下了。”舒九嘿嘿一笑说道:“道爷客气,这可比城外露宿舒服多了。”李田牧转身对木无双和李彧说道:“你俩也早点休息吧。”木无双皱了皱眉头说道:“师父,我先去看看小鱼吧,有点不放心。”“爹,我也去我也去。”李田牧白了他俩一眼,慢慢点点头。木无双和李彧刚来到苏小鱼和李婶门前,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只见紧闭的房门上贴着一张字条:“嫂夫人与苏姑娘无恙,药草盘缠于陆师弟处,勿念。张先武敬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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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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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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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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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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