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猝不及防的反压
那一瓶子的药啊,可是她精炼许久的,见薛珩这般不怜惜的一股脑全倒了出来,云绾歌沉着小脸,表示不满。
然而,这黑乎乎的马车里,别人也看不清,她也不敢吭声,只拿眼睛幽幽的瞅着。
薛珩掌心一堆的药丸,放在鼻端嗅了嗅。
凝眉,问:“哪一片?”
“我看不清,也不知道。”云绾歌嘟囔。
薛珩声音很冷,“这里头也有毒药。”
云绾歌的心一紧,他这言外之意,她刚才未必就想帮他,说不定毒杀也有可能。
“当然不是。”她忙识趣的挑了一粒。
“这个。”
薛珩接过来,直接塞到嘴里。
看来很惜命啊,云绾歌讥诮的望着。
剩下的药,薛珩又从中挑了两粒,吃了下去。
云绾歌瞧的眼皮直跳,他,懂药?
那么,刚才问她,其实不过是试探。
若她刚才一念之差,挑了毒药,估计,那毒药此刻就在她嘴里了。
如此一想,云绾歌后脊梁冷汗都出来了。
薛珩,吃了三粒止血疗伤的药,又从中挑了两粒,放在掌心,捻成了粉末,其余的又装进了瓶子里。
然后攥在手心,并没有打算还给云绾歌的意思。
这可是云绾歌保命的东西,出门在外就带了这么一小瓶。
一下子被他用掉小半,现在还有拿着不给的意思呢。
“王爷,这药。”她不得不提醒。
“过来。”他却目光幽幽的望着她。
这冷魅的眼神,让云绾歌心头狠狠一跳,“干嘛?”
这车厢又不大,他们本来就抵膝相对,还能过哪儿去?
“剩下的药能还我吗?”她伸出小手讨要。
薛珩双眉微敛,将药瓶放到小几上,长臂一伸,捉住她的手,就将她拽了过来。
许是力道太猛,还是云绾歌太轻,整个人瞬间拔地而起,猝不及防的反压到了他身上。
“唔!”薛珩闷哼一声,显得极为痛苦。
云绾歌忙缩回手,“对,对不起。”
该死,她好死不死的,手压到了他的伤口上。
手心,沾了血,还被什么硬物刺了下。
“等等。”她忘了暂时还半压在他身上,只是,眯着一双眸子,细细瞅着他的伤处。
“你受的箭伤?”
“把箭头拔出来!”
“啊?这里?”云绾歌吓的不轻,这马车又不是医馆,什么器具都没,贸然拔箭会死人的。
“王爷,还是等回府吧。”
薛珩睨着她,修长的手指,突然握住箭头。
云绾歌吓了一跳,“王爷,不可!”
噗—,一道血珠喷射而出,几滴测到了她的脸上。
薛珩径直用刚才捻碎的药粉,撒在了伤口处。
“包扎。”他沉声吩咐。
这人,不单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啊。
云绾歌抹了把脸,心口腾腾的跳啊,“好,好。”
没有绷带,直接撕了自己的裙摆。
边上的小几上,有水壶,她将布条弄湿,先将伤口周围的血迹擦干,随后又从裙摆上撕了几个布条,动作利落的将他伤口过得好。
一切弄好之后,云绾歌靠后坐了下来。
“王爷,好了。”
抬头,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又昏了。
云绾歌无辜的眨了下眼睛,这次,她可不敢轻易的碰他了。
马车依旧疾驰行驶,云绾歌探身到车窗前。
轻轻撩开车帘,一股夜风吹了进来,凉凉的,还带着些许湿意?
下雨了?
外头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清。
亏得霍渊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架着马车像飞一般。
几滴雨丝打在脸上,她随手一抹,有些血腥味。
她这才想起,刚才这男人拔箭的时候,溅到她脸上的血滴。
放下车帘,云绾歌靠在角落,静静地看着这个昏迷的男人。
那银色面具,在昏暗的光线下,折射出幽幽的冷光,有些可怖!
但想着,今晚她的命,确是他所救。
云绾歌的心,有些乱了。
思绪翻飞间,马车终于到了薛府门口。
霍渊飞速下车,将车门打开。m.χIùmЬ.CǒM
“王爷!”
云绾歌忙道,“他好像昏了。”
霍渊二话不说,直接上了马车,将薛珩扶到肩上。
云绾歌在后,帮着扶了一把,随后跟着一起下了车。
霍渊背着薛珩,快速走到门口,使劲拍打。
大门打开,几个下人提着灯笼出来。
见状,惊问,“王爷怎么了?”
“喝醉了。”霍渊敷衍了一声,背着人就往寝殿那方向跑。
可怜云绾歌脚伤了,只能一瘸一拐的追着,最终还是被落下了。
好在她也算这府里的人,报了姓名,就有人送她回院。
因受王爷的青睐,她如今也算独居小院。
回来的时候,两个守门的婆子,迎向她。
“小八姑娘,你可算回来了。”
“你们是?”
“奴婢们是这院子里守夜的,姑娘若有什么差遣,只管说。”
这么好?云绾歌抬手,“劳烦两位婆婆送我回房,我脚受伤了。”
两个婆子,一个提灯,一个扶着。
将云绾歌送回房。
随后又打了点凉水过来,将灯留下,便各自回屋了。
云绾歌洗了把脸,换了干净的衣裳,用湿毛巾敷在肿的像萝卜的脚上。
就这样靠在床头睡着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云绾歌是被脚上的伤痛醒的。
睁眼一瞧,嚯,原本秀气的脚踝,现在肿的跟大白萝卜似的。
不过,还好,并未伤到筋骨,稍稍歇息两日应该就能好。
这时,房门打开,一缕阳光照了进来,映着空气中的微尘。
大凤端了一盆热水走了进来,看见她睁着眼睛,欣喜的问,“小八,你醒了?”
“大凤,你怎么在这儿?”云绾歌想下床。
大凤忙将盆放下,过来扶住她,“小八,你脚受伤了,别乱动。”
“嗯。”云绾歌觉出痛来,只得又坐下。
大凤便将热水端到近前来伺候,“小八,是花嬷嬷让我来照顾你的。”
“哦。”花嬷嬷派的,那么,背后肯定就是薛珩指派的。
想不到那厮倒是挺细心,知道她脚受伤,生活不大方便。
只是,他身上的箭伤,不知怎样了。
“小八,你饿了吧?我去给你拿早饭。”伺候她梳洗后,大凤端着水,又出了门。
云绾歌靠在床头,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尤在想着昨夜发生的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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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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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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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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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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