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他们迎立的,太卜寺便寸功未立。
再加上这次太卜寺众神官被赶出京城,声威大减,到时候再稍加施压,逼他们从此只有神权,再不许沾染世俗权利,便也达到了目的。”
徐诺微笑道:“三公打的好算盘,是想维持现状啊,你爹定然不喜。”
徐公子道:“不错!可是这老东西,所想的居然是再立你为太后,我看他真的是老糊涂了,就没别的办法可想么?”
徐诺摇头道:“你爹并不糊涂,看起来,他似乎只有这一招可想,其实目的只是为了名正言顺罢了。
不然,以六曲楼的力量,暗中行间、甚而刺杀政变,都有一搏之力,正面相争,哪是三公的对手。”
徐公子笑道:“不错,总比之前的愚蠢强些。
之前的策划,是强迫杨瀚立你为后,由你和杨瀚所生之子为太子。
我一想到,你要被杨瀚玷污,还要为他生儿育女,就心如刀割。”
徐公子的认知里,徐诺曾算计杨瀚失败,徐家被毁,她被幽禁,必然恨杨瀚入骨,所以说话便有些没有顾忌。
但他后一句话,却有些露骨,你可以理解成是他对徐诺心有所属,也可以理解成是因为他徐公子的小姑姑要以身事魔,所以心如刀割,只是那挑逗的意味,已经暗藏其中,不足为外人道了。
徐诺没有理会他这句话,否则这厮必然要打蛇随棍上了。
徐诺想了一想,道:“迎了杨瀚来,把杨瀚弄丢了,再迎他的儿子来,你当三山小青会答应?
两下里,只怕少不得一战,可五元神器随杨瀚一起遗失了,龙兽很快就要重新肆虐于群山之中,到时候,我秦地又要变成封闭的内陆之战,只要不能尽快打败小青,抢来杨瀚之子,你父的计划如何行得通?”
徐公子欣然道:“正是,所以我来找你商量,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徐诺冷冷一笑,道:“自然是想办法让三公的大军与太卜寺不得不战,不得不死战,以你六曲楼的本领,要探查太卜寺众大神官下落,并不难吧?”
徐公子更加欢喜,如遇知音:“我已命人探查了,很快就有回报。
不过,太卜寺避而不战,三公只怕不会再相信太卜寺正筹谋先行动手的消息了,如何迫之下手?”
徐诺淡淡地道:“找几个人,换上阴阳法衣,杀几个三公方面的重要人员,你还怕三公不肯孤注一掷么?”
徐公子眼睛一亮:“妙啊,我听说张丞相老年得子,对那一对宝贝蛋子视若掌上明珠,若是他们两个死了,刨了老张家的根,张相一定连毁天灭地的事儿都干得出来。”
徐诺微笑道:“胜治,最重要的是,你要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安插你的人进入军队,鸡鸣狗盗之术再高明,也只能为正之辅,一定要掌握军队,将来才能在他们两败俱伤之际,有出来收拾残局的资格。”
徐公子搓了搓手,兴奋难捺地道:“我明白,这楼主不做也罢,我打算,自己也投入军中。
只是……军队掌握在尝太尉手中,我要安插人入伍容易,迅速掌握兵权……”徐诺道:“既然我们的绊脚石是尝太尉,那就不必刺杀其他人了,只要把尝太尉杀了,所有的问题,岂不就都解决了。”
徐公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拳掌相击,啪地一下,兴奋的脸庞通红。
徐公子上前两步,忘形地抓住了徐诺的一双柔荑,道:“是啊!我怎么不曾想到?
七七,我可不是想不到,而是没敢想啊。
你虽是女儿身,可这胸襟气魄,实是无数男儿都比不上。”
徐诺不悦地看向他紧握自己的手。
徐公子壮着胆子没有松开,火辣辣的眼神凝视着徐诺,大胆表白道:“他日我若为帝,必以皇位之位相酬!”m.χIùmЬ.CǒM
徐诺貌似吃惊地看了徐公子一眼,又复垂下眼帘:“我可是你的姑姑。”
徐公子瞧她羞态,心儿不由一荡,涎着脸儿答道:“你我两家已分宗五百年,血缘早就淡了。
再说,我若称帝,便立你为后,又有谁敢聒噪?”
徐诺迟疑了一下,幽幽地道:“那……你可记得今日说过的话,他日莫要食言才好。”
徐公子一听,喜得魂儿都要飞了:“七七,你答应了?”
徐公子说着,就绕过书案,想要搂抱徐诺,徐诺纤掌一探,搪住他的身子,微带嗔意地道:“你一日不曾谋得帝位,便不能沾我的身子。”
徐公子好不遗憾,不过,倒也更加看重徐诺了。
她越是不肯轻易交出自己,徐公子愈觉她贵若珍宝,忙喜不自胜地道:“好好好,你且等着,这一天,不会太远的。”
徐诺又道:“还有,这七七,也不许再叫。
一旦叫顺了嘴,被人听见,可要坏了大事。
你要叫……”徐诺瞟了他一眼,道:“等你成为九五至尊,天下间再无一人可以钳制于你时,随你叫个够儿。”
徐公子被她这媚眼儿一飘,骨头都要酥了,当下连连答应,依依不舍地告辞走出去时,还觉脚下如腾云驾雾一般。
徐诺等他走的远了,书房外一片静劾,再无半点声息,这才露出一丝恚怒之色,快步走到墙边,拿过一块帛角,把双手洗了又洗。
徐诺离开书房,回到后宅卧室,挑帘儿往里一走,一看杨瀚还躺在那里,心中才暗暗松了口气。
虽然现在五元神器在她手中,可她总怕这杨瀚突然就不翼而飞了。
杨瀚一见徐诺进来,便道:“你要一直这么绑着我么?
就不说吃喝便溺了,整日这么躺着不能翻身,谁受得了。”
徐诺嫣然道:“别急,别急,我这宅子里的一处钱库,结实的紧。
我正叫人打造成一间密室,用来金屋藏娇呢。
你呀,且再耐心等……”徐诺刚说到这儿,忽然一呆,两眼瞪着面前床单下高高隆起的帐篷,一丝丝红晕渐渐爬上脸颊。
杨瀚见她直勾勾盯着自己身子看,忙抬起头看了看那无法掩饰之处,狼狈辩解道:“你把我绑成这样子,又要大甜帮我穿衣服,你说吧,这要怎么穿,怪得了我么?”
徐诺转身就逃也似地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叫骂道:“甜儿,你个死丫头,跑到哪去了,啐!男人真没一个好东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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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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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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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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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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