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扑了上去。
“爷爷……”白素还没抱住那具死尸,就被一个人推开了,钱小宝红着眼睛,疯狂地推开白素,一把将死尸抱起,只是一看面容,却不禁一呆。
虽说那人已不成人形,可基本的模样他还是认得出的,这不是莫爷爷么?
“这不是我爷爷,我爷爷……”钱小宝突然反应过来,转身就跑,白素业已明白过来,追了上去。
钱小宝虽不知道这个密室是做什么用的,可它的使用方法以及另一个出口所在,他都是知道的。
钱老员外一直在为交班做准备,除了一些最机密的事,未得两位姐姐允许他不会交代,其他的事早已说给钱小宝知道了。
秘室不远一墙之隔,是另一处院落。
院角儿有一处房子,而那出口,就在这幢屋舍之中。
钱小宝冲进房去的时候,钱老员外正坐在一张石椅上,双手按在扶手上,一瞧孙儿进来,这才面露喜色,放开了扶手。
显然,这幢房子里另有机关,如果是心怀不轨者追进来,他还有手段相制。
白素也跟着冲了进来,一见钱老员外正站起身,迎向钱小宝,顿时松了口气,喜道:“小钱,你没事就好。”
钱小宝扶住爷爷,正要问他警钟为何响起,扭头一看,又是刚刚那白衣女子,再一看,竟是白素,不禁大吃一惊:“是你?
白姑娘,你怎么在我家?
你追着我来的?”
白素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我说的小钱,是他!”
钱小宝看看爷爷,再看看白素,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钱老员外拍拍孙儿的手,道:“小宝,不得对长辈无礼!”
钱老员外说完,对白素道:“白姐姐,苏窈窈来了,莫本钟是她的属下,我中了莫本钟的计,险些被她夺走‘水如意’,不过,我把她困在密室了……”白素叹了口气道:“她已脱困而出了,如此看来,水如意也被她夺走了。
小青已经追了下去,就是不知能否夺得回来……”钱老员外惭然道:“小钱无能!”
钱小宝愕然看看爷爷,又看看白素,诧异地道:“爷爷,你叫她姐姐?
啊!”
钱小宝突然一拍额头,是了!杨大哥对我说过这青白二女的事情,也就是说,这个白姑娘看着不过二十许人的样子,实则已经几百岁了?
钱小宝马上紧张地拦到爷爷身前:“爷爷,你快走,她是个老妖怪。”
白素很受伤地反问道:“你见过这么漂亮这么温柔的老妖怪么?”
钱老员外在钱小宝后脑勺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怒道:“不得对白姐姐无礼,还不快向长辈谢罪。”
白素摆手道:“小钱啊,不要为难他了,要他当我是长辈,是很为难。”
钱老员外毕恭毕敬地道:“该守的礼数,应该守的。
姐姐,事到如今,不如我就说给他知道吧。”
白素犹豫了一下,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
她性子柔和,本来就极好说话,不像小青那么难对付。
钱老员外便对钱小宝道:“小宝啊,爷爷当年只是一个衣食无着、穷困潦倒的小乞丐,后来走投无路,欲要投湖自尽,幸蒙一对奇人搭救,还传了我一身的本领,才有了今日的钱家,这件事,你是早就知道了的。”
小宝一呆:“是啊!怎么?
难不成……”他看看白素,惊叫道:“你说的那对奇人,难道就是……”白素矜持地挺起了胸膛,钱老员外颔首道:“不错!那对救了你爷爷性命,又给了我钱家今日的,就是白姐姐和小青姐姐……”钱老员外对小宝把当初事情又说了一遍,因为其中很多关节早就对他说过,只是未提那对奇人的身份、性别,所以这一回只须说明青白二女身份,加上与苏窈窈的恩怨,解释起来就非常快了。
说到最后,钱老员外肃然道:“老夫年纪大了,可我钱家对两位大恩人可永远不能有丝毫的怠慢,不管过去多少年、不管过去多少代,只要我钱家还在,就务必得对两位恩人永怀感念。
如今,爷爷年岁大了,这件事,得由你来继承了。”
钱小宝看看白素,再看看爷爷,仍是一脸的懵,谁家突然冒出两个活祖宗,只怕都会是他这般便秘的表情。
钱老员外肃然道:“小宝,跪下,见过你白……白……”白素赶紧道:“叫白姐姐就好。
小钱啊,你钱家后人,不管哪一代,见了我就只叫白姐姐就好。”
钱老员外展颜一笑,道:“姐姐青春永驻,倒是不宜叫得太古怪,那就叫姐姐好了,小宝……”小宝还没醒过味儿来,但爷爷开了口,不敢不从,便缓缓上前,想要下跪。
这时,苏窈窈刚刚从杨瀚手中逃脱,眼看将要逃出自己的控制范围,苏窈窈突地站住脚步,狠狠地拔去两片插在肩头的树叶,摁住伤口,凶狠的目光回望了一眼,用意念启动了她之前定位在钱老员外耳中的水线。
“啊!”
钱老员外突然一声痛呼,双手捧住头颅,一下子跪在地上。
钱小宝吃了一惊,急忙跪在一旁,扶住爷爷,惊叫道:“爷爷,你怎么了,爷爷?”
钱老员外颤声道:“我的头好痛啊,白姐姐……”白素蹲下身子,把他扶到自己膝上,双手各伸一指,贴在他的太阳穴上,只微微一探,脸色顿时一变,失声叫道:“不好!”
白素话音刚落,钱老员外就身子一挺,两眼蓦地张大。
从他的双目瞳孔处,突然绽放出两朵漂亮的冰花。
那不是外物映照在他瞳孔中的,而是由他瞳孔中冒出来的,它像两朵冰晶雪莲,迅速地绽放开来。
而钱老员外则发出一声痛楚之极的怒吼,身子挺得笔直,钱小宝用尽全力都按不住他。
旋即,他就身子一颤,再也不动了。Χiυmъ.cοΜ
“爷爷,爷爷!你这个妖怪,你把我爷爷怎么了,你快救他!”
钱老员外脸上的生气在一丝丝褪去,钱小宝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着,一边抓住了白素的肩膀,拼命地摇晃着。
一只手搭在了钱小宝的肩膀上,只一用力,钱小宝就半边身子酥麻,再也使不出力气。
他愤怒得几欲喷火的眼睛狠狠地抬起,就看到小青正一脸黯然地站在他的面前,轻轻摇头,幽幽地道:“你爷爷,是着了苏窈窈的毒手!”
钱小宝激动地咒骂道:“如果不是因为你们两个丧门星,我爷爷怎么会死!是你们害死他的!”
钱小宝站起来,挥手就欲掴向小青的脸,小青只是低头看着双眸中冰晶正渐渐化去的钱多多,两行清泪缓缓爬下了脸颊。
钱小宝一掌扬起,想到爷爷对自己再三的叮嘱,却是无论如何也打不下去,只好跪在地上,抓着爷爷的衣角,哭得涕泗横流。
杨瀚一直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们,这时才轻轻举步进来,看看神色悲戚的白素,再看看黯然神伤的小青,轻轻叹了口气,道:“你们一味逃避,已经害死了多少人。
你们,还要继续逃避下去么?”
这时,许宣也一瘸一拐地走进来,看到室中发生的一切,不禁错愕地张大了嘴巴。
杨瀚指指他,又指指伏在地上哀哀痛哭的钱小宝,道:“下一个死的,也许是许郎中,也许是钱小宝,也许……是你们自己。
守虽不足,攻则有余,我们何不携起手来,主动设计,一举铲除苏窈窈这个大祸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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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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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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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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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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