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公主恨她入骨,她这个做母亲一向对她都极为冷淡。
这是何意?
“多谢惠夫人!”季妩盈盈一福,她伸手接过衣裙与发簪,转身递给麻姑。
那个寺人并没有久留,他拱手看着季妩与季伯言说道:“乡君,季大人,奴还有差事不便久留就告辞了。”
吴生还没有回来,季伯言扭头看着王双说道:“王双送公公出去。”
“是家主。”王双拱手说道。
季伯言目送着那个寺人离开。
麻姑与赵婆子对视一眼,两个人含笑朝季妩看去,惠夫人都亲自赏赐了娇娇衣裙与头饰,家主如何还能找到推托之词,娇娇这杖责他愿意也的免,不愿意还得免。
若是打伤了娇娇,娇娇还如何参加明日的桃花宴?
季伯言脸色极为难看的瞪着季妩,他那口气可还憋着呢!
季妩十分识相,她转身就朝外走去,也不等季伯言开口,她便老老实实的趴在长凳上。
季伯言一看,他胸中的怒火蹭蹭的冒了出来,他横眉怒目看着季妩说道:“你是诚心气我不是?”
“家主这是怎么了?”魏氏她们并未走远,宫中的寺人一走,她们便折了回来,魏氏见季伯言如此恼怒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事。
李氏她们也都折了回来。
季妩乖觉的趴在长凳上,她十分无辜的看着季伯言说道:“父亲冤枉阿妩了,阿妩是真心诚意认错的,请父亲命人接着命人杖责阿妩。”
拿着木棍的那两个仆从已经退了下去。
麻姑捧着惠夫人的赏赐站在季妩身旁。
季茵看着托盘上的东西咦了一声:“这是从哪里来的?如此华美的衣裙与头饰!”
赵婆子昂首挺胸的看着她盈盈一福说道:“回娇娇的话,这是惠夫人赏赐给娇娇,她还特意命人叮嘱娇娇务必准时参加明日的桃花宴。”
她声音一落,除了季伯言之外,一众女眷皆是微微一愣。
原来是惠夫人的赏赐啊!
她们瞬间一脸羡慕的看着托盘上的衣裙还有头饰。
一时之间季茵的脸色难看极了,李氏亦是如此。
季伯言怒气冲冲的扫了季妩一眼:“你少在那里惺惺作态了。”
如今他算是看出来了,季妩也不是个好的。
魏氏几步走到季伯言面前,看着他盈盈一福说道:“家主,阿妩已经知错了,看在她认错态度诚恳的份上,不如罚她们主仆三人去祠堂面壁思过,每个人在抄写五遍家规!”
方才季伯言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宫中的寺人身上,他根本没有发现陆离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再看季妩的时候,陆离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季妩身旁。
魏氏这番话无异于给季伯言递了一把梯子。
“你做主吧!”季伯言随意扫了魏氏一眼,他拂袖大步离开,再不看季妩一眼。
终究不管他情愿不情愿,他还是顺着魏氏递给他的梯子滑了下来。
“娇娇。”赵婆子一脸欢喜伸手把季妩扶了起来。
李氏与季茵见无热闹可看,两个人对着魏氏盈盈一福说道:“主母,妾身子有些不适,与阿茵就先告退了。”
魏氏看着微微颔首。
梅若雪也上前盈盈一福说道:“主母,妾也告退了。”
当着外人的面,她不宜与魏氏走的太近。
“嗯!”魏氏淡淡的说道,她面无表情的看了梅若雪一眼。
李氏与季茵在前梅若雪在后。
李氏扭头不着痕迹的看了梅若雪一眼,她眼中锋芒毕露。
陆离还在季妩身旁。
季茵战战兢兢看了陆离一眼,离得季妩远远的匆匆离开了。
“阿妩你没事吧?”魏氏面带关切的看着季妩。
季妩缓步走到魏氏面前对着她盈盈一福,她含笑说道:“多谢母亲关怀,阿妩没事。”
她怎不知方才魏氏故意卖了她一个好,即便没有她开口,季伯言也不会再杖责她了。
魏氏轻轻的拍了拍季妩的手说道:“委屈你去祠堂面壁思过了,我会想法子尽快让你们出来的。”
她做足慈母的姿态,今日之事她虽未落井下石,可至始至终也没有开口替季妩说话。
到底她们之间也只是利益关系。
“多谢母亲。”季妩轻声说道。
“你们去吧!”魏氏面带不忍的看着季妩。
“是母亲。”季妩对着魏氏盈盈一福,带着麻姑与赵婆子离开了。
麻姑与赵婆子身上有伤,走路一瘸一拐的。
季妩故意放慢了步子,她抬头看了陆离一眼。
陆离看着她微微颔首,随即消失在她们眼前。
季妩本不愿将陆离暴露在众人眼前,可今日之事也是没有法子了,季蔓倒是反应的快,三言两语就想把邪祟之名按在她头上,她想的是美,但也得看她答应不答应。
一出前厅,季妩拉着她们二人的手诚恳的说道:“姑,婆婆,今日是我连累你们了。”
麻姑不会花言巧语的说,她笑盈盈的看着季妩说道:“不连累,不连累,只要娇娇没事就好。”
“娇娇说这些就见外了,娇娇待奴的好,奴心里都清楚。”赵婆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季妩,她眼圈微微泛红。她在府中差不多二十年了,还从未见过为奴仆出头的主子,在所有主子的眼中他们这些奴仆的命贱如草芥,想打便打,想杀便杀。她一生未嫁,总觉得独身一人,如今她竟有了种家的感觉。
主仆三人相视一笑。
季妩看着她们轻声说道:“在我心中你们从来都不是奴。”
她没有多言,麻姑与赵婆子皆是鼻子一酸,一副想哭的模样。
季妩看着她们嫣然一笑:“若是哭出来的话可就不好看了。”
她像哄小孩一般哄着她们。
“奴不哭!”麻姑与赵婆子抬手擦了擦已经溢出眼眶的泪。
冬雪与夏白就守着前厅的院门口,因着季家有规矩,所有奴仆需各司其职不能随意乱窜,得知季妩被杖责的消息,她们匆匆赶了过来,也不敢进去就藏在门口的那一片翠竹之后。
一直看着季伯言他们离开,她们才敢出来。
“娇娇……”她们远远的看见季妩与麻姑她们便唤了起来。
季妩抬头含笑看着她们。
她们匆匆走到季妩身旁,红着眼眶看着她们几个人哽咽的说道:“娇娇,你们没事吧!”
“没事。”季妩笑盈盈的看着她们说道。
她从麻姑手中拿过衣裙递给冬雪说道:“姑与婆婆她们受了伤,你们拿些金疮药送到祠堂。”
“是娇娇。”见季妩安好,她们总算放下心来。
眼见就要到用午饭的时候了。
季妩为麻姑与赵婆子涂过药之后,主仆三个人跪在祠堂中。
季妩还想着她们怕是没有午饭吃了,毕竟她们是在这里受罚。
怎料,过了一会魏氏便派人给她们送来午饭,有四菜一汤颇为丰盛,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只是换了个地方吃饭呢!
季蔓出门的时候,账房给她支了五百两银子,她在街上转悠了一圈,随意买了一些东西便回去了。
她带着阿瑶与阿乔才进了大门。Χiυmъ.cοΜ
王氏身旁的婢女连翘便上前对着季蔓盈盈一福说道:“主母请姨娘过去一趟。”
季蔓微微一怔,前些日子她身子不好忙着养病,没有人在她面前提及,她也就没有想起去给王氏请安的事,再说了如徐家这种大家族,姬妾众多只有初一与十五才用去给主母问安。
这一不是初一,二不是十五的,王氏为何突然要见她?
“是。”纵然满腹疑问,季蔓还是点头说道。
连翘领着季蔓去了王氏的院子,王氏的院子与徐宏所居的院子只隔了一堵墙,徐宏的院子之后便是她们这些姬妾的院子了。
春风拂面,这会日头不小晒得人暖洋洋的。
季蔓这是第一次来王氏的院子。
王氏的院子大的超乎她的想象,院中回廊弯曲,小桥流水,亭台楼阁重重叠叠,院子里有一大片人工湖,夏荷已经冒出了头,花园里已经盛开了许多花,季蔓从未见过都叫不出名字来。
“你在这里候着,奴进去禀告主母。”季蔓以为连翘会领着她直接进去,怎料连翘竟让她在院子里候着。
离王氏的房门还有十数步远。
太阳晒得季蔓不由得皱起眉头。
不过片刻连翘便出来了,她对着季蔓盈盈一福说道:“主母此刻正在用午膳,还请姨娘稍等片刻。”
她都这样说了,季蔓还能说什么,她只能含笑说道:“是。”
她饥肠辘辘的领着阿瑶与阿乔在太阳底下站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王氏房中的婢女进进出出的,她们一个个手中皆端着碗碟,可见王氏已经用过午饭了。
季蔓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果然,连翘走了出去,季蔓兴冲冲笑着迎了上去:“这位姐姐,可是主母唤妾进去?”
在她的注视下,连翘淡淡的看着她说道:“主母是用过午饭了,可主母还要午睡。”
“那妾要等到几时?”自古等待最是磨人,季蔓已经没有耐心了。
“自然要等到主母午睡醒来。”连翘面无表情的说道。
季蔓的脸瞬间垮了下去。
虽然季家不如徐家地位显赫家大业大,可她从小便被人秦氏与季伯言捧在手心,那里受过这种罪,纵然她心有不愿,偏偏还不能反驳,谁让人家是主母,而她不过一个妾室呢!
“是。”季蔓垂眸说道。
怎料连翘看着她接着又道:“主母还说了,让你跪着等。”
季蔓徒然朝连翘看去,她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怒火。
“怎的姨娘想违抗主母的命令吗?”连翘下颚微抬,她冷眼看着季蔓。
“妾不敢。”季蔓瞬间敛尽脸上的表情,她缓缓跪了下去。
阿瑶与阿乔也跟着她跪在地上。
连翘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进了王氏的屋子。
王氏正在饮清茶,她抬头朝连翘说道:“看着她,让她好好的跪着。”
“是主母。”连翘盈盈一福。
王氏放下手中的茶盏,余婆子扶着她上了榻,替她盖好锦被,轻手轻脚的放下床榻四周的帷帐。
屋里燃了安神香。
太阳晒得人昏昏欲睡,跪了没有多久季蔓便忍不住打起盹来,她又累又饿不说,昨晚徐宏还折腾了她一宿。
阿瑶与阿乔跟着季蔓也没吃过什么苦,两个人也有些坚持不住了。
“姨娘!”就在季蔓昏昏欲睡的时候,余婆子声音一高。
季蔓瞬间惊醒了,她看着余婆子问道:“可是主母睡醒了?”
余婆子淡淡的看着季蔓说道:“未曾。”
季蔓的腿已经又酸又疼,她忍不住伸手捶了捶腿。
余婆子面色一沉看着季蔓说道:“请姨娘跪好等主母。”
季蔓当下收回了手,她看了余婆子一眼恭恭敬敬的跪好,再不敢有半分懈怠。
她本以为她跪好了,余婆子也就离开了。
怎料,余婆子站在她面前不走了,显然是来看她的。
转眼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这一个时辰对季蔓来说格外的漫长。
方才有太阳的时候还暖洋洋的,这会没有阳光是又阴又冷,季蔓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的腿已经没有一点知觉了。
王氏还没有醒。
于婆子寸步不离的看着她,她脊背挺直的跪着,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阿瑶与阿乔亦是如此。
这一刻,季蔓才深刻的体会到身为妾室的悲哀。
她知道徐宏在府中,府中发生的事徐宏怎会不知,她心中还抱着一丝幻想,说不定徐宏会来救她。
可她等啊等,一直等到了夕阳西下,徐宏都没有来救她不说,王氏已经醒了却依旧没有让她进去。
天越来越冷,季蔓冻得忍不住颤抖起来。
“娇娇……”阿瑶与阿乔看着她忍不住红了眼眶,她们原以为到这里是来享福的。
季蔓冻得两颊绯红,她扭头看了阿瑶与阿乔一眼说道:“我没事。”
不过是跪上几个时辰,她还死不了。
季妩还以为要在祠堂中跪上一夜。
怎料,天一暗,阮婆子便走了进来,她伸手就去扶季妩:“娇娇起来吧!已经够了,主母让你们回去。”
魏氏并未让人给她们准备笔墨,所以她们并没有抄写家规。
麻姑与赵婆子对视了一眼。
“多谢母亲。”季妩浅浅一笑,阮婆子扶着她站了起来。
在她们几个人的注视下,阮婆子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一沓早已抄写好的家规,她含笑看着季妩说道:“至于抄写好的这些家规,奴自会呈给主母的。”
魏氏的这个人情,季妩不得不领,她含笑看着阮婆子说道:“请婆婆转告母亲,她对我的好,我自会放在心中。”
“娇娇言重了。”阮婆子对着季妩盈盈一福。
等季妩出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夜空之上星光璀璨。
阮婆子还将季妩送回了荷香院。
冬雪与夏白早已为她们准好了热水,她们三个人都泡了一个热水澡,因着麻姑与赵婆子身上的伤并未见血,所以并没有什么妨碍。
冬雪与夏白还贴心的为她们熬了姜汤。
泡过澡之后,每个人喝了一大碗姜汤,才用晚饭。
用过晚饭之后,季妩便让麻姑与赵婆子回去歇息了。
她独自坐在房中,看着惠夫人赏赐的衣裙与头饰,她眼中始终含着疑惑。
“兄长。”她双眼一眯轻声唤道。
“阿妩!”陆离随即从外室走了进来。
季妩穿的规规矩矩的,头发也梳理的一丝不苟。
“兄长,阿牛哥哪里如何?”季妩有些放心不下李铁牛,她怕季伯言会对李铁牛出手。
“你放心吧!我派人暗中保护着他,定不会让他出事的。”陆离看着季妩说道。
季妩这才放下心来,她起身凝神看着陆离说道:“兄长,明日就是桃花宴了,惠夫人与姜禾公主那里我总有些放心不下。”
“阿妩莫要担忧,我就这派人进宫打探一番。”陆离勾唇看着季妩说道。
季妩也正是这个意思,她点头说道:“有劳兄长了。”
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有些不安。
陆离看了季妩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季妩一直都以为如陆离这般顶尖的剑客都是独来独往的,原来是她小瞧了陆离,陆离也是有些人手的,他没有说过,她也就没有问过。
过些日子她得想办法给他一些银钱,毕竟人都是要吃饭的。
兄长这般尽心尽力的护着她,已经让她很是过意不去了,总不能让他在倒贴银子。
王氏已经用过晚饭了,她还没有让季蔓进去。
徐宏始终都没有出现。
季蔓对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她已经跪的浑身都麻木了。
就在她以为王氏准备让她跪一夜的时候,连翘上前说道:“姨娘,主母让你进去。”
季蔓口干的厉害,她声音沙哑的说道:“是。”
阿瑶与阿乔从地上爬了起来,她们眉头紧锁的走到季蔓跟前,两个人合力才将季蔓从地上扶了起来。
季蔓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阿瑶与阿乔轻轻的给她锤着腿。
片刻,她的腿才恢复了一丝知觉,她可不敢让王氏久等,阿瑶与阿乔扶着她,主仆三个人以龟速进了王氏房中。
每每饭后,王氏总要饮一杯清茶,她此刻正在坐在圆桌旁饮茶。
季蔓推开阿瑶与阿乔的手缓步上前对着她盈盈一福:“妾见过主母。”
王氏看都没看季蔓一眼。
一旁的余婆子满目讥讽的看着季蔓说道:“果然出身小门小户,身为姬妾第一次见主母,理应行跪拜之礼。”
“妾拜见主母!”季蔓面色一僵,她立刻跪了下去。
王氏这才将视线落在季蔓身上,她漫不经心的看着季蔓淡淡说道:“你可知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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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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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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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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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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