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那样,臧笙歌的父亲才会众叛亲离,母亲也为了爱情和信仰去追随臧枳。
此时,臧笙歌只是规避许木心的目光,他微笑着看着族长,这才拿起手中美酒一饮而尽。
族长却僵住,他眼角划过一丝轻泪,这才陪臧笙歌又喝了好几杯酒。
江思兰最终有些看不下去了,这才嘱托他:“族长,酒多伤身,你不要再喝了。“
臧笙歌笑了笑:“怎么?族长不会是因为我的几句肺腑之言感动到落泪了吧,那样可就真闹笑话了呢?”
江思兰眉头紧缩,小脸微愠似乎生气,这才反问:“你莫要调侃我父亲,长幼尊卑你都不懂,你真该跟你的哥哥好好学学了。”
“无碍。”族长只是看着江思兰,这才摇了摇头,相反他露出意味深长笑容:“小兄弟,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我也觉得很对。”
“如果有幸的话,我真的很想和你的母亲认识一下,因为她这句话有一个人也曾和我说过。”族长只是淡淡的说着,他的目光少有的出神。
“总之,今天我很开心。”族长只是微笑着说着,他拍了拍臧笙歌的肩膀。m.χIùmЬ.CǒM
臧笙歌也不想规避那些问题:“如果她还活着的话,我想这里就是她想要的自由,如果她还活着的话,族长这里还真的挺适合她的。”
其实,臧笙歌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话,竟然叫江白微颤,众人都以为他是喝醉了,连忙去扶他,并关心般的叫喊着:“族长,你没事吧。”
江白摆了摆手,他深刻的记得,自己为什么要抛下父亲和江商思争夺一辈子的江山,而在汴忻分裂的时候选择带这些人进入这世外桃源的地方,只因为他一直念着阿兰的心愿,他想建立一个自由的国度。
在江白很小的时候,被臧枳俘虏的那段时间,他唯一的光就是阿兰,她教导自己要亲民,那是大势所趋,他永远都不会忘。
江白这才用心的看着臧笙歌,他竟然瞧见几分阿兰的模样,这才有些激动的看着他:“我记得你是忻州人。”
臧笙歌回答:“族长似乎对我的身世很感兴趣。”
江白不会认错,这才拿出他心念一辈子的手帕,他特地给臧笙歌看,甚至解释:“我一直都以为我在也不会遇见和阿兰有关的人了…”
臧笙歌哑然,他只是反问:“这怎么可能呢?你和我母亲认识?”
江白笑了笑:“是啊,我是七八岁的时候被臧枳当作战俘的时候,遇见你母亲的,她是我见过最干净的女人,我喜欢过她,可她总是把我当成孩子,如今我如她的愿,找到这世外桃源,过上了她想要的自由。”
“其实,这些年我一直想要找她,可是我又不敢,殊不知,她已经去世了,不过没关系,能找到你,我江白这一辈子算是知足了。”
臧笙歌立即改口:“江叔。”
“这位呢?你们两个孩子都是阿兰和臧枳的骨肉吗?”江白有些激动的问着。
臧笙歌这才低下头:“对不起江叔,我想你误会了,阿兰是我的母亲,但臧枳却不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是臧陵。”
“当年,母亲与臧枳本就是郎才女貌,但有些事情,江叔你是知道的,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他们没能在一起。”臧笙歌对于这一段过往,似乎不愿在多说。
“这不重要,重要的两个孩子是阿兰的骨血,说吧,你们在外面有什么困难,我乐意帮你们。”江白看到臧笙歌就好像看到了那些年对他极好的姐姐,他爱屋及乌,甚至不惜一切。
臧笙歌这才咬了咬嘴唇,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其实,母亲最后的死是为了追随臧枳,他们两个倒是在天上逍遥了,可是我父亲却愧疚了一辈子。”
“如今忻州被我三哥一手遮天,他野心也越来越大,甚至想要吞并北朝,我臧笙歌不在乎那些,不想我最亲的人受到牵连,我爱屋及乌,便想阻止这一切,伤亡惨重,本就不是我想要看到的。”臧笙歌的话已经委婉至极,如今世道如此,江白能够收留他们就已经是最好的报答了,那里还敢奢求那么多。
“如今我已在这世外桃源逍遥数载,虽不在外谋事,但也绸缪多时,本是为了村落中人的身家性命作打算,可如今为了姐姐的孩子们我又怎么能够置身事外呢?”
“我的几个孩子,虽是女流,却精通毒术医械甚至解毒之法,上有玄挂之术,下有扭转战场局势的本事。”他们这些在世外桃源的人群,早就养成了不可磨灭的心性,从容不破,甚至不染尘世,钻研的每一样东西,都学到了精髓,精神早就淬炼到到极点。
有些事情看破了,变懂得破解之法,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是这个道理。
江白将几个女儿带了上来:“我江家之女,必然要老有所依,从前总怪罪没有合适的人选,可是现在看来,她们终究要有归宿了。”
臧笙歌终是知晓这一切都不会过于简单,如果非要以这种方式来获得什么的话,臧笙歌还是不愿去做的。
“江叔的意思是?”臧笙歌不想戳破,虽然男人三妻四妾正常,但他终究是已经恢复记忆的臧笙歌,心里在也放不下任何女人。
“自然是喜结连理,况且,你们是姐姐的孩子,想想她们也不亏得。”江白目光灼灼的看着臧笙歌。
臧笙歌全身都绷的很紧,这是他说不去的坎,如果娶了这些女子,却无法履行承诺,那他岂不是成了罪人。
就当臧笙歌犹豫的时候,许木心拉住了臧笙歌的手臂,他目光深邃的看着他:“江叔,你看我可以吗?”
臧笙歌不敢相信的看着许木心,如果不是怕被发现的话,他真的很想质问许木心,你可曾把小姑娘放在眼里,你口口声声的说爱她,却做出这种行径。
许木心怅然若失的笑了笑,这才对臧笙歌道:“弟弟,你何苦这样看着我?”比起这些,许木心更加不想叫小银子嫁人。
江白爽朗的笑了笑:“还是女儿们说的算。”
江家之女,不愿强人所难,她们待在这桃源之地,心思敏捷,却纯白无暇,比起找一个会拒绝她们的男人,她们更希望找一个有礼数的男人。
江思兰目光直直地看着许木心,这些天的相处之下,她早已经对许木心产生了思慕之情。
许木心往那边走的时候,江思兰就已经对江白叩首,她甚至不拘小节的弯下身子,当着许木心的面前,对江白道:“族长,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女儿觉得他很有意思,况且感情是相处来的,我不想勉强,你也不要总是逼他们。”
几个为首穿着素朴的妹妹们也纷纷点头,分别对江思兰投去欣慰的笑容。
许木心扯了扯一丝笑容,这才礼数起来:“多谢体谅。”
“我说过可以相处,日久方能生情,你愿意和我试试吗?”江思兰神态自若的走向许木心,倏而笑了一下。
正巧许木心抬起头,她指尖勾住他的下颌,似轻佻般的低头笑了一声:“逗你的呢。”
许木心抬手理了理江思兰的发梢:“姑娘喜欢礼数之人,可自己却放荡不羁的很啊。”
“那你还愿意和我试试吗?”江思兰笑盈盈的看着许木心,这才在许木心的脸上清嘬一口,悄声道:“下次,我可不会再那么轻饶了你。”
许木心将江思兰手指翻折,扣在怀里,这才道:“何必如此着急?我和你回去就是。”
届时,众人纷纷起哄,江思兰却在没先前那般拘谨,甚至连眼尾都骄傲的向上抬起,这才被许木心横空抱起。
江思兰错愕,脸上涂满红霞,这才把着许木心的脸颊狠狠的吻了过去,许木心错开身体,这才对江白道:“恕在下失陪了。”
臧笙歌也轻笑了一声,看着许木心抱着江思兰远去的背影,这才停止拍手。
江家的其他女子,纷纷掩唇轻笑:“真是怪了,思兰还真是深藏不露呢。”
“不如我们帮帮她?“江念兰是看热闹的性子,她拉着几个姐妹们走到远处,谈论起那些属于女孩子们的小秘密。
到晚饭用餐的时候,许木心和江思兰才握着彼此的手走向位置,几个好信得姐妹们这才凑了过去,一瞬间把许木心挤的远远的。
臧笙歌走了过去,这才用肩膀顶了一下许木心:“怎么样了?”
许木心无奈的笑笑:“逢场作戏,你还指望能有什么?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
臧笙歌低头笑了一声:“要说什么都没做,我才不信呢。”说完,他抬手在许木心的脸上抹了抹,这才将指腹的唇印递给许木心看:“她是真喜欢你。”
“你看是吧?我女人缘也不比你差。”许木心强颜欢笑,这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向江思兰那边走去。
而另一边,面对小姐妹们的询问,江思兰下午和许木心在一起的经过全都说了出来。
“什么?这你都信?”江念兰眼神无望的看着江思兰,这才愈发觉得自己过于张扬了,这才小声又道:“你确定你们就平躺着睡了一觉?”
“对啊,我还担心明天你们就当小姨了呢。”江思兰一脸忧愁相,像是得了相思病。
江念兰捧腹大笑,甚至嘲讽道:“你被他给玩了。”说完她连目光都是灼热的,这才道:“我给你出一招。”
江思兰目光愈发的淡了些,甚至连嘴角都有些低:“他为何要骗我?”
“我查查。”江念兰从小袖袋里里抽出一小瓶药剂,这才道:“晚上的时候,你把这个给那公子喝下,我保你满意。”
江思兰有些呆滞的点了点头,这才道:“我怎么觉得这么不靠谱呢?”
“信不信由你,你忘了你的这些妹妹们是做什么的了?”江念兰从小研读医械毒术,她的孜孜不倦曾经让她偷看过些不可描述的书,为此她十分得意,还很自豪。
她自认为这是对姐姐好,殊不知,这是在往死里坑她姐姐。
一顿晚饭下去之后,江思兰对许木心道:“去散步,陪不陪我?”
许木心点了点头,这才目光顺遂的反问:“为何不可?”
“那就去了?”江思兰的拉着许木心的手腕,此时,衣襟中赫然跌落下一瓶药剂。
在月光中显得格外刺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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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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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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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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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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