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臧笙歌一起来的除了涔迁,孟犹怜,甚至还有许木心,柳姜堰,和最让人关心的莫初。
臧横在就把一切都预料好了,山巅之上俯瞰一切的他,早就准备大干一场了,所以此行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了。
一瞬间压抑的气氛就席卷而来了,在着空旷的房间里虽然都静悄悄的,但每个人都各怀心事。
臧横是最后来的,他脸上始终带着笑,走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让出了一条路来,而臧横的目光却一直留意许木心。
“我想大家对前方战况都已经有了新的认知,特别是在这种非常时期,我希望引导者应该更加谨慎,士兵们应该更加努力的做好本职工作。”臧横说罢,这才吩咐大家坐下。
一直未说话的涔迁忽然抱拳对臧横说道:“属下想要主动领命。”
“涔教卫不必如此心急,想要百战不殆,自然是要知己知彼,在场的各位,没有一个人能比许公子更加了解花嘉,我知道三哥爱才心切,就是这样就更加不能偏袒许公子了啊。”臧笙歌忽然搭茬,这才对许木心投去深远的笑意。
臧横有些认可的点了点头,却还是要假惺惺的反问许木心一句:“只是许木心的伤势,这又让我有些担心啊。”
许木心面上无任何变化,这才有些艰难的上前一步,这才露出一丝凉薄:“我无碍。”
许木心看了在场的所有人,然后这才领命。
而涔迁却有些心烦的退到一边,让他相信臧笙歌和许木心在一起能安什么好心,他甚至被气的几乎半死。
只是臧横好像并不看他脸色,只是笑盈盈的看着许木心:“好,是我臧横没看错人。”
“即刻准备,任许木心主将,臧笙歌和涔迁尾随,希望你们这些后起之秀不要让我失望才好啊。”臧横淡淡的说着。
散后,涔迁走到了许木心的跟前,他微微的眯着自己的桃花眼,只是意有所指的说道:“怎么说呢,我还真要好好恭喜一下许公子,刚加盟就得到重用,可比我们这些跟随三殿下好久的人还会讨好三殿下,在下真是佩服佩服。”
许木心蹙眉:“涔教卫觉得我今天的成功都归咎于三殿下?其实不然,这里也有十殿下的妙语连珠,我虽不了解忻州习俗,但也知道高处不胜寒,所以我又怎么能轻易的和涔教卫计较呢?”
涔迁平时看着许木心人模狗样的,也不像是这般能说理的人,顿时脸上腾然升起一丝怒火,照着的桃花眼有些发红,这才道:“不自量力。”
臧笙歌交涉完一些事情之后,这才急忙的赶来,一下子就听见了两人的对话,从涔迁背后走来,他嗤笑一声:“许公子何错之有?倒是涔教卫,总是把这些鸡毛蒜皮放在嘴边说来说去,倒让我有些怀疑涔教卫你的心胸了。”Χiυmъ.cοΜ
臧笙歌甚至连涔迁的脸色都未看,这才对许木心笑了一声:“既然许公子还未走远,正好顺路,我们一起走吧。”
许木心在怎么不得意臧笙歌,也知晓他这是帮自己说话,况且他在这里本就是孤立无援,所以有些虚情假意自然会欣然接受。
两人当在外人友好起来,很快在没人的地方就开始疏远。
“恭喜你。”臧笙歌丝毫不把自己当成撮合的功劳对许木心任重而道远的寒暄着。
许木心点了点头,反正和臧笙歌闹崩了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件好的事情,在看不破他之前,许木心还是尽量不去招惹,他只是借口一句:“住处不同,十殿下还是留步吧。”
臧笙歌丝毫没有一点不悦,对许木心摆了摆手,目送他走远这才转过头去。
臧笙歌在想,怎样才能把那三页账本内容告诉许木心,一切都显得那么孤立无援,臧笙歌有些忧愁,但又不敢轻易的亮出自己的底牌。
而另一边在房间里收拾着准备去见臧横的金和银,心里也是特别压抑,飘忽不定了好久,这才出发。
金和银沿着有些崎岖的路途,穿过山丘,在一处秋千后,看见了一个独立的房屋,门是用山中青竹相切,窗户平整,耳边呼啸而来的是阵阵徐风,金和银踏着台阶,站在门口,抬手敲了敲。
开门的人是臧横,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金和银,这才靠着门,侧出一点身子,对她道:“进来吧。”
金和银就那样颤颤巍巍的走了进去,背对着臧横的时候,金和银努力叫自己别那么紧张,却感觉到后背被人轻柔的捏了捏。
臧横手法轻柔,声音潺流,让人醍醐灌顶:“放轻松些,我又不会吃了你。”
金和银往后退了几步,这才扶着那边的桌面,她有些清冷的说道:“我想通了。”
臧横低头浅笑了一声,这才颇为惬意的看着金和银:“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金和银掌心抽离桌面,这才靠近了臧横,这才回答他:“自然是你情我愿。”
“很好,你果真没让我失望。”臧横淡淡的笑着,这才有目的的再次看向金和银,又问:“那楼主钥匙,你怎么打算?”
“我们当时说过的,依旧没变,怎么不想娶我吗?”金和银看着臧横那侵略般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她心里有一丝恐惧,却不得不先拖住他。
“我自然是信任你的,毕竟以后岳父岳母也会时常在我这里做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说我应该怎么孝顺他们呢?”臧横有恃无恐的说着,这才拍了拍金和银的肩膀。
“三殿下想的还真久远,可你忘了自己答应我的事情,娶我为妻,自然是要休掉你原来的妻子。”金和银还没说完,门就已经缓缓打开。
矜秀姒像是见了鬼似的看着桌面旁边相互交谈的两个人,特别最后金和银说的那句话,几乎让她怔住。
矜秀姒甚至根本看不下眼,这才低着头,前有她的设儿毁容,后有她丈夫出轨,她崩溃极了,哪怕平时性子柔顺,此时不免有些失误之举,瞬时一巴掌挥了上去。
金和银硬生生挨下这一巴掌,妆容的银白之上赫然出现五个手指印,半边脸颊随着泛红逐渐肿了起来。
“三殿下,这就是你所谓的商量,你到底有没有和你的夫人说过你要娶我的事情。”金和银低头浅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毫不犹豫的打了回去。
手却被横空攥着,臧横回头看着她:“你不能动她。”
矜秀姒随即捂着心尖凄惨的笑了,她抬起头看着臧横,这才一字一句的咬牙说了出来:“别装了,我耳朵没聋,什么都听见了,这次呢,是不是又是什么做戏,说到底不就是为了你的那些利益?”
金和银这才努力挣脱自己的双手,在臧横面前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痛的手腕:“我相信以三殿下的才华兼备很快就会说服自己的糟糠之妻接受被休的现实,这也是我们两个说好的,倘若你都不能守信,那我的那份嫁妆也可以是我心里永远都秘密。”
臧横在努力的思考着,此时更加令人添乱的就是臧设也跑了进来。
臧设看见自己的母亲在哭,所以也跟着哭,只有金和银缓缓的蹲下,她眼底里的那抹真心不是假的,可是在她想要抬起指尖帮臧设擦眼泪的时候。
矜秀姒狠狠的将臧设抱在怀里,那一刻,金和银只是不动声色的笑了一声:“我多想有个孩子,我看设儿就不错。”
收回指尖,金和银这才有些平顺的扶着地面的青石板站了起来:“三殿下,事情解决了,就选个良辰吉日,把我们的婚事订一下吧。”
金和银刚站起来,就看见臧设那个小孩子拿着平时喜欢玩的沙子扬了她一脸,那一刻她的眼泪顺势留下,脸上逼着露出一丝笑容。
“你这个坏女人,你把父亲还给我。”臧设努力的打着金和银的身体。
臧横眉头紧缩着,这才扯过那边的臧设,还没等臧设开口诉说委屈,他就先掐着他的耳朵:“为什么随便动手伤人,父亲就是这么教你的?”
“父亲是不是不要母亲了,要找和那个坏女人了。”臧设哭了起来,他恨生生的看着金和银,这才“呸”了一声。
臧横是真的发火了,扬起手臂就要往臧设身上扇去,矜秀姒拉孩子入怀里,她本是那种贤良淑德的人儿,可是在维护孩子的面前上竟然像极了泼妇,甚至还带着哭调:“臧横你别忘了,设儿毁容是因为你,你这样冷血无情的人根本不配做他的父亲。”
金和银有些无奈得整理着自己的头发上的沙子和口水,这才有些冷漠的抬起眼皮:“三殿下的个人家务问题,我已经听得厌倦之极,恕不奉陪了。”
矜秀姒抱着孩子,这才心死的说着:“金和银你站住,你不就是想要个交代吗?还有你臧横,你不是想要你的名利吗?我求你们了,别带上我和我的儿子,不就是和离吗?我愿意。”
臧横看着金和银,几乎恨意缠身,可是他终究还是为了楼主钥匙,为了权利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却还是要无限的推诿:“金和银你满意了吧?”
“那是自然。”金和银停止腰板的有些不屑的说着:“那我就等着你八抬大轿娶我了。”
臧横看着那个背影,恨不得立马碾死,可是他告诉自己冷静,他不能放过夺取钥匙的机会,他只能反复的催眠自己,等新婚那天,当他所得的一切都收入囊中,他定然要把金和银这个扰乱是非的女人远远的踢开,连她的家人都连根拔起,永绝后患。
而金和银努力的叫自己一直跑,她感觉到鬓角的风,微凉的灌入耳朵,奔跑中,她的眼泪就跟着风飙了起来,甩的到处都是。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沦落成现在这个样子,走在有湖水旋流的崎岖地面上,任由那些激荡上来的水没过自己的脚踝,她大声的嘶喊了一声。
总算是透了口气,这才拖着身子走到那边的凉亭上,仿佛躲避了所有人,只是简简单单的把身体靠在亭的座位上,感受闻着黄沙的味道,然后闭上眼睛,努力的叫自己安睡一会儿。
亭中的好几个座位上,金和银只是蜷曲在哪儿,胳膊抱着自己的双腿,然后侧着脸颊,上面有鲜红的五指印,裙摆随着风的吹起,在脚踝处鼓着。
路的那边,臧笙歌在散步,没走一步,他都会感觉到一阵伴随着黄沙的风灌入他的鼻腔,恍惚间,他听到了远处的咳嗽声音。
臧笙歌放眼望去的时候,隔着长亭上的几个木板,它们就像是分割线一般,透过那些缝隙,能够看清一张睡得很熟脸颊。
也许是烦心事太多,所以才散的步,可是却又更加迷茫,此时的长亭也成了臧笙歌的避风港。
可是当臧笙歌看见金和银也在哪儿的时候,他本想直接离开,却又被她面上的五指印吸引了视线。
臧笙歌走了过去,坐在了与金和银对立的长亭上,就那样目光渐渐变得深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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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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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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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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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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