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下是数个铁骑的踏蹄声,身边的阿兰只是扯了下自己的嘴角,在这极冷的天气中,好似是感觉到了寒意似的,这才冷声道:“带我走。”
“好。”臧枳只是把自己的身体凑了过去,阿兰只是气的瞪大了眼睛,这才抱住了他。
臧枳凌驾于瓦砖之上,黑色锦缎像是隐形了似的,只是卷着阿兰的天兰色的披风,款款的飞舞着。
两人就像是神仙眷侣似的彼此拉着对方的手,这才缓慢的落在了地上。
两个人的鞋子落在地上想是羽毛似的轻盈,臧枳一只手放在身后背着,主动的把手错开。
眼前有两条大路,岔开的地方也有野草丛生,让人看不太清前方的路途。
阿兰只是连一个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抬腿就走,似乎没发觉自己这点单薄的衣裳跟本没法保暖,只是瑟瑟发抖的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臧枳反手拉着了阿兰的胳膊,这才道:“你觉得自己现在这样能去哪儿?”
“与你何干?”阿兰只是低头有些警惕的看着臧枳,这才用另一只手去掰臧枳的握着自己的手臂:“留下来杀了你?”
“那我倒是可以留下来。”阿兰的头发有些轻盈地飘了起来,在这空旷的地方显得有些单薄。
北方吹的有些强劲,只是把阿兰的披风有些吹开了,她还是一身单薄的内衬,映照着里面的肌里,白光莹莹的些透亮的感觉,这才道:“走了。”
“回来。”臧枳只是明明已经被眼前这个仇敌似的女人给拒绝的千疮百孔了,但还是初心依旧,他低头笑了笑,这才把阿兰抱在怀里。
“别急着挣脱我,倘若你死了,我还真不知道还有谁能想你似的同我寻仇。”
“——因为那些自命不凡的寻仇人根本没有机会。”琇書網
臧枳所谓的大概就是自己太独特了?阿兰愈发的觉得玩笑,只是抬起沉重的眼皮,扯了扯嘴角,露出些不屑的表情:“废话真多。”
阿兰本想甩下这句话就直接走的,她现在虽然没有身负重伤,但也是虚弱之极,其实他们彼此都没好到哪去。
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却又被叫停:“阿兰,你站着。”
“闭嘴。”阿兰只是淡淡的说着并不是因为她想叫的那么温柔,而是她真的没有什力气。
“跟我走。”臧枳只是把她放在自己的心口里揣着,这才感觉到一股让他有些僵硬的东西。
阿兰只是仰起头,只是转动着手里的簪子,像是丝毫不为所动的蜡像似的:“你,松不松手?”
“安全意识很重要。”臧枳只是淡淡的笑着:“只是你似乎很喜欢对我这样故技重施?是觉得我喜欢吃这一套吗?”
阿兰嗤笑,低头笑了笑,这才道:“滚。”她虽然嘴上骂着,脚已经往臧枳的方向去,自己是把手指摆了摆这才道:“我需要一个避难的地方。”
臧枳只是在后面走着,他不太说话,迈着似乎修长的腿,再走路的过程中把自己的衣裳给扯了下来。
手一伸,把衣裳落在阿兰的肩膀上,阿兰只是站在原地停下了,这才有些咬着唇,在延长的眼角中微微敛去了各色的情绪,良久,阿兰扯了扯衣裳,这才道:“别白费心思了,快走吧。”
先不管阿兰说的怎么样,但是她至少是说了一句,臧枳抬腿跟着,把手指缩在衣袖里,这才道:“阿兰。”
阿兰回头,凌乱发丝带着些久违的沧桑感,含着的发丝靠在唇角上,琉璃般的眼白竟然有些微弱的光。
“有事?”她不多说,甚至好像活成了先前的臧枳沉默寡言,不愿多说,独自一人裹着一两件披风,就好想很满足似的。
“没事。我就不能和你寒暄一下吗?”臧枳只是抬起头看看这依旧没有变化的天气,心里总是有些烦闷,又泛着一股淡淡的笑在嘴角勾着。
“胡扯什么?你的人还真是难甩。”阿兰忽然停下,眸中带着一些冷意,这才加快了些步伐。
臧枳只是忽然抬手把阿兰攥在手里,这才拉到一边,此刻收起那双同阿兰嬉笑的温柔眼神,只是迸发着一丝阴冷的目光,这才道:“我的人,我来动手。”
“可以。”阿兰只是席地而坐,咬下自己衣角上的纱布,撕拉一下,最后裹再自己手背上的伤口上。
斜着的琉璃眸子里,带着些好戏的样子,只是低头处置自己手上的白色的纱布,这挑起眉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手指。
臧枳只是站在那边,伴随着阿兰的手指的举起,已经有人策马而来,下马,剑鞘落空中。
阿兰感觉自己的眼仁中紧紧的缩着,里面映照着一丝剑光,本能的抬起有些厌恶的目光,却感觉到一丝黑色的锦缎涌上她的脸颊。
阿兰有些气愤的闭上了眼睛,这才用手扯开了臧枳的黑色锦缎,这才听到一些铮铮的剑光声。
那人没一次都是冲着阿兰去的,可是臧枳都很巧妙的对上了。
臧枳只是把背着的手抽了出来,两眼只是淡淡的看着他,没有半分情感所在,这才反手折住了那人的手腕。
向后一翻,剑只是从那人的手上脱落,而那时,臧枳只是把腿抬起,轻而易举的拿起那本应该落在地上剑。
举起,毫不留情的屈肘,一挥,也许这个时候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血脉喷张。
就只用了一剑,割破喉管,收回手里的剑锋,抬起腿把那个失血到极尽痉挛的男人踹了出去。
那人在凌空中,摔在地下的时候,顺便把老路上的几个人给后翻在地。
臧枳只是拿着剑鞘放在身体两侧,只是飞速地跳跃在马背上,大片的血液在手背上蔓延,他只是侧着身子把手臂身在阿兰的身边。
阿兰就那样抬着头,她眼神中带着些迟疑,这才把把手伸了过去。
衣袖翻飞,清晰的看到阿兰纤细的腿上有些发红,只是一瞬被襦裙给挡住,跨骑在臧枳的前面,猎猎的野风只是呼啸而来,臧枳把阿兰包裹在中间。
不知为何,他身上有一股极其浓烈的血腥味道,与他此时的面容都别无二致,他扬起马鞭。
马儿奔跑的过程中,两个人相互挤着对方,虽然有这猎猎的劲风只是淡淡的吹散暧昧的味道。
黑夜中空气中还有些潮湿的气息,终是在转弯处摆脱掉后面的小尾巴。
停下的时候,臧枳只是抬起手黑色锦缎衣袖反卷带着手臂很是轻松的跳了下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想要把手给阿兰。
阿兰愣住,没有那种大波大浪的那种感觉,只是慢吞吞的下来。
“去那边看看。”可能是因为太空旷,所以那群人的声音都显得有些肆意。
臧枳只是一把揽住阿兰的腰肢,只是把他抗在肩膀上,本想躲避一下,却撞见了一家住户的后院。
有一个高高的垒砌着,臧枳只是翻越像上,带着阿兰一股气直接从上面摔了下去。
臧枳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是要碎了一样,手指有些麻木了,只是抱着阿兰的腰。
阿兰只是看着身下的臧枳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然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这才狼狈的爬了起来。
阿兰这才知道自己似乎是扭伤了,她一步一步的自己往前走着,臧枳只是低头支着身子,艰难的爬了起来。
那一刻阿兰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看到臧枳一脸灰尘的脸,脸颊上还有自己的杰作。
两个人刚对视,就听见喔喔喔的声音,臧枳抬起头用有些麻木了的手插着腰,有些迟疑的看着周围。
他们这是跳进鸡窝?
“水逆。”阿兰只是淡淡的瞥着,这才蹲在一边,拿起稻草折叠了起来,她像是没有心似的,只是诺诺哼起了歌。
臧枳摸着黑只是淡淡的支在一边,这才没来由的问上一嘴:“你能看的见吗?”只是有些想不到她现在竟然玩的这么开心。
“不玩了。”阿兰只是站了起来就感觉到臧枳的身体往自己身上撞。
后来才知道这个鸡窝的容量就这么大,空隙中,臧枳只是单手支着墙面,阿兰贴在臧枳抬起手臂的地方。
几乎是一丝纹路都不见,两人都没有闲情逸致对彼此动粗,因为每一句话吐出来都能把热气扑在彼此的脸上。
就这样,两人不知道坚持了多久,至少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了,这才听到鸡笼开门的声音。
就这样成功的获救,但是看到臧枳被粘土和稻草摧残的脸颊,阿兰自己冷哼了一声,这才把自己放了一晚上有些僵硬的手指动了动。
确切的来说,阿兰感觉到自己的四肢已经深深的扎在了地里面,而身边的臧枳也不过如此。
这所住处的一对质朴小夫妻俩看到这一切,男的只是找了锄头那那边的深陷下去的土壤疏松了些。
“这年头小偷都这么拼命吗?”
这是臧枳最屈辱的一次,他竟然被当成骗子,而且还是团伙…
阿兰却很冷淡,只是问道:“什么时候能挖好。”
“别急,你们两个谁都跑不了,待会都同我去见官去。”
臧枳只是感觉到阿兰刚刚说话时的一股热气。
只是噗嗤一下笑了起来。
“笑个毛啊。”男主人只是有些气急的说着,这才道:“见官必须见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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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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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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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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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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