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唇微蜷着偏移到嘴角驻足,雨幕中融入了两个人的呼吸,显得更加放肆。
金和银这才收敛,她瞬时将手绕到臧笙歌的手腕处扯了下来,扑打了迷住眼睛的的雨滴,将臧笙歌仍旧抱在怀里。
一边抱得紧些,一边带着臧笙歌倾斜的起身。
臧笙歌微缩着身子,整个人都靠着金和银。
两只手瞬意贴在某银腰间,此时却微微上抬扣住了金和银。
往后一收,金和银被雨浇凄惨的脸往后挪去,小眉毛好似要挑上天了。
臧笙歌只是觉得脸被覆上一双小手,小银子歪着头的看着自己:“有事?”
感受着上移着的指缝在脸上恣意攀爬,臧笙歌没动弹,只是很平淡的回复道:“要你帮我!”
金和银还没能会意,整个身子就被团成球滚到臧笙歌那半凉半热的身体里抱着。
眼角带着点笑,没任何脾气:“这就是你说的帮?我脑子可不太灵光,不太晓得啊?”
臧笙歌倒是不依不饶,凑到金和银耳垂边,气息湿热,带着些不寻常的味道,成功的让金和银红了耳朵。
“扶正了我!”臧笙歌说道。
金和银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上手抓住了臧笙歌的衣角,歪头侧目对远处的莫初大喊:“还不快来扶?”
莫初扯出些笑意,架着两双手奔了过来,一双眼睛都跟发了光似的神采奕奕,放在正中揉了一揉,发问:“亲亲完了?”
在看看周围雨势,真是应景极了,莫初便挪不看眼的盯着自家姑爷的嘴巴看了又看,却越发觉得阴森极了。
金和银烦闷的甩了甩手,衣裳袖挡在臧笙歌头顶,勾了勾唇对莫初放狠话:“胆子大了?都敢说主子风凉话了。”
莫初觉得这是事实,哼着嘴很是不情愿的凑了过去,金和银手一伸扯住了莫初的耳根子,跟个小辣椒似的翻了一翻。
疼的莫初两眼唰唰的冒眼泪,他抬起一只手去白扯金和银的指腹,还开导起金和银:“小姐你看现在扶姑爷才是正事,你就手下留情嘛!”
金和银撤下手来放在身侧,偏着眼去看臧笙歌,眼前雨势不可挡,天知道臧笙歌是不是强装镇定还是赶紧找地方避雨才为好。
抚了把脸上的雨水,金和银这才醒目些,她和莫初两个人各有职责的扯着臧笙歌的一条胳膊,沿着石阶边走着。
趟着雨水倾洒的青石板,每个人的衣角都沾上了斑驳的泥泞,金和银在大雨中抬眼看向莫初:“得,你快去照料阔太甄,臧笙歌这边有我!”
说着,金和银将臧笙歌的手扛在自己身上,拖着小身板和莫初同步。
考虑到甄善美和臧笙歌的身体状况,金和银头疼不已,但是又不能原路返回,便想着先去原来那个亭心处避雨。
甄善美因为雨水降落的原因,全身隐痛了起来,她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裹着棉被好好睡一觉,抬眼看了不止一遍,还是没有见到莫初的半个影子,哆嗦着身子。
老娘这身子骨再硬朗也经不起这么个淋法啊,便看见莫初像自己奔来,下意识抬起身来要去给他一记拳头。
却牵扯着手肘都有些发痛,拧紧眉梢对莫初大喝:“磨叽死了,还不快点来扶我!”
莫初还没凑近呢,甄善美就将手搭了上来,搞的莫初肩膀一沉险些没跌倒,瞥斜着甄善美两下,脸色愈发的嫌弃:“小姐说我们现在要找避雨的地方,雨大许公子一时也来不了,先走一步看一步!”
甄善美竖着耳朵才得以听得清,干脆将头全部钻进莫初的衣里,不过这样走终归是有些不稳,甄善美很是大方的搂紧莫初的腰扯着他的衣角。
两个人贴的极近,莫初都有点不能呼吸了,他隐隐约约能感受到甄善美身体的弧度,咬了咬牙,莫初顿了顿行走的身子:“你可别趁着我扶你就乱占我便宜懂吗?”
甄善美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抬手就在莫初腰上狠狠的掐了一下,一如既往的笑着:“还是专心走路比较好,大家都不想淋雨!”
莫初哪里能去揉,身子好像被泼妇甄霸占了似的,她倒是没有男女之分,十分可恶的赖在自己身上,最后只能偏过头看看雨幕中自家小姐方向跟过去,到时候找到了避雨的地方,自然能摆脱这个难缠的家伙。
其实,莫初和金和银他们也是差了几步的速度,因为臧笙歌对雨天的恐惧感,金和银带着他行走的速度就放慢了。
正好莫初他们赶上了速度,金和银耳边习惯性的全是雨声稀里哗啦的,忽的乍现甄善美那惊人的呼喊声。
下意识的回头,迎上了甄善美那躁动的双眼,看不出来这家伙真的给莫初好顿折腾。
金和银弯唇笑着,偏过头看着臧笙歌,对甄善美笑道:“你可别把莫初累坏了,不然我要你赔钱!”
甄善美诺诺的笑着,扯了扯被浸透的衣领,不服输的和金和银互怼:“姐妹儿我有钱,怕砸死你!”
金和银自认为身体倍棒,结果还是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才后知后觉的被臧笙歌半个身子包裹。
顿时哑然,灵动眼睛眨呀眨呀,扭过身子贴近臧笙歌的心口上,指尖杵在臧笙歌的唇上笑道:“不痛不痒的不就是打了个喷嚏,大惊小怪。”
刚说完,那喷嚏好像与金和银唱反调,‘阿啾’一声,金和银直接可爱的张大了口尽数打在臧笙歌脸上。
臧笙歌还是有些不适,面上冷的比这大雨还有几分冻人,抬起手一把将金和银尽数搂在怀里:“由不得你嘴硬,还是躲在我怀里吧!”
金和银哪里肯被这么呵护,想着臧笙歌对这雨天的恐惧,也不知怎的就挣了他,反手挽着他的胳膊,笑说:“你怀里固然是让人舒坦,但是哪里有挎着笙哥逍遥。”
金和银留出半个身子往一边倾斜,这丝滑的雨珠似乎总是这般藕断丝连,打在金和银本就圆润的小脸上,晶莹剔透的,让臧笙歌接连忘乎所以。
臧笙歌的手被金和银拉着,她带着天然的笨拙在臧笙歌面前跳来跳去的,雨水漾起一片小漩涡。
臧笙歌自是收敛傲人面孔,眼睛定定的瞧着金和银,泛着蜜意萃着不急不慢的波光:“真是那你没办法。”
金和银自豪极了,对臧笙歌吐了吐舌头,打了一个寒战,痴痴的笑着:“这天太冷了,在多呆一会儿,就都成了蛋花汤了。”
“笙哥跟我来!”细丝般的雨水淌在两人的相互贴近的指缝里。
金和银偏着头看着臧笙歌那侧脸的线条真是耐人寻味。
莫初在后面破罐子破摔了,心里真的苦极了,要是能跑真想把泼妇甄撂在这儿,现在衣裳被湿不打紧,怕是受凉挨冻是真啊,关键是和泼妇甄一瘸一拐的什么时候才能追的上小姐姑爷。
甄善美还是晓得莫初心思的,只能狂下本钱,用钱收买人心:“不用你这么不情愿,我支付你费用还不成?”
莫初欲哭无泪,觉得甄善美在扯淡,嫌弃道:“可得了吧,你光给我承诺,现在一个子都没见着,我哪里有动力抬你这尊大佛?”
言外之意就是再拖欠工资的莫初我说什么都不能在这么干下去了,要罢工。
伴着雨势老远金和银就听见莫初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声,怕是被甄善美欺压的不轻,不过远水解不了近渴,金和银也无能为力了。
而撑着金柄伞的甄禅杰还是小孩子气的扯着莫盛窈的衣角:“莫二姐你很喜欢这个伞么。”
甄禅杰总是见莫盛窈若有若无的盯着那伞柄,他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在瞧莫盛窈将视线离开了伞柄,挪向那个让人厌恶的许木心身上就气的牙根痒痒。
许木心淋雨久了,身上的衣裳也沉重了不少,揉了揉眉尖,紧了紧身上的衣裳,形单影只的极其萧瑟。
甄禅杰盯着许木心的背影仿佛要吃了他一样,心里没来由的暴躁了起来,卯足了劲儿对许木心大声叫嚣:“书呆子要不求求你小爷我,到时候给你一把伞,你也不至于淋的这么狼狈?”琇書網
莫盛窈手里还拿着那个已经被甄禅杰一脚踩碎的油纸伞,饶有兴致的勾起唇角在阴沉的雨幕下淡淡熏染。
她倒要看看这个许大公子还要清高到何时?
许木心从容不迫的立在了原地,阖上双眼先前的流光溢彩尽数收敛,在他看来从不在意旁人的叫嚣,因为他根本不稀罕。
槐妙见识浅薄,自是不如莫盛窈懂得察言观色,只是单纯的同甄禅杰无辜道:“杰少爷你过分了!”
相反的是,槐妙这话等同于将甄禅杰的火气浇上了油,甄禅杰使劲的在原地跺脚,溅的满地的雨水:“你要在说一句我撕碎了你!”
说话间,天上阴云密布,瞬间变换了趋势,银光霹雳啪啦的滋滋发响,衬得雨水更甚。
许木心只是俯身将莫盛窈扯开,甩开甄禅杰手里拿的金柄伞。
莫盛窈眼睛充满了迷茫,同时看着许木心那微微咬着唇角恐是他全身都在抖。
抬眼看着天上的尽是银痕般的闪电,轰隆一声。
天上咔擦一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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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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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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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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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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