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堵在门口的原因,他们本人不说,我们也无从探究,反正蒋老板的心情估计会好上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属于他们的幸福已经到来,但磨难还要等上几年时间,眼前,更值得关注的是罗芸的状况。
罗意凡到公园见儿子,她是知道的,也希望如此,所以不会去阻止,她唯一担心的,就是罗意凡意识到她拒绝相认的真正原因。
罗意凡的性格,罗芸太了解了,如果让他知道自己过去所做的那些事情,他便绝对不会放弃了,所以,罗芸一定要把对叶悠寒的恨,以及对罗意凡的排斥放在表面上。
只有刺痛罗意凡执着的心,他才会舍得放弃,同时,罗芸也做好了放开儿子的准备,罗意凡现在的条件,是她这辈子都无法达到的。
为了儿子的将来,只要罗意凡亲口提出,并且陆绘美愿意真心接纳,对罗毅筠好,她就会选择放手。
若是在几年前,她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想法,但现在,她想通了,即便自己再孤独,也要让儿子过得好,不能一直跟着她受苦遭罪。
罗芸想,等到母亲过世,弟弟梁泳心成家,儿子跟着罗意凡离开之后,她就退了出租屋,去孤儿院常住,那里的孩子,多少会给她一些宽慰。
客厅里开始有些冷了,罗芸抬头看看窗外,破损的玻璃缝隙外面,似乎有个人影在晃动,她看了一会儿,人影始终没有挪动步伐。
不去管外面的人,罗芸把视线转回到客厅里,那是一间用塑胶板隔出来的小客厅,也可以称为厨房,因为在他们家,这两个地方是合并在一起的。
孤独悲伤的女人身边,连个像样的木桌都没有,厨台又小又脏,根本擦洗不干净,她一手拿着抹布,另一只手手肘撑在厨台上,已经发呆很久了。
此刻时间是晚上九点多钟,外面天色一片漆黑,而屋子里,也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罗芸继续挥发着思绪。
她想起罗意凡不顾身份,冲到出租屋来要带她走,被人堵在门口拍照的情景,还有他低声下气乞求自己的样子,心里的酸胀一直漫到喉咙口,然后变成眼泪一颗颗掉落下来。
‘不能再有下次了,万一让陆绘美知道,意凡的事业会被毁掉,这样等于是我害了他,绝对不行!’
心里想着,罗芸习惯性地抬起手来擦拭,等擦完,才发现用的居然是抹布,不仅没有抹去泪痕,还弄得眼眶下面一片油腻。
‘我真是越来越笨拙了。’抱怨着,罗芸直起身体,长时间不动让她的腰背都很难受,她伸了伸手臂,稍微放松一下,才从椅子上站起来。
可是刚走两步,她就停住了,因为晚上吃饭的碗还没有洗,剩菜也没有放进冰箱里去。
叹口气,罗芸强迫自己开始劳动,他们家所有的电器包括一个小冰箱,一个电饭煲和一个微波炉,都是当初搬过来时,孤儿院院长帮着置办的,房间里几样家具也是,几乎没要她花钱。
这几年,罗芸的儿子罗毅筠也一直都是院长嬷嬷在帮着照顾,所以罗芸打心底里感激这位老妇人。
一边洗碗,罗芸一边不停回忆,她想起自己生儿子时的情景,那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新年,本来,她的预产期是二月十五号,但因为营养不良,以及对罗意凡的担忧,预产期提前了。
当时,罗意凡的堕落对罗芸来说,简直是致命的打击,她又不能告诉孤儿院院长,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
她记得很清楚,二月八号凌晨一点多钟,应该没什么反应的肚子突然剧烈疼痛,怎么也止不住。
幸好当时住在院长家里,身边有人照顾,等院长叫救护车把她送到医院的时候,鲜血已经将罗芸的裤子都染透了。
这种情况下,顺产是不可能选择的了,院长当机立断,以罗芸家人的名义签字之后,让医生把她推进了手术室。
结果是胎儿脐带脱落,已经很长一段掉出身体外面了,再晚一点,胎儿就会窒息,而罗芸也会有危险。
手术进行了很长时间,罗芸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整个人连动都不能动,但她意识清醒,院长嬷嬷第一时间把孩子抱过来让她看。
当看到与罗意凡相似的眉眼时,罗芸哭得毫无形象,院长也同她一起抹眼泪,之后几天,医院里都是孤儿院的阿姨轮流来陪护,大家都知道罗芸的事情,所以也都愿意出一份力。
想起这些,罗芸心里只有感动,幸亏她回到了孤儿院,才能顺利生下儿子,要不然,罗毅筠的命真的会保不住。
手边碗筷很快就洗完了,罗芸把它们倒扣在一个塑料脸盆里,然后拿出保鲜膜,开始处理剩菜剩饭。
手边的动作不停,思绪也不停止,罗芸老早就习惯一边干活一边思考了。
脑海中想得最多的还是罗意凡,最近又多了梁泳心,他是什么时候与罗意凡认识的呢?
这些年来,罗芸一直在罗意凡周边徘徊,从来没有看到过梁泳心的身影,她也去找过弟弟,但无奈寻找方法匮乏,又出不了远门,所以没有任何效果。
能找到母亲纯属巧合,罗芸回到孤儿院工作没多久,意外发现孤儿院附近租住的一位老人就是自己母亲。
小时候妈妈的样子,罗芸深深篆刻在脑子里,致死也不可能忘记,她认出母亲之后,就立刻帮母亲退了原来的破屋子,住进了这间出租屋里。
因为现在的屋子租金便宜,环境也要稍微好一点点,周边没有人会嫌母亲吵闹。
她的母亲,彼时精神状况非常差,但还能有一些自主意识,知道每个月把低保拿给房东交房租,房东也是个好人,不仅没有多拿过母亲的钱,而且还常常给她送些饭菜。
就靠着这一点点接济,母亲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着,偶尔发疯,吵到邻居,还要被脾气差的人嘲讽谩骂,这种现象直到罗芸出现才好转。
罗芸尽心尽力地照顾母亲和儿子,但渐渐的,孤儿院的工资不够花了,现实逼得她不得不外出另找工作。
这期间,她的母亲也好像认出了女儿,不再外出晃荡,每天待在出租屋里自言自语,还变得很贪睡。
罗芸本以为这是好转的迹象,问了医生才知道,这不过是脑瘫患者病情发展的其中一个阶段,她必须做好心理准备,过了这个阶段之后,老人可能会丧失全部记忆。
从此以后,罗芸就更加小心了,母亲身上的事,她尽可能亲力亲为,除了工作时间,一步都不舍得离开。
她想要留住亲人的时间长一点,多年来感情的缺失,让她对此比任何人都要在意。
想着想着,罗芸手中只剩下了最后一盘剩菜,她低头看了看,是油炸的鸡腿,前几天,估计罗意凡又去孤儿院送吃的了,院长给她拿来了一大包鸡块鸡腿,还有蔬菜沙拉什么的。
罗毅筠吃了两顿,现在只剩下一点边角料和半个鸡腿,罗芸想,明早把肉拆下来,和着面粉炸一下,给儿子当早饭吃。
沙拉油院长也拿来了不少,她总说是孤儿院剩下的,可是罗芸心里清楚,院长是在想方设法接济他们。
手边所有的活都收拾完了,罗芸慢吞吞向房间走去,那房间事实上只是塑胶板里侧而已,在进入的地方装了一扇小门,有个老式的挂锁,基本不防盗,不过,他们家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偷。
进入房间,坐到儿子身边,罗芸表情木然,伸手抚摸儿子沉睡的侧颜,心里五味杂陈。
决心归决心,若是将来罗意凡真的要带走儿子,她不清楚自己的精神是否能受得了?也许会变得跟母亲一样,也许更加糟糕也说不一定。
再次叹息,罗芸不想再思考下去了,她低头吻了吻儿子的额头,帮母亲盖好被褥,自己草草卷了一层毯子就仰面躺倒在儿子身边。
每次安静下来,她都觉得好累,仿佛浑身的骨头都散架了,没有一处完好。
体力和精神的双重劳累其实早已让罗芸体质变得很差,她经常感冒发烧,有时上班会突然恍惚,耳鸣头痛也时有发生。
尤其是半夜耳鸣,总是搅扰得她睡不好觉。
‘希望今晚会做个好梦。’闭上眼睛前,罗芸双手握住挂在脖子上的金镶玉,如是想着。
夜越来越深沉,伴随着女人的轻微鼾声,晚风将大门吹开了一条缝,扯得挂锁发出咔啦咔啦的声音。
罗毅筠被吵醒了,他揉揉惺忪睡眼,朝房门口看去,小孩子朦胧目光中,看到一个笔挺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
“爸爸……”
“嘘!”
那是罗意凡,这段时间,他只要有空,晚上就会来罗芸出租屋,因为白天,心爱的人不会理他,所以他只能等对方睡着之后再来。
至于钥匙,早就从儿子那边复制到了。
“嘘!小筠,爸爸想陪妈妈一会儿,行吗?”罗意凡小声询问,跨进房间。
“嗯,可万一弄醒了妈妈怎么办?”
“不会的,爸爸会很小心。”
“好吧。”
罗毅筠很乖,他撑起身体朝爸爸招手,然后抓住罗意凡的胳膊任由对方抱起来,放到奶奶床上。
放下儿子,让他缩进被窝里,罗意凡把一根手指比在嘴唇上,示意罗毅筠好好睡觉,不要再发出声音。xiumb.com
见儿子点头,他才转身朝罗芸走去。
眼前的罗芸脸色很差,身体比过去更加消瘦,罗意凡每次看到她,都会心疼得无以复加。
赤眸鬼神低垂下眼眸,瞳孔与黑夜融为一体,他慢慢俯下身,把脸埋进罗芸肩窝,一手小心翼翼环抱住妻子腰身,另一只手抚上朝思暮想的乌黑发丝。
那柔软的触感,渗入到赤眸鬼神心底深处,瞬间击溃他所有的坚强,只剩下脆弱。
温热的液体一点一滴打湿床单,罗意凡紧抿嘴唇,不敢哭出声,他怕姐姐听到,连这短暂的拥抱都不给他。
在梦中,罗芸也正在紧紧拥抱爱人,她轻吻去爱人脸上的泪痕,回报以微笑,美丽脸庞如同绽开的花朵,而她的爱人,却愈发悲伤,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
梦境慢慢延展,时光荏苒,在光影交错中,罗芸回到了胖老板娘开的旅店里。
她已经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星期,房租从第三天开始就欠了,可工作还没着落,虽然老板没有说什么,但她自己却怎么也安不下心来。
所以白天的时候,罗芸尽可能多跑厂区,去找工作,回来也总是积极帮老板夫妇干家务,希望能弥补一点歉疚。
那些厂区里,大多是体力活,偶有几个办公室里发货打字的工作,也轮不到她一个外来者,都是厂区领导的亲戚在做。
她想干体力活也不成,人家嫌她是个女人,还那么瘦小,根本不理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拖延下来,某一天晚上,九点多钟,老板夫妇屋里的灯已经熄灭,罗芸独自一人收拾完最后一点家务,坐在院子里发呆。
有几只黑猫从角落里窜到罗芸膝盖上,乖巧地趴俯着,仰头看月光下女人的脸庞。
对门的两个少年早已退房,黑猫就是他们留下的,罗芸还记得,那个叫小遥的少年,临走时对她说:
“小姐姐,它们很可怜,无家可归,帮我照顾一段时间好吗?我去帮它们找合适的主人家,找到就马上回来。”
说话时,小遥的瞳孔清亮,反射着阳光,里面好像有泉水在叮咚,这让罗芸一下子想起了亲弟弟梁泳心,于是,她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答应之后,才想起老板娘会不会有意见,她想去问一声,可小遥说,已经跟老板夫妇打过招呼了,小猫就住在罗芸屋子里,由她照顾。
说完,小遥微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小沓钱,递给罗芸,把罗芸吓了一跳,根本不敢去接手。
可对方硬是把这些钱塞进了罗芸手心里,强迫她握住,然后说:“收着吧,这是小猫的伙食费,你看它们都快瘦的皮包骨了,你忍心让它们饿肚子吗?”
罗芸沉默了,她明白小遥真正想帮助的人是她,少年很善良,也很聪明,但罗芸却无以为报。
她低下头,看着膝盖上的小猫,用手抚摸它们头顶,一只又一只,轮流安抚,小猫发出惬意的叫声。
“不要叫,吵醒了老板夫妇,当心把你们赶出去哦。”罗芸开玩笑说。
但小猫哪里会听她的,还是在咕噜咕噜地回应着,希望罗芸的手继续停留在它们头顶上。
维持抚摸的动作,罗芸腾出另一只手,捂上自己的肚子,这几天,肚子里的孩子很安分,没有折腾她。
但之后呢?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瞒不住的时候,她要怎么跟老板娘解释?唯一的办法只有尽快找到工作,有了房租,话也就会好说一点。
“唉—”
不由自主溢出一声叹息,罗芸揉揉酸痛的腰部,准备站起来,她让所有小猫都爬到她的手臂和肩头上,这些天来,这种操作小猫已经很习惯了。
等它们趴好,罗芸才迈步回到房间里,一个纸箱放在她房间的桌子底下,盖子被撕掉了,里面铺着好几层破布,作为小猫睡觉的地方。
把小家伙们一只只放进去,罗芸转身锁上门,准备睡觉,但她把窗户留了一条缝。
小猫们很乖,头一天来就不会乱跑,好像是被人训练过似的,罗芸猜测,它们以前一定有主人。
躺倒在床上,她习惯性抚摸着兔子金镶玉,脑海里又想起了罗意凡,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放弃寻找自己,跟陆绘美交往了呢?养父会不会因为她离开感到心疼?养母呢?会不会有一点点愧疚?
事实上,罗芸希望是有的,毕竟,再怎么不喜欢,她跟养母也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她相信,不愿表达出来的感情一定会有。
夜渐渐深沉,房间里的少女也发出轻微鼾声,淡淡的粉色嘴唇微张,那是黑暗中唯一的一抹亮色。
窗外,一个小伙子盯着这抹亮色,久久不愿移开目光,他是老板夫妇的儿子,名叫洛凡,在附近一家工厂上班,昨天刚刚才从厂区回来。
洛凡长得并不像他的父母,眉清目秀,圆脸,有一点点微胖,气质还不错。
他有些奇怪,明明厂区与家很近,却不愿住在家里,而是和一个同事合住宿舍,父母也管不了他。
回家第一天,洛凡就见到了罗芸,他很有礼貌,说话轻声细语的,倒是给了罗芸不少好印象。
但他似乎很在意罗芸房间里的黑猫,也许是因为罗芸长得漂亮,他想借黑猫接近罗芸,也许只是单纯喜欢小动物,谁知道呢?
反正只要他不做出过分的事情,罗芸也就随他去了。
看了一会儿之后,洛凡转身离开,却没想到母亲正站在他的身后,胖老板娘问:“小凡,你在这里干什么?”
“没什么。”他淡然回应,目光看向一侧。
胖老板娘叹口气,问道:“如果你喜欢那个小姑娘的话,爸爸妈妈可以跟她去谈谈,她很落魄,也许会答应的。”
“妈妈!”洛凡突然提高了音量,他想说什么,但喊了声母亲之后,却一点也说不出来了,只是张着嘴不知所措。
气氛一下子沉默得可怕,胖老板娘没有再说下去,转身回屋,她的情绪平静,好似已经很习惯儿子这种状态了。
但他身后的洛凡,却渐渐烦躁起来,猛地踢飞脚边一块小石头,快步跑进主屋右侧的屋子里,关上门不再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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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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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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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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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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