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赶往目的地的路上,长门通过人脉通达的刘洪,稍微打听了一些关于文东会的事情。
依据刘洪所说,这个文东会起源于东北,并不是什么有名的组织,但好像曾经辉煌过,后来不知为何迅速陨落,一路南迁,后来终于在土川勉强才站稳脚跟,现在明面上主要是做玻璃有关的生意,也查不到与林文斌有何关系。
也难怪定位的终点是工业园区里的某家玻璃厂,到底是什么情况,也只有去了才能知道了。
刚一下车,一股萧条之气就扑面而来。
与那些高新产业园不同,这片地是当地最老的园区之一,大多数厂房都已经破败,人迹罕至,只有偶尔路过地三五辆汽车,还在宣示着园区顽强但微弱的生命。
跟随着地图的指引,长门来到一间破旧的厂房前,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在运作。
“大哥,这里。”
在一旁的角落处,一个面熟的男子压低着嗓门呼喊着长门。
“你是……?噢,跟李强一起的是吧”
长门走近细看后才想起来,这是当时在旧宿舍楼里与李强一起的小弟。
“你一路跟到这?”
“是啊,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虽然年纪不大,还挺讲义气。
“行,辛苦你了,赶快走吧,这场面你帮不上什么忙。”
“好嘞。”
看着小弟的背影已经模糊,长门才开始动身,毕竟接下来要跟帮派打交道,实在不应该和祖国的花朵扯上关系。
厂房正面的大门紧闭,而一旁的侧门则是虚掩着的,长门来到门口,向里探去。
卧槽?那是谁?怎么又这么眼熟。
只见不远处十几个人围着一个少年,时不时就发出一些叫骂声。
突然,少年摆出非常专业的拳击抱架,开始原地跳步。
尼玛,龚弥怎么在这?
长门立马冲上前去,可还没等靠近,龚弥就立马放倒了两个马仔。
这下性质就变了,动手了就不好说话了。
冲进人堆后,长门一把拉住龚弥,叫停了冲突。
“你来这干什么啊?!”
“来救林文斌啊,没想到有这么多人。”
“……你还真是一根筋啊。”
“又来一个小鬼?现在的小孩儿都疯了么?比我们那时候还狂。”
人群中一个光头走了出来,恶狠狠地盯着长门。
看来有话只能一会再说了,眼下先得解决这帮人。
长门简单地观察了一下环境,发现这个工厂肯定已经荒废了,满地都是碎裂地玻璃碴,应该是专门用来解决暴力地场所。
“兄弟,先冷静,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是来协商的。”
“协商?就是这样协商的么?小混蛋!”
光头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两个马仔,他们正捂着鼻子艰难地躺在地上。
“喂,你这下手有点狠啊,招招要害。”
长门用肘顶了顶龚弥,嘴角扬起了肯定的微笑。
“没办法,职业病。”
拳击手讲究的就是以最简洁的动作,直击要害得分。
“呃,都是误会,误会。”
长门试图为和平解决矛盾,做最后的努力。
“现在我们文东会真是落寞了,想当年,唉,给我上。”
光头的神情突然伤感了起来,想起当年自己加入文东会的时候自己才十五岁,那会文东会在整个东北最响亮的一块招牌,那时东哥也还在,唉……
剩下的小弟们一拥而上,但是有了倒在地上那两个人的前车之鉴,这波攻势明显犹豫了许多。
“你休息休息,让我来。”
长门拉住跃跃欲试的龚弥,打算检验一下自己这一个月的训练成果。
经过这一个月在健身房的刻苦训练,长门的维度进步非常明显,现在属于标准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卧推100公斤已经轻轻松松,再加上从小锻炼的忍者般的敏捷,现在可以说是力速双a的评级了。
在长门的眼中,对方的挥拳如同慢动作一般,招式也是毫无章法,对于这种级别的敌人,出招是对自己刻苦训练的不尊重。
巴掌。
只需要用巴掌对付即可,长门对着面前的一排马仔,一人给了一个大逼兜。
“啊。”
“啊。”
“啊。”
“啊。”
“啊。”
五声惨叫,五人倒地,抱着自己灼热的脸颊,痛苦的在地上打着滚。ωωω.χΙυΜЬ.Cǒm
这些社会青年从小到大挨过许多巴掌,但今天的这一巴掌的威力,胜过之前的所有,几人感觉自己的脸像被一辆大货车撞过一般,不仅是皮肤受创,脑瓜子也是嗡嗡的,当即眼前一黑,人生第一次体验了什么叫眼冒金星。
长门的动作之快,让还站着的光头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连对方打人的姿势都看不清楚。
“我明白了,你们是青帮的人吧?今天是要来砸我们场子的!”
光头激动地朝着两人大喊。
青帮?砸场子?什么鬼,我们只是来谈判的而已啊!
“砸场子?谁敢砸我们文东会?”
“强哥,这有两个小子来闹事!”
从一旁锈迹斑斑的楼梯上,走下来三个男人,接着不知从哪传出一声哨响,本来空荡荡的厂房,瞬间从四面八方窜出来一堆各式各样的马仔。
“光天化日的都聚集在这,这些家伙都不用上班的嘛?”
每天都挥饭如雨的长门,无法理解这些无业游民。
现在的文东会,一共有三个头目,而刚才说话的,正是飞鹰堂堂主高强,大家默认的一把手,另外两位是李爽和三眼。
“你们就被这两个毛头小子收拾了?难怪我们文东会今天会没落。”
看着眼前二人,一个穿着校服,一个穿着拖鞋板短裤,一共干到了自己七个人,而且看起来居然还毫发无损?
这不由让三个堂主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南征北战时的血性时光,但他们丝毫不怀念这些,那些无头无脑的打打杀杀,终将被社会所淘汰,现在是法治社会,以前那一套也行不通了。
不过终究还是有一帮兄弟要养,所以现在转型做做生意,但自从东哥不在后,几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大老粗,也玩不转生意场上的那一套,甚至有时会因为自身的帮派背景,受到歧视和误解。
“大哥他们可不是普通的小孩,能打着呢!”
“闭嘴,丢人的东西,给我滚一边去。”
一个脑门上顶着恐怖疤痕的男人双手插头,对着光头的屁股就是一脚,将其赶到边上去。
“我们不是来打架的,是来协商的。”
“协商?打了我们的人,还想协商?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高强坐在了手下刚搬来的椅子上。
“什么规矩?随时奉陪。”
“先过三关,之后再谈事情。”
高强朝着手下挥了挥手,很快就在几人面前摆上了一张桌子,两大盆白米饭,是洗澡用的那种大盆。
“出来混,要有肚量,第一关,看谁吃得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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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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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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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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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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