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羊携斩杀敌将之威,怒吼开声的同时,龙胆亮银枪往前突甩!
他的枪尖上可还挂着一个早已断气的傅昭!
这一枪甩出,半空中划过一道血色虹桥,傅昭那沉重的身躯便是勾画这划桥的笔锋,重重划向了朱炎帝国这为数两万的前锋军。
“杀!”
孟羊身后,早已与他一道经久战阵的士兵们气势高涨,每个人眼中都散发着嗜血的红芒,杀气凛然的齐齐发一声喊,随着孟羊便往敌阵冲杀而去。
“快,快防守!”
心胆俱寒之下,朱炎前锋军在副将的指挥下,着急忙慌地布置着防守阵型。
可一切都晚了。
谁能想到被寄予厚望的傅昭竟然连吭都没吭一声,就被敌方捅穿了胸膛?
就在前一刻,他们本还在狂擂战鼓,为自己的将军呐喊助威啊!
有好些排在阵前的刀盾手甚至连盾牌都放在一旁,此时正忙不迭地从地上捡起来,再急匆匆摆开阵势。
盾阵都没摆开,后面的长枪兵则更是无从着手,只能是见缝插针,哪里有空档就慌忙将长枪递出去,好歹阻拦一下对方的凌厉冲势。
可想而知,这样的阵型有几分战力可言?
这就是陈泽一直没弄明白的,为何非要弄一出单挑戏码的理由。
嚓——!
就在敌军阵势将成未成之际,策马狂冲的孟羊已然踏阵。
只见他单手猛一拉缰绳,双腿再奋力往马肚子上一夹,跨下烈马吃痛之下高高跃起,正好自刀盾手们竖立不及的盾阵上方跃了过去。
人马合一尚还在半空,龙胆亮银枪刺出点点寒芒,随之而起的,是大蓬绽放的血花。
人仰马翻!
赵云的骑术何其了得,当年长坂坡之战,他曾七进七出曹营救幼主,与那时比起来,这区区两万人,还是不成阵势的队伍,他又有何进不得?
一人,一枪,一马。
孟羊冲阵而入,走到哪里杀到哪里,枪下全无一合之敌,仅凭他一人,便将敌阵冲了个七零八落,一时间意气无两。
朱炎阵势一溃千里,孟羊身后那万余士兵根本就是群狼入羊群,跟在孟羊后面将敌方被撕开的口子再度扩大,犹如一柄尖刀,狠狠地在朱炎前锋阵中割下一刀又一刀。
鲜血淋漓。
触目惊心。
博安城头,包括宗承业在内的朱炎将领们已不忍再看。
输了。
而且还是输得一塌糊涂。
所有人的心里都冒出了两个字:完败。
那么,这就是对方只派一万人出来迎战的原因么?
因为……根本就没必要再派出更多的人?
仅仅只是一万人而已,便已全歼了己方两万人,看那领头的敌方大汉,虽已是浑身浴血,可所有人都清楚,那血只怕没有半滴是他自己的,全部……
都是属于朱炎士兵的!
宗承业呆呆地看着,就连下令撤兵的想法也没有。
因为根本没必要!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城下那震耳欲聋的打杀喊已然渐渐淡去,被他寄于厚望的前锋军士兵们,几乎全数倒在了血泊里。
少数的几个还在拼了命的往护城河这边跑,可那疯了一般的大汉就在身后策马紧追,竟是毫不手软,连一个活口也不想留!
当然不会留,因为这是孟羊临出战前,陈泽对他的吩咐。
“弓箭手呢?”
“投石机呢?”
“还愣着干什么,他-妈-的,打啊!杀了这混蛋!”
有将领在疯狂咆哮,怒吼着一巴掌拍翻了吓得呆了的弓箭手,从其手中夺过弓箭,抬手便是一箭往城下射去。
以孟羊紧追不舍的距离,眼下已是进入了城头守军的攻击范围!
“嗯?”
状若嗜血的孟羊实则冷静非常,眼角余光恍到城头有寒光微闪的同时,他将身一抬,劈手一枪正好砍在劲射而至的箭矢上。
就听噗的一声。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被他劈飞的箭头不偏不倚,正好击中最后一个即将跳入护城河的朱炎士兵。
也算是完成了陈泽交代的任务,一个不留!
嗖!
嗖嗖嗖嗖!
城头上弓弦连响,飞矢如蝗般铺天盖地而来。
受那将领怒喝惊醒,众士兵们这才发觉那个莽大汉已然进入到了可攻击的范围,哪还客气,起手便是一轮箭雨齐射。
投石机旁的士兵也在奋力装弹,虽然比弓箭手们慢了半拍,可眼见着也将加入到攻击序列。
“哈哈哈!”
漫天箭雨下,孟羊夷然不惧,反而放声长笑。
龙胆亮银枪在他手中舞起了一团银光璀璨的幻影,接连挡下箭矢的同时,也在催马退后,等到箭雨过去,他连人带马也是退回到安全地带,无数投石这时才到,却只能将他身前十丈远的地面砸出道道深坑。
孟羊就此横枪立马,枪尖疾指城头方向,开声大喝道:
“孙子!够胆的,下来与爷爷再战十轮,放冷箭算什么本事!”
“该死!”
被人指着鼻子喝骂作孙子,朱炎众将个个面色铁青,有气冲脑门的提起兵器就要往城楼下冲,欲要点齐兵马再与孟羊决一胜负。
“站住!”
却是宗承业铁青着脸喝止了冲动的将领。
“宗将军!”
那人涨红着脸怒吼道:“咱们就任这混蛋在城下叫嚣不成?”
“堂堂百万之众,被人以一万人堵在城里不敢动,若真如此,倒还不如死了的好!”
啪!
宗承业一个箭步冲上前,一巴掌扇在那将领脸上,厉道:“你清醒点,那是一万人么?”
“他才那么点兵力就敢在外叫嚣,你确定这不是激将法?”
“你确定他们没有在外面埋伏更多的人,就等着咱们沉不住气冲出去拼命?”
“过了这么久,你可曾见对方大营中有后续部队过来?”
“营里没人,那他们人呢?”
“人呢?”
“人去哪了?”
“笨蛋!”m.χIùmЬ.CǒM
宗承业一声高过一声的怒吼,不仅将被扇了一巴掌那将领吼得愣住,连带着,旁边同样愤怒不已的众将们,也是神情怔然。
是啊。
对方的人呢?
在这一侧城外布防的,分明有不少于五十万的大军才是。
可……他们人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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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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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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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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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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