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他来家祭,帮着招待招待来往的宾客,这已经是对他最大的认可了,怎么还可以让他去站上祭祖坛呢?”
“大哥,您应当的是知道的,明日可是业内同行齐聚的日子。我们金家可是彩门顶级的家族,您可不能在这事儿犯浑啊。”
金单的父亲金森远坐在椅子上,面沉似水,他刚刚才提了一句让金单来一起上祭祖坛祭祖,这就被被所有人反对了。
金家也是个大家族,但是能上祭祖坛祭祖的,全是金家的主家嫡系族人,旁系人只是站在祭祖坛下面祭祖,是没资格上祭祖坛的。
金森远的眉头紧皱着,他道:“单儿究竟是我的孩子,怎么不能就上祭祖坛?难道说我的孩子还不能祭祖了?”
金家老二马上就站起来了,笑容满脸道:“大哥,话不能这么说的,您是我们金家的家主,您的孩子当然是金家最正宗的嫡系子弟,但是金单可不是这样的……您要知道他母亲的出身……”
金森远立刻冷眼看了过去。
金家老二依旧是笑容满脸,呵呵笑了一下之后,马上又坐下不说话了。
金家老三就没老二那么多微笑了,他冷着脸道:“私生子,不配上祭祖坛。”
“你……”金森远拍了桌子,怒而起身盯住了老三。
老三则是毫不示弱地看着金森远。
老二低头笑了笑,也并未劝架,他只是望着坐在前面打盹的老人说道:“二叔,您老不说两句?”
“嗯?”那老人迷迷糊糊醒来:“谁?谁叫我?是开饭了吗?”
这老人是金家现在唯一的元老,是金森远等人的二叔。
老二脸上笑容未变,心中却是暗骂,这老鬼每次有事儿他就装死,他道:“二叔,大哥跟老三又吵起来了,您不劝劝架?”
金老二叔迷迷糊糊像是没睡醒的样子:“嗯?又吵了?嗯,吵吧,反正打小就吵,实在不行,光着屁股打一架也行。”
众人都纷纷无语,都这把年纪了,还光什么屁股打架?还以为是小孩呢。
被老二叔这么一闹,金森远也不瞪着老三了,他只是重重地出了一口气,眉头皱的更紧了,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了。
金森远心中哀叹一声,金单是他的私生子,所以一直都不受金家待见,所以金森远也只能把金单安置在外面,省的他老跟金家人冲突。
他是想让金单去祭祖坛上祭祖的,这是对他身份的认可,若是他们金家自己都不去认可金单,那还能指望这孩子对这个家族有多少归属感。
可惜,这些人没有一个同意。
一想到这里,金森远又有些郁怒未消,他伸手悄悄地捂住了腹部,肚子开始疼了。
“二叔,三叔,二爷爷,您几位先别为这事儿动怒。”一年轻小伙儿站了起来,对着几人如此说道。
这人是金森远的长子,金允。
跟金单不一样的是,他的母亲是明媒正娶的,他也是金家名副其实的少主人,嫡长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就是下一任的金家家主。
所以他的话,众人还是要尊重几分的。
金允露出了微笑:“几位都是长辈,有话可以好好说,莫要伤了和气。至于金单要不要上祭祖坛……嗯……金单无论怎么说,都是我爹的亲生孩子,所以从道理上来说,自然是我金家主家一脉的。”
“但是这么些年,一直也没能对他有主家的待遇,其实对其也是有所不公的,但是考虑到某些因素,确实也不是太合适让他直接上祭祖坛。这样吧,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诸位长辈同不同意?”
金家老二立马笑着道:“小允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嘛,你的想法,二叔肯定是支持的。”
金允点点头,笑着道:“那就先谢过二叔了。我们金家究竟是彩门赫赫有名的大家族,也执京津两地彩门之牛耳,我们金家立足于世靠的是过硬的手艺。”
“每年的金家家祭也不单纯是为了祭祖,也更是为了戏法斗艺,为了向同行展示我金家戏法之玄妙,也是向祖宗展示我们并未辱没先人。”
“往年的斗艺都是在我们祭祖完成之后,但是今年的话,我们不妨改改规则,把祭祖放在斗艺之后。”
“每年我们金家收的徒弟门人和我们金家族人都会展开斗艺,那么金单作为我们金家人自然也是要参与进来的。”
“我们不妨设定一个成绩名次,若是金单进入这个名次之内,他也在斗艺上露了脸,那我们自然可以让他上祭祖坛,我们金家自然也不会失了面子。”
“可若是他早早的就被淘汰了,那也就别上祭祖坛了。我们金家立足彩门,靠的是本事和能耐,能耐不济就怪不了别人了。”
金家老二和老三互相看了看,皆露出思索的神色。
老二叔也悄悄睁开了惺忪的眼睛,看了一眼金允的神色,然后迅速有恢复到惺忪的状态。
金森远也皱起了眉头,金单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的私生子,这么多年金单一直跟金家关系淡薄,如果硬要他上祭祖坛,怕是也不合适。
但如果他能在斗艺上大展风采,那让他祭祖坛上祭祖,就顺理成章了,也可以顺理成章地告诉业内所有同行,这也是他金森远的孩子,他金森远的孩子一如既往的优秀。
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可是他能赢下这场斗艺吗?
老二和老三迅速交换了一下意见,老二对金森远道:“大哥,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小允的提议还是极好的,我们金家向来认可有本事的彩门艺人,若是他金单能到前五之位,我们就认可他,就让他上祭祖坛。”
“前五?”金森远迟疑了起来,腹部也疼的更厉害了,只是他丝毫不动声色。金家作为彩门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大门派,门内高手众多,前五之位可不是那么容易拿的。
老二见金森远不说话,他又道:“大哥,您别说前五都不满意吧?他要是拿个十几二十名,您要意思让他上祭祖坛吗?我儿子年年前三都没资格上呢。”
老三也冷冷哼了一声,他儿子也没资格上。Χiυmъ.cοΜ
祭祖坛只有主家嫡系才有资格,就他们这堂内这五个人能上,每年都是如此。
他们几个老的是上一代的嫡系,小的就不是了,当然了,金单作为金森远的儿子,自然是嫡系,只可惜他是私生子。
老二看了看金森远,又对老二叔道:“老二叔,您觉得呢?”
老二叔闭着眼睛,这回倒是没装睡,他道:“可以。”
老二又看向了金森远。
金森远瞧瞧地抓住了腹部的肉,脸色不变道:“好,就这么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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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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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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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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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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