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笙却笃定的表情道:“肯定是二哥你说的这样!因为越椿和你太像,说话总是绕圈圈弯弯曲曲的,让人琢磨不透,越椿上次还说对方的父母不同意,不过他是自己这样认为,而且还没有追到千金,我现在知道他是担忧我们……因为他是我儿子,身份不同,而席允又是我的女儿,这非常的矛盾,他害怕我不同意,所以从那个时候起就在给我做心里建设,现在他揭开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时笙难得的聪明道:“他追上了允儿,想要我们平静的接受所以选择了用这个方式。”
她猜的都非常准确。
可男人问她,“我的心思弯弯曲曲?”
时笙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她尴尬的笑了笑说:“刚认识的二哥就是这样的啊,什么都不说,什么都要我猜,很难沟通的好不好?那个时候我又不了解你总是会误会你,那时候我们的矛盾都在于你不沟通。”
席湛不赞同道:“是你不太聪明。”
“你这是人身攻击?”
时笙不高兴席湛说她笨,她垮着脸不太开心的说:“明明是你难沟通,不过这些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允儿的心思,那个丫头我太了解了,我怕她对越椿只是一时兴起罢。”
席湛放下书本笃定的说道:“不会。”
时笙聪明的问:“二哥的依据在哪里?”
“越椿只做有把握的事情,而且自尊心那么强的男人对心爱之人笃定才会公布于众。”
笃定心爱之人的心才会公布于众。
“可越椿这样也算公布于众吗?倘若我没有猜到岂不是等于零……他算到我会猜到?”
“我看到那副字会猜到的,而他算到你有任何疑问、八卦以及不解的事会问我,所以他现在已经知道你已经知晓他们恋爱的事。”
对于这个事席湛早就知道了。
只是一直没有告诉时笙真相。
因为他知道越椿自己有安排。
知道他会选择一个柔和的方式在合适的时机让时笙知情。
而现在就是他认为的最好的时机。
时笙感叹道:“你们这些人做事都是算到这个地步吗?不过刚刚什么叫你会猜到?!”
席湛顺着她的意思,“我聪明。”
时笙又回到卸妆台前卸妆,“好吧,你们都是聪明的人,我要好好消化这个消息,然后向允儿表达我对越椿的看重,等时机一到二哥就告诉她我已经知道的事,别让她有太大的负担,因为感情的事都是自我的选择。”
只要席允自己觉得幸福便可。
其他的人的想法都是其次。
而且肥水不流外人田。
她最自豪的儿子还是自己家的。
她最爱的女儿也在自己家。
她也压根不用担忧越椿待席允不好。
因为她信任越椿犹如席湛那般。
她的三个孩子是她最自豪的存在。
所以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放心的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嗯,我明天同小狮子聊聊。”
时笙想起什么道:“越椿年龄大了,心里肯定是想娶允儿的,而允儿还小,估计还要几年的时间才能嫁人,说起嫁人……我想起我们的婚礼,在艾斯堡后面的城堡,你给我的盛大婚礼,所有人都聚在一起,顾澜之演奏的钢琴曲,那么梦幻又美好!二哥,我想起我们年轻时候的自己可真好,虽然我们现在也没有老,可是感觉不同,等允儿想结婚的时候我一定要按照当年的感觉为她设计。”
席湛抬眼望着她,她的容貌十几年如一日,像是吃了防腐剂,仍旧没有任何变化。
从前和现在的区别……
没有任何区别。
倘若真要有区别。
那就是他更爱她。
亿万星辰都不及她。
“席太太,我爱你。”
时笙惊讶,“二哥怎么突然说这个?”
“无事,就是想让你知道。”
时笙卸完妆走到席湛的身边坐下握住他的掌心温柔的说道:“二哥看着两个孩子是不是想起了曾经的我们?我方才也是,等允儿结婚的时候一定要让顾澜之在她的婚礼上演奏!二哥,二十年了啊,我们认识了二十年的时间,这二十年太过短暂啦,我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还远远不够,我还要下一个二十年,下下一个二十年,这辈子都舍不得离开你!席湛,我说着这些心里充满了感激。”
席湛疑惑问:“感激什么?”
“感激命运让我们相遇。”
席湛将她搂进怀里,“允儿。”
他仅仅喊着她的名字。
可却是时笙最爱听的词。
这也是他最大的告白。
“二哥,我昨天遇见了墨元涟,他还是像曾经那般,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这么多年好像都是他在照顾允儿,这让我心里亏欠。”
时笙总是怕欠着墨元涟。
因为自己无法给他丝毫回应。
席湛冷静的问她,“为何觉得亏欠?”
“总感觉自己又麻烦了他。”
“允儿,万一是他乐在其中呢?”
时笙惊讶的望着席湛,“你的意思是?”
席湛不答反道:“等有时间允儿邀请他到家里聚聚,大家年岁到了现在很多事都没有必要像曾经那般介怀躲避,允儿你说对吗?”
席湛有这个决定也是为了席允。
毕竟墨元涟于她而言是重要的人。
不过最重要的是为了自家太太。
他希望她能够磨平心中最大的遗憾。
而墨元涟便是她最大的遗憾。
她想要的是与他和平相处。
像家人那般和平相处。
从来都不是像十几年这样不闻不问。
席湛知道,但从未主动提起。
因为有些事他可以纵容。
但没有必要自己主动去寻找不痛快。
毕竟再怎么得,墨元涟是真喜欢自家的太太,自己忍着吃醋让他进席家已是仁慈。
时笙抓紧他腰上的衣服,“真的?”
“那么五十岁的他能觊觎席太太什么?”
时笙:“……”
之前与现在没有任何差别吧。
不然他此生为何不曾婚嫁?
不过已是曾经的事。
现在的时笙想邀请他。
邀请他能够到席家做客。
那就明天吧。
因为明天席湛不在家。
倒不是刻意躲着席湛。
是她了解他。
他从不喜欢热闹。
更别说是墨元涟到家了。
也不知道墨元涟是否会拒绝自己。
“二哥,谢谢你的提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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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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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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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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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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