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摆脱宦官的控制,也有些作为。
或许这些名字让人陌生,但说到“八司马”中的刘禹锡、柳宗元,可能就没几人不知道了。
前者一篇《陋室铭》名传千古,与白居易并称于世。
后者更是大名鼎鼎的“唐宋八大家”之一,与同时代的韩愈、后世的欧阳修、苏轼并称千古文章四大家。
两人以“刘柳”并称,文名辉映当世,光耀千古。
这两人,和这个集团中的大多数人,论文才风骨都足以成为世人楷模。
但若要说到治国,那就未必了。
虽然“历史”上对他们的作为还有个“永贞革新”的评价。
但在陈亦看来,却有点像一场闹剧。
闹得挺欢实,前后不过几个月时间,就以惨败告终。
这个文人集团全部被贬出京,二王中的王伓被贬病死,王叔文更是被一贬再贬还不够,最后还被赐死。
其他八人俱被贬为州司马,就是所谓“二王八司马”的由来。
而这个集团的大老板唐顺宗不仅被儿子联合宦官逼宫退位,做了25年太子,好不容易才登基,没几个月,就成了太上皇,又是才几个月,就断气了。
死因纵说纷纭,其中就有说是宦官所害。
而唐顺宗的儿子,却在上位以后,摘了爷爷、老子的果子,轻轻松松就得了个“元和中兴”的局面,美滴很。
“永贞革新”失败的转折点,似乎就是二王中的王叔文想要夺取宦官兵权,逼急了人……
果然,王大开口接言叹道:“是啊,此举真真是想要往阉宦心窝子扎刀,俱文珍那阉贼岂能容他?”
“他死不足惜,可怕是要害苦了陛下!”
王大圆眼怒瞪,竟有几分威势:“你们有所不知,此贼大逆不道,已于月前联合阉党,召学士卫次公等人于金殿之上,直书禅位诏书,逼迫陛下立广陵郡王为太子!”
“啊!”
“那可如何是好!?”
“唉,陛下如信困于深宫,孤立无援,又能如何?于金殿上便气得晕厥过去,现下阉宦还不敢逼迫过甚,算是拖延了下来,但恐怕……”
王大摇头连连叹息。
陈亦口中不语,却皱起了眉。
若他所知历史不错,顺宗在被逼宫后,不到一月时间,就退位禅让。
甚至有野史说,他在此时就已被暗害,假传天下,说他是因病禅让。
做了几个月的“死太上皇”之后,才突然传出病薨的消息。
这么看来,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要是顺宗玩完,他还怎么搞?
“哎!只恨我等位卑,无力救陛下于水火,愧对君父啊!”
辛公平狂拍案几,竟痛哭出声。
“我与二位兄长说此事,并无他意,只是想提醒二位兄长,此时长安之中波诡云谲,暗流汹涌,怕是有些凶险,还是小心为是,最好是早早去述了职,便立即归返,莫要有半刻耽搁,至于其他……”
王大摇头道:“非我等可为啊。”
本是欢欣的重逢酒宴,已变得十分沉闷。xiumb.com
几人也无心再饮,没多久,酒宴就散去,王大安排了一个侧院让三人各自安歇。
第二日,早早就遣车马送三人上路,再三嘱咐二人一定早去早回。
一路上,辛、成二人心事沉沉,一直到新安,在一亲旧府中借宿歇下,才渐渐恢复了些。
却才愣然发觉,似乎这一路上见闻,还有此时所宿之地,都和那绿衣客王臻所说一般无二。
这位旧故便是他所说的新安赵家,适才用膳之时,席上菜肴也全无差错。
虽是惊诧不已,此时他们却没有太多心思他顾。
直到深夜,陈亦在厢房中运转着铜人功,一点一滴积累着内气。
通明灵台之中,仍能听到听到成士廉的房中传出的长吁短叹,辛公平房中更是时不时传出低声的怒骂。
“呼……”
“呼……”
将近三更之时,突兀地响起一阵马嘶犬吠鸡鸣。
屋外忽然刮起了大风。
窗外,漆黑的扭曲树影似乎被一只只无形的手扯得左右摇晃。
没多久,那些突兀惊叫的牲畜又忽然安静了下来。
夜里,一片寂静。
刚才的动静连一个人都没有惊醒。
陈亦双眼乍然睁开,目光转动,落到窗外。
“嘎……吱……”
一声幽幽响动,从左近传来。
陈亦眼皮微合,目中精光闪动。
那是辛公平住的厢房。
一只手正搭在房门上,缓缓推开门板,嘎吱嗄吱慢响,在这寂静的夜中,幽幽传出,格外地清晰。
古代的夜,十分的漆黑。
若不点灯,那真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隐隐间,有个漆黑的人影晃动,从房中走了出来。
一手推门,一手捧了盏灯,细小昏黄的火苗跳动,映照出一张脸……
双目紧闭,脸色在火光映照下,有些惨白泛黄,透出那么一丝诡异。
此人正是辛公平。
竟然是紧闭着双眼,捧着盏灯,从房中走了出来。
那小小的火苗在这呼呼的大风中狂跳不止,却无论如何也没有熄灭。
辛公平双目紧闭,似在沉睡中一般,却仍能视物一般,一步一步,挪动着脚步,缓缓前行。
“嘎……”
又是一声轻响。
成士廉的房门也打开了。
不过他却双眼大睁,十分清醒的模样。
看到那捧着烛灯的人,惊诧莫名。
“辛……”
刚刚开口,却又将声音吞了回去。
低声喃喃:“曾听闻,人有梦行之症,乃因阴邪侵袭,魂魄飞扬,使人卧不得安,于梦中行走,如游魂一般,若是唤醒,则魂惊魄失,从此痴傻,辛兄莫不是犯了此症?”
“不行!我得跟着辛兄,莫让人惊扰了!”
说着,已小心翼翼地轻随于辛公平身后。
辛公平此时举着一盏小灯,闭着眼,竟径直走出了赵府。
路经那赵府侧旁,有一偏院,是赵府饲养家牲禽类之所。
成士廉忽然发现里面的鸡犬都竟都紧紧地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却一声不发。
他们来时的马,也系在马厩中,四蹄焦躁不安地踏动。
此时,天地都在一片漆黑之中,只有风声呼啸,树影摇曳。
一盏幽幽烛火跳动,捧烛之人如行尸般僵硬缓行。
十分阴森诡异。
哪怕成士廉熟读圣贤书,心中磊落,也不禁有些汗毛微竖。
对于辛公平是否为梦行之症,也动摇起来。
只是心忧好友,带着一肚子不安,仍一直跟随着他。
直至东城,一条宽敞的石道上,笔直通向东城门。
道旁多植大树,桑、槐、杨、柳,尽皆有之。
在呼呼风声中,摇动不止,沙沙作响。
这夜分外地阴寒,成士廉额间、背后,却都泌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眼见辛公平就要走到城门下。
这夜间城门关闭,兵卒把守,若是擅闯,可是件麻烦事。
成士廉咬咬牙,就想疾走几步,将辛公平拉回去。
却在此时,一阵阵怪异的声音传来,似哭似嚎。
那城市竟然在这时,一阵嘎嘎声响,缓缓洞开。
一点幽光,在城门之中出现。
成士廉却是猛然倒吸一口立冷气,有一股阴寒从后背腰脊间,直窜上脖颈,几欲冲冠。
张口便要惊呼,却突然伸出一只手,紧紧捂住了他的嘴,更一把将他拖到了一棵大杨树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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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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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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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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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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