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直接隶属于大雍圣人齐元泰管辖。没有齐元泰的命令,那是谁也调动不得。就连太子齐楷都不能染指。
禁卫军营地。
此刻正训练的热火朝天。
禁卫军统领是个大胡子将军,站在队伍前头,不断的巡视,观察士兵的训练状态。
出刀,踢腿,喊号子,所有人的动作整齐划一。
寒光闪闪之中,竟然腾起一丝丝杀气,让靠近的人不禁止步。
在营地边上,则有一个年轻的校尉,在不算暖和的天气里,只穿了一身薄布衣衫,昂然肃立。
“蒙正,你看看,这才是练兵。”大胡子将军看着年轻的校尉,断喝一声。
叫蒙正的校尉依旧笔挺站立,不认同,也不反对。一脸的不卑不亢。
“将来,我们上战场,代表的是圣人。作战,自该勇往直前。都和你一样,专门脱了铠甲,练跑腿子,有个屁用?都他娘的当逃兵么?”大胡子统领骂道。
“王奔将军,你这话,蒙正不敢苟同。”蒙正脸上憋得通红,忍不住喊道。
“你不同意?”王奔冷笑一声,说道:“我给你个机会,解释一下。”
蒙正看了王奔一眼,冷声说道:“禁军任务,主要是保护圣人安危。上了战场,胜败其次,圣人安危最重要。关键时刻,还是要靠着两条腿,跑出来。”
“啧啧啧”王奔夸张的笑起来,说道:“娘的,老子带兵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把战场逃跑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停止训练的士兵们哈哈大笑。
而原本隶属于蒙正手下的士兵,则纷纷低头,有的看着蒙正还带着一丝羞愧。
“你跑的快,难道能跑过北匈人的战马?胡说八道。”王奔冷哼,说道:“我看,你就是在禁军待久了,不敢上战场。时刻想当逃兵。”
“你他娘的才是逃兵。”蒙正眉毛一挑,再也压不住火气,回骂道。
王奔是禁军统领,被蒙正当场喝骂,脸上瞬间火辣起来。
他冷眼看着蒙正,半晌才说道:“我是你的主官。你辱骂上官,若是按照朝廷程序,治罪你也不为过。不过咱们军中汉子,战场上是生死相依的兄弟,不背后捅刀子。既然你这么刚,老子给你个机会,咱们放对儿,你赢了。你那几百号人,跟着你随便练。”
王奔和蒙正的爹是好友,自从蒙正的父亲战死之后,王奔在禁卫军中一直都算是暗中照顾蒙正。
只有这一次,看他带兵专门练跑,这才看不下去。
他不希望蒙家一门忠烈,最后出了个战场逃兵,败坏老友门风。
蒙正听到王奔的话,冷笑一声说道:“怕你不是对手。”
“废话少说。”王奔随手抛过来一柄开刃的长刀,说道:“去穿上盔甲。”
蒙正接住长刀,冷笑道:“蒙正闻,在大秦时代,最勇猛的士兵,都是不穿甲胄,甚至赤膊上阵。他们的目标只有杀敌,没有自保。”
王奔深深的看了一眼蒙正,冷笑道:“我可没听说大秦士兵练跑腿。”
“那是你少见多怪。”蒙正说着,挥刀出击。
两个人都是战阵刀法,没有花哨。
刀光闪过,都是直接了当的奔着要害。ωωω.χΙυΜЬ.Cǒm
两个身影交错的一瞬间,发出了一声金属撞击声音。
蒙正站在了王奔身后。他身上的薄布衣衫被刀割裂开来,露出了结实的肌肉。
王奔胸前的铠甲则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痕,甚至有的地方,缝线已经断开,甲叶子将要脱落。
两个人竟然是对拼了一刀。
“为何不躲?”王奔问道。
刚刚,他和蒙正对面拼了一刀。蒙正一身薄布衣衫对上他,竟然不躲不闪,直接硬拼。这是不要命的打法儿。
“狭路相逢,勇者胜。”蒙正转身看着王奔,说道:“刚刚,我若是刀往上半尺,你的头就是我的了。”
“啪啪啪……”
忽然有掌声传来。
“好一句狭路相逢勇者胜。”说话的人一边走,一边点头。
不是别人,正是齐小天。
在他手里,拿着齐元泰给的信物。
众人看到齐小天手中的信物,纷纷跪倒。山呼万岁。
齐小天拍了拍蒙正的肩头,说道:“我是安王,就是叫齐棣那个。”
“蒙父皇宠眷,让我来这儿挑选三百精锐禁军,作为贴身护卫。粮饷呢,还是禁军出,差事呢,就是跟着我。怎么样?老兄愿不愿意到我那儿试试?”
蒙正微微一愣。
齐小天笑道:“我那儿,专门练跑。就怕你到那儿就不愿意跑啦。”
蒙正看了看王奔,再看了看齐小天,点了点头说道:“末将愿意跟随安王。”
“行,就这么定了。给我挑三百个跑的快的,这几天办完交接,就到我哪儿去报到。”齐小天笑嘻嘻的和王奔打个招呼,转身就走了。
蒙正和王奔对话的时候,他已经到了。
没让人通报,就想看看禁卫军的状态。
所以,等他们比完之后,齐小天立刻出现,化解了尴尬局面,要了蒙正。
因为是圣人的命令,又是现在京城名声最热的安王亲自来要人,交接的手续自然都是从简从速。这些都不需要齐小天操心。
他离开禁军,并没有立刻回安王府。
据他所知,禁军营和天牢相隔只有两条街。
天牢里,父皇齐元泰说给他准备了个人。齐小天很好奇这个人是谁。
他摸了摸腰间的玉牌,往天牢方向走去。
和军营的肃整不同,天牢则有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关在天牢里的,都是重犯。
当然,也都是官员出身。有的是贪赃枉法,有的是谋财害命。就是没有造反的。
在任何一个时代,造反都是最忌讳的罪行,不早早的杀了,难道还会留着过年?
齐小天见到了天牢的典狱刘德玄。
有玉牌在,又是文名一时的安王齐棣亲自前来,刘德玄就差背着齐棣进入天牢了。
“安王殿下,天牢潮湿,何事还要你亲自前来,只要你捎个口信,什么事儿德玄就给您办了。”刘德玄一边笑一边说。
齐棣早就看惯了他们这一套嘴脸。知道这个刘德玄是个官场老油条。嘴里说的客气,真要是派人来传个口信,他就是另外一套说辞。
这是人情世故,齐棣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毕竟,大家混口饭吃都不容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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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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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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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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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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