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形容的,大概就是淩岳此时的心情了吧。
“我说李大小姐,就凭你刚才这番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推理,要不是我真没干过这些事情,说不定还就真信了。”淩岳摇着头,满脸无奈地说道。
李雨蓓也不生气,反而是饶有兴致地问道:“哦?那照凌大夫这话,意思是乔佑良在临死之前,其实并没有交代给你任何话,或者给你什么东西咯?”
淩岳两手一摊:“我连乔佑良究竟是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又从哪里知道他临死之前的事情呢?”
听得这话,李雨蓓脸上神色就渐渐开始变得有些不悦了:“凌大夫,我跟王少今天可都是带着满满的诚意来的,你要是继续这么藏着掖着的话,未免也太不够朋友了吧?”
淩岳苦笑:“不是...我是真不知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要不你们给我提个醒,也好让我知道知道乔佑良临死之前究竟留下了什么东西啊?”
“呵...凌大夫你可真是有意思啊,咱们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居然还在跟我们装糊涂...”李雨蓓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起来。“难道作为亲眼目睹了乔佑良被杀一事的现场目击者,你会不知道乔佑良死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小姐,咱们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你说我亲眼目睹了乔佑良被杀的经过,有什么证据吗?”淩岳皱眉沉声说道,与此同时心中也是有些疑惑。
明明自己当时已经格外留意过,乔佑良的办公室里的确是没有任何监控摄像头存在的啊,可为何李雨蓓却是会如此笃定自己当时也在现场呢?
对于淩岳心中的这个疑问,李雨蓓紧接着便一脸冷笑地给出了答案:“你要证据是吗?好,那我就给你证据——根据我们的调查得知,当时乔佑良被发现死于办公室里之后,有人在地面上拾到了一根金针,而后经过仔细对比,发现这根金针的款式与雕纹,竟和凌大夫曾经施展过的金针一模一样...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凌大夫你去过乔佑良的办公室吗?”
闻言后,淩岳尽管脸上没有显露出分毫异样,但心里却是忍不住微微一惊。
——犹记得,当时乔佑良试图拔枪射击淩岳的时候,淩岳的确是用飞针刺进了乔佑良的肩井穴上,暂时性地废掉了对方持枪的右手,后来乔佑良不信邪,强行将金针拔出,以至于在强效麻沸散的作用下进而短暂地丧失了全部行动能力。
再后来,由于埋伏在高楼之上的狙击手开枪太过突然,淩岳担心有人会在听到声响后迅速上来查看情况,所以一时匆忙,倒是来不及再花时间去找那根掉落在地板上的金针了,只能是赶紧离开,避免自己会陷入到百口莫辩的处境中。
只是让淩岳没有想到的是,等到他晚上再度偷偷潜进乔佑良办公室的时候,那根金针却是已经不翼而飞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所以呢?难道就凭区区一根金针,你们就认定我当时也在现场?难道就不能是幕后黑手为了把乔佑良的死嫁祸到我头上,从而故意仿制了一根跟我的一模一样的金针,然后偷偷放进乔佑良办公室里的?”淩岳反问道。
“好,你不承认也没关系,那我再问你——乔佑良死的时候,你在哪里,在做什么,有没有人能证明你当时并不在乔佑良的办公室里?”
李雨蓓咄咄逼人的问话方式,使得淩岳双眼顿时便是一眯:“李大小姐,你这是在审问我吗?”
“只要你能够拿得出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我李雨蓓绝对当场为自己的冒犯行为向你道歉!”李雨蓓争锋相对回应道。
淩岳没有说话,仅仅是冷冷地与李雨蓓对视着。
而眼看着现场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王河便哈哈一笑站出来讲和了:“今天是凌氏慈善基金成立的大好日子,两位何必为了一点点小事就闹得不愉快呢?雨蓓,你刚才的这番推理,虽然是有理有据,也完全合乎逻辑,但其中仍旧是不免有些疑点存在,比如凌大夫明明有杀死乔佑良的实力,可乔佑良又是被狙击手一枪爆头而亡,难道你不觉得这两者之间很自相矛盾吗?”
“或许这只是凌大夫用来混淆视听的手段呢?又或者,可能是凌大夫答应了乔佑良不杀他的条件,然后在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以后,是由狙击手动的手,这总不能说凌大夫违背承诺吧?”李雨蓓恶意揣度道。m.χIùmЬ.CǒM
“哎?雨蓓,你这么说可就没道理了,就像凌大夫刚才说的一样,咱们现在是法治社会,没有证据就对真相妄加猜测,这样可不好!”王河故作责怪地道。
“我只是说存在这种可能性而已,又没有说事情一定是这样,有什么不好的?”李雨蓓撇着嘴道,可余光却是一直在打量淩岳脸上的神色。
但他们二人不知道的是,淩岳却是早已看穿了这二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的表演,所以在心中冷笑之余,也是不由得更加感到疑惑了。
按理说,赵王李三家虽是同属盐城三大家族,但实际关系却是彼此对立牵制,而乔佑良作为赵家派系的人,就算是死得再惨,王家和李家的反应也绝对是拍手相庆才对,可现在他们却是为了一个对手的死亡而找上了自己,言语中更是不无质问的意思...
他们为什么会对乔佑良的死这么感兴趣?
还有...
他们为什么如此相信乔佑良临死之前一定交给了自己什么东西,甚至还一厢情愿地认为这东西的威力,足以让赵家死无葬身之地呢?
这所有的疑团笼罩在淩岳的心间,使得他的眉头也是在不经意间越皱越深。
说不上为什么,淩岳总感觉,这一切的背后似乎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在操控着...以至于让王家、李家,还有赵家,这三者之间长期以来形成的某种平衡,仅仅是因为一个乔佑良的死,而渐渐变得混乱起来,足可谓是——
离奇...又诡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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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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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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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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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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