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贤点头赞道。
“据我所知,在很多外科手术当中,对于那些脑部受创,或者脊柱受创的患者,严格来说是不能够实施全身麻醉的,但由于患者的病情已经严重到必须做手术的程度了,所以才不得不冒着风险进行全身麻醉,如此方才导致许多麻醉后遗症,轻者一生行动受损,严重者甚至脑瘫成为植物人...如果有这‘八仙针’的第一针在的话,那就可以避免这种遗憾发生了啊!”
章金德闻言亦是一叹:“只可惜,这‘八仙针’对施针者的要求是在太过严格,若是第一针‘金针定脉’能得以普及的话,那不仅仅是中医之幸,整个医学界也都会因此得益啊!”
“呵呵,你们这两个老家伙啊,就是太过贪心了,若非要求甚高,‘八仙针’又何至于失传数百年而无人会用,若非‘八仙针’必须要以真气为引而贯通经脉,又哪里来的如此神效啊?”
听得李正中的这番话语,章金德二人也是当即释然:“说的也是,正所谓一分钱一分货嘛,‘八仙针’能在数百年后的今天重现世间就已经是极为难能可贵了,我们确实不该太过贪求...淩师弟,你继续吧。”m.χIùmЬ.CǒM
见几位老人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各自脸上却仍旧是难掩遗憾之情,淩岳也是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问道:“四位师兄,不知你们是否听说过‘电针’一说?”
贾儒林闻言一怔,随即不确定道:“所谓电针,是传统医学结合现代医学所衍生出来的一种治疗手段,原理是通过微量电流的刺激,来增强针灸的治疗效果...淩师弟,你问这话的意思是?”
淩岳答道:“‘八仙针’共分八大针,每一大针皆细分为六十四小针,根据施针穴位的手法和位置不同,对应将会产生各种不同的变化,而每种变化又会带来不同的治疗效果,唯独这第一针‘金针定脉’,无论是手法、施针穴位或者施针时间都是固定不变的,完全不需要施针者时刻控针,随时变化针法...”
“所以我就在想,既然‘金针定脉’人人可用,唯一欠缺的只是真气而已,那么是否可以用电来代替真气呢?”
说完,见四位老人皆是一脸将信将疑的表情望着自己,淩岳当即便给出了进一步的解释。
“毕竟我们大家都知道,银的导电性可是要比黄金强上许多的,若是只追求暂时让患者失去行动能力这一个效果的话,以银针配合微量电流,估计所产生的效果应该和金针配合真气相差无几的...当然了,这也只是我个人的初步设想而已,究竟能不能做到,又或者该用多大的电流,电波频率该控制在多少,电压又该多少,这些问题都还需要进行进一步的研究才能确定。”
李正中顿时深吸了一大口气:“若真能如此的话,那简直就是医学界天大的福音啊,我觉得...可以一试!”
章金德亦是兴奋地点了点头:“没错,虽然这只是淩师弟目前的一个大胆猜想,但万一要是真成了呢,那可就是中医针灸史上向前迈进的一大步啊,退一万步讲,就算不成,那对中医而言也没什么损失嘛!”
“好好好,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淩师弟能有如此奇思妙想,果真是比我们这些老家伙抢了不知数倍啊!”张启贤大笑而赞道。
“既如此,那接下来只等比试一结束,我就把这‘八仙针’第一针的行针路线和方法抄录下来,日后可就有劳四位师兄多多费心了!”淩岳郑重其事地冲着四位老人弯腰拱手道。
闻言,四位老人脸上皆是一片震惊。
原以为淩岳刚才这番问话,只不过是突发奇想,所以才想找自己这几个老家伙帮着一块儿参考参考是否可行罢了,却不想淩岳不单单如此,更是能毫不犹豫地就把“八仙针”第一针“金针定脉”的行针路线和方法都贡献出来了...
要知道,‘八仙针’那可是在中医历史上被奉为神技的绝妙针法啊,寻常医者若是得了它,绝对都是视若珍宝,哪怕一辈子都习不会,也绝不会拱手让于他人。
可淩岳却是胸怀坦荡如此...不得不说,这个年轻人真是足以让他们这些老家伙羞愧至死啊!
“淩师弟言重了,你能毫无吝惜地将第一针拿出来,绝对是我们四人当中谁也无法做到的事情,日后李某定当穷尽一生苦心钻研,定不负淩师弟所托!”
“是啊,遥想四十多年以前,魏师叔统领中医各派力挽狂澜于大厦将倾,当时场面是何等壮阔何等令人热血沸腾,不想今日魏师叔的徒弟却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真是我等之甚幸,中医之甚幸啊!”
“哈哈哈,趁着大家伙儿都高兴,不如我们就再大胆一点,提前给这个通用版的‘金针定脉’取个新名字吧,我提议,就叫‘凌氏电针疗法’,如何?”
“这么多年过去了,老李这老小子总算是说了回人话...好,我举双手同意,就叫‘凌氏电针疗法’!”
看着四位老人相视哈哈大笑的场面,淩岳也是忍不住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说四位师兄,现在咱们都还只是达成了个初步构想,连下一步该怎么研究都还没确定下来呢,您几位就把名字给想好了,是不是有点太为时过早了啊?”
贾儒林笑呵呵地摆了摆手:“不妨事,不妨事,淩岳啊,你是不知道,这几个老家伙可是好久都没这么高兴过了,况且我也觉得‘凌氏电针疗法’这个名字很不错嘛,是你的就该是你的,年轻人就该轻狂一点,太谦虚那可就是虚伪了!”
见贾儒林都已经这么说了,淩岳也只好是无奈地点了点头:“那好吧,就依四位师兄,若是日后这个想法真研究成功了,师弟再来专门摆酒感谢四位师兄的谦让。”
“淩师弟你这话说得可就没道理了,应该是我们替整个中医界感谢你才对啊!”
“……”
看着场上这四老一少相互作揖致谢的场面,吴东林突然便是忍不住鼻头一酸,然后偷偷背过身来抹了把湿润的眼眶,在心中默默地呐喊道。
“前贤珠玉在前,而后来者居上...中医当兴,中医——”
“当兴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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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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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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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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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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