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雪显然感受到了我的愤怒,她不等我发作,立马率先伸出手推了下孙鸿天,并对他大骂道:“孙鸿天,你怎么还打人啊,你不要做的太过分了啊?”
骂完孙鸿天,冯雪就转过身,对着我,苦着脸说道:“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你就当给我个面子,这事就这样算了吧!”
冯雪这时候的表情也很复杂,一方面,她是真心不希望我和孙鸿天闹得不可开交,一旦我爆发了,那后果又是不堪设想。一方面,看到我因为她挨打了,她心里也难受愧疚,她也怨恨孙鸿天,却又不得不劝我隐忍。Χiυmъ.cοΜ
我看着冯雪,慢慢松开了拳,今天我从头忍受到现在,都是为了冯雪,可以说,自从成为幻影以来,我就没有受到过这种耻辱了,这要是按照我的性情来,孙鸿天手都要被我给废了,可现在,我结结实实挨打了,却还是要忍受,只因为,冯雪就在我旁边看着,我无论如何都不想在她面前做出让她担心的事。所以,我不但没有发作,反而挤出了一个笑容,对冯雪微笑道:“没事,我不跟他一般见识!”
孙鸿天见我被打了都不敢还手,他更看不起我了,他把鼻孔朝上了天,对我讽刺道:“我还以为你TM的多大能耐呢,原来也是一个怂包,我看你是装逼装错了地方吧?”
话音落下,孙鸿天的两个狗腿子又道:“是啊,刚才还摆什么脸色,结果被天哥打了,屁都不敢放一个,你这样的怂货,连天哥的小指头都不如!”
接着,孙鸿天和他的狗腿子一唱一和,把我贬的一文不值,不过我已经自动免疫了他们的话,就当是几只狗在我耳边乱叫,为了冯雪,我就忍到底。
冯雪也不想我在这受委屈,于是,她拉着我就要走,想把我带离这个是非之地。但这时候,孙鸿天都还没阻拦我们,另一个突兀的声音却毫无预兆的响起:“那男的不是冯雪的哥哥冯浩吗?”
听到这话,我的背忍不住僵了一下,心里也生起了一股烦躁感,真是不想来什么它就偏要来,我绷着脸,看向了发声的人,这是一个矮个子男生,有点眼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我高中同学,叫张洋,这人在班上读书水平算中下,这也是为什么他在重点班却只考了个二本的原因,我和他高一一整年也没说过两句话,想不到竟在这遇到,他还认出我了!他的话就像拥有魔力一样,顿时吊足了围观群众的胃口,孙鸿天更是来了兴趣,他立马冲到张洋面前,急切问道:“你说什么?他是冯雪哥哥?”
张洋认真地打量了我一下,然后点头道:“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应该是!”
这下,群众彻底沸腾了,不绝于耳的八卦声不断响起:“哇,大新闻啊,这简直太劲爆了!”
“是啊,冯雪为了演戏,竟然要哥哥充当男朋友,真牛逼!”
“对啊,刚才我还看到她亲了她哥哥呢,真够豁得出去啊!”
“哈哈,今天的戏真是越看越精彩,重口味啊!”
这些声音,彷如尖锥,深深地扎进了冯雪的心,终于,冯雪受不了了,她的情绪崩溃了,她的眼睛越来越红,甚至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么多年,冯雪拼命隐忍,她从不在人前脆弱,更不会当众流泪,但今天,一轮又一轮的打击,让她再也无法承受,她自己最是清楚,自从断腿以后,她的内心其实变得很脆弱,哪怕她表面看起来再没事,她终究也是有了最深的自卑,她根本顶不住这么多流言蜚语的攻击,面对这些口诛笔伐,她真的很无力,她都没办法去和张洋对峙了。
而孙鸿天,他现在眼睛都放光了,他巴不得把我们的糗事全部给挖出来,于是,他迫不及待,再次对张洋问道:“刚刚我可亲眼看到冯雪亲了那小子,他们怎么会是兄妹,你快给我讲讲是怎么一回事?”
张洋没含糊,马上说道:“冯浩和冯雪高中时候跟我一个班,他们两关系很好,不过我听说,冯浩好像是冯雪家收养的孩子,只是后来他不知道为什么离家出走了,学都没上了!”
听到这里,围观群众的兴致愈发高了,他们从这里似乎又听出了许多信息,我和冯雪原来不是亲兄妹,这样一来,冯雪亲我似乎也没那么难接受,但这出戏依然精彩无极限,尤其我和冯雪的这种特殊关系,更让人想深入八卦。
孙鸿天听完了张洋的话,眼睛依旧闪亮亮,他带着玩味之色,来到了我身边,对我问道:“你真是冯浩?”
这个身份,是我的过去,它伴有我曾经的不堪和屈辱,我不会让人把过去的那些挖出来,再者,这事情关乎冯雪的清白,在这样一个场合,我更不能承认它,所以,我毫不犹豫否认道:“当然不是!”
说完,我直接忽略孙鸿天,走到了张洋面前,我眼神凌厉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同学,有些事情,你不确定,就不要乱说,你这样瞎扯淡,会伤害到无辜的!”
我的语气很冷,浑身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气息,让人心生畏惧。随即,我掏出了我的身份证,亮在了张洋面前,大声说道:“你给我看清楚了,我叫王星辰,不叫冯浩!”
此刻的我,声音雄壮有力,气势豪迈威武,宛如君临天下,这样的我,哪里还有曾经冯浩的半点影子,而原本,经过了五年的特殊历练,我已经大变样了,无论身形还是外貌,亦或者潜在的气质,都变得大不同,可以说,除了亲近之人,一般人都认不出我,就算觉得眼熟,也不能确信。而这个张洋,只和我同了一年的班,又跟我没什么交流,他本来就不十分确信,现在看我这么的笃定凛然,还拿出了身份证作证,他立马就意识到自己认错了,他整个也被我的气势吓蔫了,赶紧认怂道:“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我瞪着他,冷冷道:“下次长点眼!”
说完,我收起身份证,然后目光像刀子一样,凌厉地扫视在场的人,那些以八卦取乐、无尽诋毁我和冯雪的人,突然触到我这眼神,他们不由的就有些心虚了,他们不敢再发出议论,甚至都不敢跟我对视,大家只是默默的围观着。
扫完一圈,接着,我转过身,冷着脸,朝着孙鸿天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我的周身,散发着无与伦比的气势。
孙鸿天本来一点不把我放在眼里,但是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逼迫感,眼看我一步步迫近,他都有些慌了,他的脚不自觉地倒退了两步,然后支吾着对我道:“你想干嘛?”
这时,一旁心情复杂的冯雪,也反应了过来,她马上走到我身边,拉了拉我,劝说道:“算了吧!”
不管怎么样,不论遭受到什么样的伤害,冯雪都不想把事闹大,她不愿闹到不可收拾。
我停下了脚步,看了看冯雪,随即,我又盯向了已经失去了王八之气的孙鸿天,冷声道:“你给我等着!”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气势更加骇人,孙鸿天一下就被镇住了,他缓了许久,才憋红着脸,对我吼了句:“等着就等着,你以为老子怕你吗?”
他嗓音很大,但却没有底气!
我看着他,冷笑了一声,然后,我伸出手,优雅地搂住了冯雪的腰,冯雪感受到了我的手,她的身子突然僵硬了一下,但她终是没有拒绝,我们就这样,一起肩并肩的离开,给大家留下了一个比翼双飞的背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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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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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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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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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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