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被推翻,仿佛遭受了巨大的冲击,黑熊精维持一动不动的姿势站了很久。它的注视中,筵青脚步一顿,目光移向巨大的八卦阵:“就是它们?”
肖宸点了点头。八卦阵中,阴邪们垂头丧气被众妖缚住,排成一队走出阵中;妖兽们则跟护卫队似的,排成两行,站在黑影们身边:“上去吧你们!”
它们的趾高气扬,气得阴邪们险些翻白眼。明明只是一群小妖,正面冲突的时候连脸都不敢露;有了靠山后,却能得意成这样……
要不是大厅里还站着肖宸他们,阴邪们早就翻脸了。
“这是去哪儿,要把它们关起来吗?”眼见他们排成三列往楼上走,肖宸露出好奇的神色。见状,黄鹂鸟转过身解释:“去楼顶树屋。”
说这话时,它细声细气的,和最初的质疑完全不一样;眼睛左瞟右瞟,就是不看肖宸几人,似乎还在为不久前的态度而感到羞愧。
见状,陆龟帮它解释:“没错,是要把这群家伙关起来。”
又到了楼梯底,身高有限,它挥舞着四条短腿,愣是连第一级台阶都没爬上去。见陆龟累得气喘吁吁,肖宸俯身把它抱了起来:“关起来?”
“谢谢你啊,年轻人。”眼见青年胳膊一沉,陆龟为自己的体重害羞了两秒,伸长脑袋点了点头。
一行人往楼上走。肖宸抱着陆龟,跟在妖兽们身后;他身后,一人两猫默不作声的追随。
再往后一点,一群只有小腿高的小家伙们正追得连滚带爬,一边还拿艳羡的目光打量七尾猫修长的大腿。
爪子的啪叽声连成一片,肖宸时不时回头去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毛绒绒的小家伙,一时间声音都有些飘:“它们怎么不好好养伤,都跑出来了?”
陆龟说:“没事,小崽子嘛,恢复力旺盛……”
身旁黄鹂鸟咬牙切齿:“都怪这群阴邪!他们连小孩子都敢伤!”
意识到几个大人在谈论自己,那群毛茸茸的小动物顿时仰起头。其中一只小刺猬脸蛋糯叽叽的,上个楼都要靠同伴握着软刺把它拉上来。www.xiumb.com
见肖宸自摸完白泽,还把龟长老抱在怀,它惊得悬在半空中,连用小爪子扒拉楼梯都忘了。
意识到小家伙们的眼光,龟长老咳嗽半声,也不!"
不多做解释:“就因为是小孩,才被它们盯上。柿子要挑软的捏,这群家伙,真不是什么好鸟……”
说话间,天台的门已被推开。肖宸一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遮天蔽日般繁茂的树枝。
宛若北欧神话中的世界树,巨大的柏树立在天台中央,树冠宛如绿云,将微凉的月光挡在枝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茂盛的树,肖宸眼睛睁大,目光都有些移不开了。
“这就是这栋楼的能量来源。”陆龟仰着头说。柏树隐隐散发出妖气,不过气息并不浓郁,反而有股神圣的味道:“……因为它,我们这栋楼,才能在世俗间生存。”
肖宸点了点头,震撼于柏树的枝繁叶茂,他久久的在树下仰头,连怀里沉重的陆龟都忘了。
见到楼顶上的这棵大树,众妖兽先停下脚步,深深鞠了一躬。随后仿佛找到主心骨,揪着阴邪们上前:“上去吧你们!”
肖宸惊讶的目光间,妖兽们不知从哪儿找到几架梯子,小心翼翼的踩在最上头。把阴邪举得高高的,它们像一群辛勤的园丁,将阴邪一只只倒挂在树枝上,如同藤蔓上长出的葫芦……
肖宸:“……”哇。
工具有限,黑影们飘忽的尾巴被顺理成章的就地取材,当成绳子,在树枝上打了个死结。被妖兽们这么一通瞎折腾;变身成葫芦兄弟,明明是一团黑气,阴邪们却气得脸都红了。
树枝下挂满了黑影,就像一只只漆黑的果蝠,正隐身于黑夜。阴邪们愤怒的目光中,妖兽们还在孜孜不倦的挂葫芦,就像在一年一度的装点圣诞树;一时间,场内其乐融融,竟显得颇为壮观……
“给它们一点教训。”陆龟拉长嗓音,还赖在肖宸怀里:“……让它们作恶。”
见它这么沉还不主动下来,黄鹂鸟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老陆,差不多从人家怀里下来得了啊。”
陆龟点点头,长长的“嗯”了一声,就是动也不动。
黄鹂鸟:“……”答应了你倒是下来啊。
陆龟一动不动。它似乎失去了言语功力,只一心一意赖在肖宸怀里当王八。等被肖宸察觉到后放下来时,还颇为不舍的动弹着后腿,似乎想继续赖在人家怀里。
黄鹂鸟鄙视的眼光中,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陆龟老脸一红,僵着腿被放在地板上。
“我说!"
,你刚才做什么呢?”见肖宸饶有兴趣的离开,似乎是想观摩一下拷问现场,黄鹂鸟赶紧飞上去教育陆龟:“一直赖着,把人家大佬累坏了怎么办!”
最开始它还态度轻浮,现在却改口飞快,一口一个大佬,叫得比谁都痛快。
“咳,我也不知道。”陆龟慢悠悠的张开龟喙。方才窝在肖宸怀里,它最初还没感觉,渐渐的却有暖流涌起。
这股暖流宛如春风细雨,细细抚过它的四肢百骸;一时间,舒服得像是在蒸桑拿。
陆龟动都不想动了,只想在肖宸怀里赖一辈子。
“这么厉害?”听它形容完,黄鹂鸟不由一愣,随后拍拍翅膀:“老家伙,可别是好不容易有人抱你上下楼,你舍不得了吧!”
陆龟一阵沉默。它知道,这种体质的人类闻所未闻,光凭自己两句话,这群妖兽是不会信的。
不过陆龟年岁已高,说话还是有两分份量。渐渐的,黄鹂鸟扇动翅膀的频率慢了:“……等会儿我也试试去。”
陆龟不说话,眼神写满了“我就知道”。
不知自己的怀抱已经被预定,肖宸走到一只“葫芦”下,仰头看它。负责审问这只葫芦的是只胖嘟嘟的小山雀,此时爪子缩得紧紧的,不知从哪儿抓了根羽毛:“究竟有什么阴谋,你说不说!”
阴邪打死不从,脑袋坚定地别开。小山雀大怒,扇动翅膀,将羽毛抵在阴邪脚心:“你说不说,说不说!”
被疯狂挠痒痒,黑影发出破风箱似的吸气声,跟条毛毛虫似的挂在树枝上蜷成一团。它誓死不从,反映在小山雀身上,只能是挠得更加用力……
眼见二者纠缠,惩罚不断升级,却半个字都没问出来,就连肖宸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都痒成这样了,你还是快说吧。”
挠得十分用力,小山雀气喘吁吁,险些爪子抽筋。抹开额头上的汗,它眼睛一瞪,对阴邪来说,圆嘟嘟的脸却无半分威胁的效果……
当着众人的面,阴邪别过脑袋,谁都不理。肖宸正欲亲自动手,筵青却率先迈步,打断了他的步伐:“我来。”
察觉到这股气息接近,阴邪浑身都绷成一团。
抓着那半根羽毛,小山雀自觉的往后飞了半步,将舞台留给筵青。肖宸好奇的目光下,筵青眯起眼,与倒挂的阴邪双眸直视:“为什么!么来这里?”
仅仅是一句话,对面黑影已经吓得战战兢兢,牙关打颤。伴随着那句话,一股无比强大的意识已经犹如洪流,冲进了它的脑海!
就像巨浪中颠簸的小船,小山雀震惊的目光中,这位宁死不屈的大爷已经迅速倒戈,双手抱住脑袋:“说……我说!”
“你怎么这样啊!”审问半天都没有效果,筵青一上就收获颇丰,小山雀发出绝望的啾啾声。
阴邪咬紧牙关。灵魂被直接拷问的感觉,和脚心区区的微痒大不相同;仿佛自己的一切都被剥开,阴邪两股战战,再无半分隐瞒的想法:“是……是有人叫我们来的!”
“谁?”肖宸问。
阴邪张着嘴,眼神变得空茫:“……教会我们术法的人。”
“确定是人?”见它眼神放空,肖宸问得慎重。如果真是人类,那这群妖兽遭受的无妄之灾,还真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不。”终于回神,阴邪镇定片刻:“……它们和我们一样,也是邪祟。”
肖宸皱起眉。说了半天,这群阴邪也是受人指使,看样子也知道得有限,问不出什么更多的。
不过这群阴邪执念如此之深,又专挑小孩子下手;纪律性强,轻易不透露任何情报,恐怕也不简单。
肖宸一时陷入沉思。见阴邪交代了这么多却还是不露底,小山雀气不过,拿嘴巴啄它:“说话说一半的坏东西!快说,主谋是谁?”
小山雀可不比筵青,阴邪完全不怕它,又打算进入装死状态。结果刚撇过头,就和筵青视线相撞,顿时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开始交代:“放,放心,你们马上就能见到它了!”
“我是说它是谁?”小山雀继续逼问,肖宸却捕捉到重点:“你是说马上?”
阴邪点点头。筵青眉头一皱。
天台还十分热闹。不知危险将近,众妖围着大树割葫芦,一派其乐融融的丰收景象。须臾间,肖宸的声音却打断这份轻松:“别审了,赶紧下楼,去伤员那里!”
“凭什么!”熊掌扇得正开心,听闻此言,黑熊精眉头一皱。它刚想反对,一股无比强大的气息,却突然席卷了整座大楼!
“噼里啪啦”,灯全灭了。余下的妖兽具是一愣,见肖宸带头往下,终于反应过来,忙不迭跟了上去!
"么来这里?”
仅仅是一句话,对面黑影已经吓得战战兢兢,牙关打颤。伴随着那句话,一股无比强大的意识已经犹如洪流,冲进了它的脑海!
就像巨浪中颠簸的小船,小山雀震惊的目光中,这位宁死不屈的大爷已经迅速倒戈,双手抱住脑袋:“说……我说!”
“你怎么这样啊!”审问半天都没有效果,筵青一上就收获颇丰,小山雀发出绝望的啾啾声。
阴邪咬紧牙关。灵魂被直接拷问的感觉,和脚心区区的微痒大不相同;仿佛自己的一切都被剥开,阴邪两股战战,再无半分隐瞒的想法:“是……是有人叫我们来的!”
“谁?”肖宸问。
阴邪张着嘴,眼神变得空茫:“……教会我们术法的人。”
“确定是人?”见它眼神放空,肖宸问得慎重。如果真是人类,那这群妖兽遭受的无妄之灾,还真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不。”终于回神,阴邪镇定片刻:“……它们和我们一样,也是邪祟。”
肖宸皱起眉。说了半天,这群阴邪也是受人指使,看样子也知道得有限,问不出什么更多的。
不过这群阴邪执念如此之深,又专挑小孩子下手;纪律性强,轻易不透露任何情报,恐怕也不简单。
肖宸一时陷入沉思。见阴邪交代了这么多却还是不露底,小山雀气不过,拿嘴巴啄它:“说话说一半的坏东西!快说,主谋是谁?”
小山雀可不比筵青,阴邪完全不怕它,又打算进入装死状态。结果刚撇过头,就和筵青视线相撞,顿时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开始交代:“放,放心,你们马上就能见到它了!”
“我是说它是谁?”小山雀继续逼问,肖宸却捕捉到重点:“你是说马上?”
阴邪点点头。筵青眉头一皱。
天台还十分热闹。不知危险将近,众妖围着大树割葫芦,一派其乐融融的丰收景象。须臾间,肖宸的声音却打断这份轻松:“别审了,赶紧下楼,去伤员那里!”
“凭什么!”熊掌扇得正开心,听闻此言,黑熊精眉头一皱。它刚想反对,一股无比强大的气息,却突然席卷了整座大楼!
“噼里啪啦”,灯全灭了。余下的妖兽具是一愣,见肖宸带头往下,终于反应过来,忙不迭跟了上去!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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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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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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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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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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