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个时间线中,何邪跟曲洋相交莫逆,成为忘年之交,曲非烟更是继承何邪衣钵传承,成为他的弟子。
再次相见,何邪亦不打算与其为敌。
倒是曲洋刚被何邪杀田伯光的一剑吓了一跳,现在又被何邪一口叫破身份,不禁心中骇然,警惕到了极点。
他不动声色把孙女拉到身后,盯着何邪沉声道:“这位公子认错人了吧?”
何邪笑了笑,道:“对也好,错也罢,在下有一言相劝,曲长老不妨姑且一听。”
曲洋沉默不语,只是看着何邪。
“您那位义弟的事,在下已尽数知晓了。”何邪一开口就再度让曲洋震了个七荤八素。“曲长老义薄云天是好事,但你若参与进来,只怕对你和你义弟来说都是坏事,而且令孙女如此可爱,若是牵连了她,也难免不美。”
曲洋面色阴晴变化,良久才问:“这位林公子,你如何得知这些隐秘?”
“这重要吗?”何邪淡淡一笑,“你我虽初次相见,但彼此身份立场不同,我如此态度,足表善意,曲长老以为然否?”
曲洋见识了何邪的武功,也听岳灵珊说了他是岳不群的师弟,正邪不两立,按照正常来说,何邪的正确做法是跟曲洋拼个你死我活才对。
但何邪不但没这么做,更是主动隐晦提及他跟刘正风关系,暗含劝诫之意,确实表足了善意。
曲洋心思百转间,面色稍霁,向何邪抱抱拳,道:“林公子所言极是。”
“既然曲长老认可在下的善意,就听我一句劝。”何邪道,“带着令孙女就此退去,免生波折。至于你那位结义兄弟,朗朗乾坤,总有仁人义士按剑四顾,巡抚不平,你也不必太过挂怀。”
正所谓交浅言深,说到这里何邪认为已足够了,对曲洋祖孙二人抱拳笑了笑,就要告辞。
曲洋急忙回礼,倒是曲非烟对何邪做个鬼脸,眼中却满是亲近。
“我们走。”他对岳灵珊点点头。
这里一片狼藉,自是不再是吃饭的好地方了。
衡阳城现在群雄云集,很快林平之杀田伯光的消息就传遍了全城,惹得人们议论纷纷。
打听到林平之来历后,更多人都表示不可置信,更加几分争议。
而此刻的何邪早带着令狐冲等三人来到了刘府。
因为何邪成了岳不群的师弟,论辈分跟刘正风相当,所以刘正风亲自出门迎接,将众人安排妥当。
恒山三定来了两位,仪琳小尼姑直接去了别院找师父。
呆了两日,岳不群和劳德诺带着林氏夫妇回来了,又引发一阵轰动。
何邪和林氏夫妇闭门密谈一番,第二日林震南拜过岳不群掌门,决定加入华山派,成为长老客卿。
正式的典礼,将不日在华山举行,到时自会广邀天下群雄,做为见证。
令狐冲因为跟田伯光结交,被岳不群呵斥,勒令回山后闭门思过。这次由于何邪的关系,却是没人替他求情。
群雄渐至,终于到了刘正风金盆洗手这天。
北岳恒山、泰山、少林。武当各门各派皆派出代表前来参加这场武林盛典。
青城派的余沧海是压着时间到来的,彼时刘正风已宣布洗手大典开始。
此人到来时,一眼看到站在岳不群身后的林家三口,眼中迸射出惊人杀机。林震南夫妇也把牙齿咬得咯嘣嘣响,恨意滔天死死瞪着对方。
在场众人都知道林家和青城派的恩怨,但看来是鹬蚌相争,岳不群这个渔翁得了利,心中都各自有些阴暗揣测。
刘正风上前一步拱手道:“余掌门大驾光临,刘某不胜感激。”
余沧海急忙回礼,口称不敢。
青城派虽然也是名门大派,带地处蜀地偏远,在中原武林中地位并不显赫。刘正风作为五岳剑派的掌门之一,他自然不敢怠慢。
“刘某知晓余掌门跟福州林家,还有岳师兄有些误会。”刘正风笑着道,“不过今日是小可金盆洗手大典,还请余掌门给在下几分薄面,暂且压下此事,以后再做计较。”
余沧海斜眼瞥着林氏夫妇冷笑道:“刘掌门,贫道倒是没什么,但别人要是主动找死,那我也只能成全!”
林氏夫妇气得就要冲上去理论,却被何邪阻止。
“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什么?”他淡淡的话语,顿时让林氏夫妇冷静下来,也让岳不群眼皮子直跳。
“师弟千万冷静啊,现在是刘师兄的洗手大典,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免得被人说我华山派不知礼数。”岳不群苦口婆心劝道。
何邪笑道:“师兄放心,我自然不会失了体统。”
另一边,刘正风再劝余沧海几句,余沧海顺势表态在刘府绝不闹事。
落座时经过岳不群身边时,余沧海脸色难看森然道:“岳掌门好手段,这个场子,余某迟早会找回来!”
岳不群捋须微笑:“岳某随时领教余掌门高招。”
“嘿嘿!”余沧海冷笑拂袖而去。
岳不群只是微笑。
刘正风很快开始金盆洗手大典。
他先是跪拜接受了圣旨,领了朝廷的闲散武官官职,让众人不齿,觉得他为了禄位竟向芝麻绿豆小官卑躬屈膝,阿谀逢迎,有损大丈夫威名,也让同为在场同道脸上无光。
但何邪知道,刘正风这么做只是想给自己买个保险而已,只可惜他没想到他和曲洋的事情这么快就会东窗事发,也没想到左冷禅的冷酷超乎了他想象。
果然,在他即将洗手的前一秒,嵩山剑派的大嵩阳手费彬手持五岳令旗前来阻止,咄咄逼人,甚至不惜以刘正风的家人威胁。
何邪见岳不群有退缩之意,不肯出头,不禁笑道:“岳师兄,你认为刘师兄想要金盆洗手,并且解散南岳衡山派,左盟主为何一定要阻止他?”
岳不群其实也没想透其中关键,闻言心中一动,道:“林师弟有何高见?”
何邪道:“我素闻左盟主乃是野心勃勃之辈,曾不止一次表露要一统五岳剑派的意思。若是南岳衡山派解散,五岳变四岳,他岂能甘心?”
岳不群闻言顿时面色一变,眼中精光大盛。
何邪笑了笑,继续道:“看费彬的样子,似乎抓住了刘正风师兄什么把柄,若是他能让刘正风身败名裂,再顺势在南岳衡山派中扶持一个傀儡做掌门,使得莫大先生不得回归,如此一来,南岳衡山派,便是他左冷禅的囊中之物了。”m.xiumb.com
岳不群倒吸一口凉气,拱手肃然道:“多亏林师弟提点,不然师兄竟不能看出左冷禅包藏如此祸心!”
“只是……”他为难看着场中,“嵩山派以刘师兄家小做人质,现在场面已然失控,而且嵩山十三太保来了三位,只怕……”
何邪自然明白岳不群顾虑,笑道:“师兄尽管上前理论,小弟身为华山门人,自要维护掌门尊严。”
岳不群闻言顿时大喜:“好,有林师弟这话,便足够了!”
前两日,岳不群从岳林姗和令狐冲口中听到何邪的武功境界,惊奇不已,又不肯置信,于是找何邪来试招。
这一试可了不得,他发现何邪的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化腐朽为神奇的境界。
任何招式到了何邪手里,哪怕再普通,也拥有难掩的韵味和意境,堪比绝世神功。
而何邪的内力几乎不用修炼,便源源不绝随时纳入他的丹田。
这种绝世的武学天赋,让岳不群欣喜若狂。
他一心要把华山派发扬光大,可惜收的几个徒弟就一个令狐冲勉强成器,还放荡不羁,不堪大用,但如今有了何邪这个绝世天才,便什么都足够了。
他当下向何邪承诺,何邪就是下一届的掌门。
但何邪对华山掌门之位根本没什么兴趣,只是摇头拒绝。
但是却答应了岳不群为华山派培养人才,并且守护华山派的安危。
岳不群老怀大慰,一直以来紧绷的压力顿时松懈了不少。
其实他这次抽空去福州向阳巷老宅取回了辟邪剑谱,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自宫练剑,但何邪表露出了如此天赋,却让他练剑的心思又淡了几分。
毕竟一个正常男人,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不是谁都那么狠心自切一刀的。
此刻,场中费彬已经揭发了刘正风和曲洋的关系,正咄咄逼人逼问,而天门、定逸、余沧海等人也在劝刘正风和曲洋划清界限。
岳不群虽然惊讶,却还算镇定,立刻上前也劝刘正风跟曲洋划清界限。
刘正风自是不愿意。
但岳不群很快喝令费彬放了刘家家小。
“就算刘师兄和魔教有勾结,但他的驾校却是无辜的。”岳不群义正言辞道,“嵩山派以他人家小威胁,此举跟魔教行径何异?”
一番话强硬又正义,博得满堂喝彩,却让嵩山剑派恼羞成怒。
“我看你岳不群也和魔教有勾结!”费彬怒喝着向岳不群出手。
但岳不群的武功本就在费彬之上,之前跟何邪一番切磋,又颇有所得,三个回合下来,就将费彬一掌打得吐血。
嵩山剑派另外两位高手丁勉和陆柏坐不住了,齐齐向岳不群出手。
岳不群大发神威,以一敌三,竟丝毫不落下风。
这边,何邪取出一把筷子,以天女散花的暗器手法救下了刘家的一家家小,让刘正风感激不已。
便在此时,场中突然生变!
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突然出手偷袭岳不群,仓促间被岳不群抵挡住,但嵩山派三位高手趁机齐齐出手围攻,攻势凌厉迅猛。
岳不群脸色大变,眼看来不及闪躲就要死于剑下,他不禁焦急大吼:“林师弟……”
刷!
刹那间剑光闪现。
犹如天外飞仙,一剑所过,嵩山派三大高手齐齐痛呼一声捂着手腕后退,三把剑当啷全部掉在了地上。
没人能看得清这一剑的本质,也没人能形容这一剑的璀璨和速度。
这一剑,让在场所有人动容!
现场一片寂静,都不可思议地看着何邪。
他们这才发现,何邪手中拿着的,赫然竟是一把木剑!
刚才那精彩绝伦的一剑,竟是由一把木剑施展而出!
“多谢师弟相救。”岳不群率先打破寂静。
何邪微笑点头,迈步向前,看向嵩山三大高手。
他刚才一剑,直接挑断了他们三人右手的经脉,虽然没杀了他们,却让他们比死还难受。
此刻三人又惊又惧看着何邪,眼中满是怨毒。
何邪不以为意,淡淡道:“三位以多敌少,围攻我掌门师兄也就罢了,但竟趁我师兄不备,痛下杀手,实乃小人行径,毒辣心肠!今日我小惩大诫,算是给左盟主面子,你们若是不服,可随时来找我报仇。”
“你就是林平之?”费彬咬牙问道。
“华山林平之。”何邪补充道。
一边的岳不群由衷露出笑容,插嘴道:“好叫费师弟知晓,刚才这一招,便是我华山剑法中的有凤来仪,只是岳某愚钝,远远不及林师弟万一,使不出这一招的精髓。”
何邪道:“师兄不必自谦,迟早的事。”
顿了顿,他转头看向另一边准备悄悄溜走的余沧海,淡淡道:“余掌门偷袭完我师兄,这就想走吗?”
已到门口的余沧海浑身一僵,转过身来,满脸铁青。
他忌惮地盯着林平之,咬牙道:“想不到当日一时妇人之仁,竟酿成你这个大患,我真是后悔!”
何邪道:“本来今天是刘师兄的金盆洗手大典,你我的恩怨不应在此解决,但不想你身为一派宗师,竟偷袭我师兄,简直卑鄙无耻。我林家血仇,加今日之恨,林某岂能再容你?”
余沧海仓啷拔剑,色厉内荏大吼:“你也别得意,我就不信你才学了几天的武功,就真的那么厉害!”
“一剑。”何邪慢条斯理道,“我只出一剑,你若是能接住,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余沧海眼中显出极度羞恼之色,大喝一声:“大言不惭!”运转浑身真气竟将手中剑向何邪一把掷来,然后转身就跑!
恰时,一道璀璨剑光闪现,紧接着门外传来余沧海一声惨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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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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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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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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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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