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云雾之中,隐隐有七个白花花的身影在水中嬉戏打闹,乍隐乍现,惹人心绮。
何邪犹如在自家后院穿行的富家公子,负手穿过蒸腾云雾,径直走到泉边,嘴上挂着恬淡的微笑,毫不掩饰看着水中嬉戏的七人。
七女或清纯,或妖艳,或清冷,或娇俏,可谓风格各异,各个皮肤白皙,圆肩嫩臂,半抹圆润露在水面,场面一度十分404.
见有生人来此,七女也都无惊慌害怕,而是各个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何邪,有的掩唇轻笑,有的媚眼如丝。
“是个俊俏和尚哎!”
“这和尚可真白。”
她们吃吃笑着,指着何邪议论纷纷。
她们的衣服就放在何邪身边的一个石台之上,何邪随手扯过一片肚兜垫在屁股底下,以肘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继续欣赏眼前美色。
“你这和尚,十分无礼!”一女佯怒叱道,“我们是在家的女流,你是个出家的男子,古书云,七年男女不同席,你怎么敢毫不遮掩看我们姐妹洗澡?”
何邪悠然道:“我看得不是女人洗澡,而是景色。”
“呸!”又一女轻啐一口,“你这小和尚不老实,你明明盯着我们姐妹看个不停,哪里是看什么景色?”
“几位施主有所不知,”何邪一本正经道,“在贫僧眼里,你们就和这山水没什么分别,你们千万不要误会,贫僧是和尚,不近女色的。”
七女微微一怔,随即咯咯笑成一团。
“你这和尚真有意思,”一女咯咯笑着从水中站起来,赤条条毫无遮掩,她婀娜转了个圈,展示着自己,“你现在看我,还是在看山水吗?”
其余六女也都吃吃笑着站起身来,顿时春色无边,有诗为证:
酥凶白似银,玉体浑如雪。肘膊赛凝胭,香肩欺粉贴。肚皮软又绵,脊背光还洁。中间一段情,露出风流学……
何邪愣了良久,突然叹了口气。
“阿弥陀佛,”他说,“贫僧一生坦坦荡荡,为何总让我看到这些沟沟壑壑?”
七女顿时又笑作一团,其中一女勾着手指,魅惑道:“和尚,看你风尘仆仆,何不下来让姐妹们替你洗去风尘?”
“就是,下来嘛,这里很舒服的。”
“我们还会让你更舒服,嘻嘻……”
何邪也是个正常男人,到了这时候哪里还忍得了?
当下站起身来,振奋道:“各位妹妹,贫僧来啦!”
说罢,一个虎扑飞向水中。
人在半空,双龙剑已出鞘,刷地一下挥出。
噗噗!
刹那间两枚还带着诱惑笑容的人头便冲天而起!
其余五女这才反应过来,各个花容失色,惊慌从水中窜出,何邪脚步不停,又一剑把一女劈成两半,三两下追上第四个,把长剑往前一送,顿时剑从后心刺入,从双峰中间穿出。
此女惨叫着回头,面目狰狞痛苦,整个身躯随即化成一只五花斑斓的巨大蜘蛛。
而此时,何邪之前杀死的三女也早就化作了蜘蛛原形,半浮在水面上,血已将整个泉水染成了红色。
“啊……”幸存的二女终于做出反应,两人悬在半空,目眦欲裂凄厉大叫。
她们齐齐双手掐诀,顿时一个个从肚脐中冒出白囔囔、圆滚滚的丝绳,向何邪激射而来。
何邪轰然运转内力,一掌凌空劈下。
轰隆!
刹那间一道金色掌印迎风就涨,轰然印在二女身上,顿时打得她们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何邪并不停歇,指出如电,嗖嗖嗖连连激射出数十道无形剑气,当下把二女打成了筛子,毙命当场。
二女的尸体落地,也化为丑陋的蜘蛛。
何邪连杀七女用了甚至不到五息时间,这一番兔起鹘落,可谓迅捷突兀至极。
原本七个蜘蛛精面对何邪并非没有一战之力,可怜她们被何邪表象所迷惑,打着诱何邪下水的主意,却被何邪将计就计,连施法的机会都没给她们。
杀了七个女妖精,何邪仍没放松,而是猛地转身望向一处,舌绽春雷:“滚出来!”
一里开外的一株松树上传来一声闷哼,下一刻,一个面色阴鹫的黄袍道人缓缓显出身形,目光忌惮瞪着何邪。
何邪握了握手中剑,双眼微眯:“阁下是谁?”
道人从树上跳下来,一边后退,一边缓缓道:“贫道只是路过,圣僧斩妖除魔,与贫僧无……”
他话说一半,何邪突然目光一凝,猛地一口舌尖血喷至手中剑上,血雾爆起间,他一手迅速掐诀往前一指:“疾!”
嗖!xǐυmь.℃òm
刹那间,手中剑向那道人激射而去,还在半空,此剑已化作两道纠缠的龙影,速度快到了极致。
黄袍道人愤怒低吼一声,口中吐出一支长剑握在手中,慌忙格挡。
当!
双剑相交,双龙剑回旋一周,突然一分为二,不依不饶再次斩向道人。
这便是双龙剑的厉害之处,一旦发动,不见敌血不罢休,且剑分为二,威能不减。
昔年龙吉公主凭剑杀得截教高徒丢盔弃甲,就是因为此剑实乃不可多得的法宝。
而如今,这把剑已被何邪完全炼化了。
法宝和黄袍道人决斗,何邪可不会像是此界人斗法一样在一边干看着。
他目绽杀机,手一伸,一步迈出,鸦九剑随其瞬移的身形拖出一道长长匹练,下一刻就到了黄袍道人身边,突兀闪现,剑尖瞬间刺穿黄袍道人的咽喉。
“呃啊……”黄袍道人凄厉惨叫,浑身剧震间猛地又从左肩长出一只头来。
刷!
双龙剑瞬间斩下,直接把这个新脑袋斩飞出去。
好个妖孽,即便如此依然不死,双目凶残怨毒,猛地双手拉住衣衫,就要往下一扯。
说时迟那时快,何邪轰然全力运转内力,爆喝着一掌轰在其胸膛之上。
砰!
这妖道顿时浑身一僵。
何邪与此同时一步迈出,退至一里之外。
几乎在何邪离开的同时,这妖道浑身突然散发出滚滚黄雾,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腐蚀得“滋滋”作响。
下一刻——
轰!
妖道的身躯顿时四分五裂,彻底炸开!
血肉横飞间,那每一块血肉上都带着一对金光流转的眼珠子,邪恶而诡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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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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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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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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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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