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名字,何邪是真正吃了一惊。
居然是这位神秘大拿!
他和黄裳,要说起来也是有些渊源的,毕竟他现在练了好几门九阴真经里的武功。
眼前的黄裳现在不过是四十多岁,身上没有半点武功。Χiυmъ.cοΜ
但等他七十六岁高龄时,他却把明教上下杀了个七零八落。
这人只是看天下道藏,就能无师自通,悟出一身武功,著就九阴真经这种武学巨著,可见武学天资之高。
据黄裳说,他是在东京城外遇到阿紫的,这个阿紫刚见面一副柔弱的样子,说是有仇家来追,向黄裳求救。
黄裳虽是文人,但也有古道热肠,便让阿紫藏在自己的马车里,而又因他谨守于礼,所以自愿走出车舱,坐在车夫的位置。
阿紫进了马车不久,很快就有一群江湖人追来,黄裳给他们随意指了一个方向,让他们去追,那群人也不愿意招惹官兵,匆匆向黄裳所指的方向去了。
黄裳本以为这只是一场有惊无险的插曲,哪知等那群人走后,阿紫这个小魔女立刻露出本来面目,她洒出毒粉,让所有官兵都中了毒,然后以此威胁黄裳,让他和官兵一路护送自己去大理。
黄裳哪里想到阿紫竟恩将仇报,又惊又怒。他是个极有风骨的文人,当然是誓死不从,哪怕阿紫点他痒穴折磨他,他依然怒骂不已,不肯屈服。
阿紫生怕仇家返回,也不敢跟黄裳耗时间,干脆以其手下士卒性命威胁,还当场毒杀了五个。
黄裳这才屈服,于是一路被挟持到这里来。
“这一路来,这小妖女又杀了几个想逃走报信的兄弟,真是心肠歹毒到了极点!”黄裳厌恶地看了眼阿紫,“余一路苦思,但奈何始终无法脱身,若非恩公仗义相救,只怕这妖女觉得我等无用之时,便是我等葬身之日!”
何邪瞥了眼眼珠嘀哩咕噜乱转,不知打什么鬼主意的阿紫,心说这倒的确是阿紫能干出来的事情。
“此女歹毒,黄兄打算如何处置?”何邪问道。
黄裳拱手道:“此女攻击官兵,等同谋反,在下自是要将其带回东京,交于开封府,查明其身世来历,以正国法。”
一边的阿紫闻言不禁眼睛一亮,咯咯笑了起来:“好!这个好,我藏在牢里,就谁也找不到我啦!喂,姓黄的,你把我关起来好啦!等我的仇家一走,我一定给你们解毒。”
“妖女!”一边张校尉怒喝一声,仓啷拔刀,“你以为进了大狱,你还能活着出来吗?不将你凌迟处死,本将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弟兄?”
阿紫嗤笑一声:“好啊好啊,杀了我,你们所有人都要给我陪葬!我的无形粉,天下间就只有我一个人能解,你们若是想死就尽管杀,三天后你们化为一滩脓水的时候,可别后悔!”
她极为有恃无恐,但时不时偷瞄何邪的动作,还是暴露了她的不安。
“你——”张校尉气得脸通红,“交出解药!”
“我偏不交!”阿紫得意道,“除非你们把我放了。”
黄裳冷冷看着阿紫道:“妖女,你想活着,就别痴心妄想了。黄某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将你明正典刑!”
阿紫脸色变了变,凶狠瞪眼叫道:“姓黄的,你不要命,难道叫这些当兵的也陪你死?你问没问过他们想不想死?”
黄裳淡淡道:“东京城中国手云集,多有生死人肉白骨之神医,解你区区毒物,自不在话下。”
阿紫冷笑:“不怕告诉你,本姑奶奶的无形粉是用二十一种毒虫炼制而成,解毒时哪怕错了其中一道,也必死无疑!哼,你要其他人解,尽管去试试!”
她似乎很有信心,这番话说得那群官兵又惊又惧,忍不住纷纷指着她怒骂起来。
然而阿紫不但不怕,反而笑嘻嘻和他们对骂。
何邪很难想象,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居然能说出那么污秽的脏话,连他听了都有些不好意思。
何邪摇摇头,对黄裳道:“黄兄,在下略通岐黄之术,若不介意,可容我把脉?”
黄裳一愣,急忙道:“自是无妨,有劳恩公了。”
说着,忙毕恭毕敬挽起衣袖,伸到何邪面前。
何邪轻撘脉门,琢磨了片刻,脸上不禁露出笑脸。
“黄兄且记,雄黄三钱、蛇床子二钱,密陀僧一钱、石黄各四钱……”何邪几乎不假思索,道出一剂药方来。
一边的阿紫越听越是心惊,脸上忍不住显出惊恐之色来。
因为何邪所说出的药方,和她的解药配方只有细微处不同,大体上是一模一样的!
阿紫越听越绝望,她现在穴道被制住,还中着毒,现在连唯一能要挟人的屏障都没有了,这还怎么活?
原本她对何邪又恨又怕,可现在,绝望之下,反而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你个臭不要脸的小白脸,你多管什么闲事?你娘偷人的时候你怎么不管,害你爹做了绿毛龟……”
嘴巴真臭!
何邪眉头一皱,脚尖轻轻挑起一块石子。
嗖!
石子电射向阿紫,顿时打在她的嘴上,当场崩掉了她的两颗门牙,且去势不减,石子深深嵌入她上颚之中。
阿紫顿时满嘴鲜血,痛得凄厉惨叫起来,再顾不上骂人了。
何邪回头看向黄裳,道:“黄兄照方抓药,每日三副,七日后此毒便可全解。”
黄裳感激之情无以复加,深深一揖道:“恩公活我,此恩不报,黄某岂为人乎?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何邪笑呵呵扶起他,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在下何邪。”
黄裳一愣,试探问道:“何预我邪?”
何邪点头:“黄兄博闻强识,佩服。”
顿了顿,何邪指着阿紫道:“这个小姑娘是武林中一个臭名昭著门派的弟子,其门主唤作星宿老人,此人睚眦必报,卑劣无耻,尤其擅长偷袭下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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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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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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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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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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