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东”字时,他的人影已到了七八丈开外,等他的一句话说完,茫茫夜色,早已不见了他的踪迹。
少林并不以轻功见长,等几个老僧追出一段距离,便意识到差距,颓然放弃。
带头的老僧是达摩院的玄难,看着何邪离去的方向,冷冷道:“师弟们,穷寇莫追,院里还有一个,莫要让这个也跑了!”
“是,师兄!”
几个老僧回到院子里,乔峰正好摆脱战团要往出跑,结果迎面碰了个正着。
当即几个老僧几乎齐齐大喝一声,挥掌便打。
乔峰又惊又怒,心里郁闷至极,当下身形飞退的同时,施展出降龙十八掌的见龙在田这一招,只听砰砰声不绝于耳,乔峰被堵回了院内,而几个老僧,也被堵在了院外。
院子里的和尚们还要出手,玄慈方丈却大喝一声:“住手!”
顿时,所有人都止住了身形。
此时,何邪已翻出少林寺院墙,虽然拎着一个人,但就像拎着一团棉花般,丝毫无碍。
夜色中,他也不辨方向,干脆运用九阴真经中夜能视物的法门,也不顾崖陡林密,全速向山下而去。
就在何邪刚走不久,一个浑身黑衣的人跃上少林寺墙头,眼神凝重看着何邪远去的身影,又回头看了眼证道院的位置,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微微一犹豫,他还是如一只大鸟般,向何邪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下方的何邪感知何其灵敏?
不一会儿就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回头远远瞥一眼,只见一人也是蒙着脸,正如猿猴般在山林中纵跃,向他紧追不舍。
何邪嘴角勾起,这家伙果然没走远,还是把他给炸出来了。很好,跟来就好,省的他费心去找了。
这趟少林寺之行,旨在破除乔峰弑师的嫌疑,他当着少林和尚们面说的那番话,成功把凶手锁定成一个年过五旬的老者身上,且得到了玄苦的亲口承认。
至于玄苦见了乔峰会不会误会乔峰?
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玄苦若能心平气和,说不定还能支撑到内力耗尽。但他心绪稍有波动,只怕立刻就会一命呜呼。
况且,以玄苦的性格,只怕也不会当场指认乔峰。
所以何邪才把这个唯一目击的小和尚给提溜出来了。
此时他想到了另一件事,原剧情中,阿朱此刻也跑来少林寺了,还因为受到乔峰和少林和尚的战斗余波,受了伤。
不知道他掺和后,还会不会发生这一幕?
不过就算发生了也没什么,有他在,阿朱想死都难。
而且,阿朱是去偷易筋经的,还得手了,他正好借来看看,笑傲世界的易筋经和这个世界的易筋经有何不同之处。
不过,若是阿朱真的偷走了易筋经,那他临走为误导追兵,随口坑了乔峰一句,可就成真坑了。
唉,贤弟,大哥让你受委屈了……
何邪脑中念头飞转,脚下却丝毫不停,一路引着身后之人,向山下狂奔而去。
与此同时,少林寺证道院中,乔峰正被十余位少林和尚团团围在中间。
乔峰满心郁闷,他千防万防,没想到还是着了那人的道,被当做了替罪羔羊。
便在这时,玄痛突然面色痛恨,指着乔峰怒喝道:“是你!乔峰!”
“乔峰?”
玄慈心中一怔,看着乔峰道:“施主便是丐帮前任帮主乔峰?”
乔峰心中叹了口气,心说这回丢脸丢大了,应该学那蒙面人,也把脸遮住才对。
他硬着头皮,上前恭敬一礼,道:“弟子乔峰,参见方丈大师,参见少林各位高僧。”
末了,又噗通一声向玄苦跪下,语气激动道:“师父安好,弟子乔峰叩见师父!”
玄苦本来脸露微笑,但在月光照映下见到乔峰的脸,突然间脸色大变。指着他颤声道:“你、你就是乔峰?”
他脸上又是惊骇、又是痛苦、还有深深的怜悯和惋惜之意。
乔峰见师父瞬间神情大异,心中惊讶,忙道:“师父,孩儿就是乔峰。师父你……”
玄苦怆然大笑道:“好,好,好!”
连说三个“好”字,他整个人突然直挺挺向后倒下去。
“师弟!”
“师父!”
众人惊呼,两个老僧急忙接住玄苦,其中一个一把脉,顿时面色大变。
他微微沉默片刻,道:“阿弥陀佛,启禀方丈师兄,玄苦师弟,圆寂了。”
众僧面色齐齐面露悲色,各个长吟佛号。
乔峰浑身如遭雷击,铁打般的汉子,此刻也晃了晃。
“师父……师父!”他悲从心头起,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玄慈神色沉重,看着跪倒在地的乔峰缓缓道:“乔施主虽已不在丐帮,但也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今日不请自来,不知所为何事,还盼指教。”
乔峰先是恭恭敬敬向玄苦磕了三个头,这才忍着悲痛站起来,抹了把眼泪,道:“弟子因惹了仇家,父母被害,生怕师父也遭毒手,事在紧迫,不及在山门外通报求见,多有失礼,还恳诸位师父见谅。弟子与少林派渊源极深,决不敢有丝毫冒犯之意。”
玄痛闻言怒不可遏,指着乔峰破口骂道:“乔峰,你还敢信口雌黄?乔三槐夫妇分明是你所杀,什么仇家?我看玄苦师弟的死,和你八成也脱不了干系!”
乔峰心中恼怒,却强忍着,尽量平和道:“大师可是亲眼看到我杀人?弟子两日前便到家中和父母团聚,今日一早上山去打柴,回来后便见父母已然遇害,正好大师率人赶到……”
顿了顿,乔峰面色一闪,看向玄痛:“弟子却是不明,大师何以会在那时赶去我家?”
玄痛冷哼一声道:“你是契丹孽种,形同禽兽,老衲得到此消息,自然要防止你杀害养父养母,遮掩自己的身世,哪知还是晚了一步。”
乔峰忍怒抱拳道:“大师,弟子绝不敢行此忤逆之事,此事另有缘由!弟子发誓,定要捉到这下手的凶手,千刀万剐,替父母和师父报仇!”
玄慈缓缓开口:“乔施主,适才掳走止念的那位是何人?你们到敝寺,到底又所谋为何?”
乔峰诚恳道:“不敢有瞒大师,我和那人,其实是萍水相逢……”
“乔峰!”玄痛忍不住再度打断他,瞪眼道,“你莫要再狡辩,你敢说你和他不是一起来的?”
乔峰一滞,道:“我和那人,的确是一起来的,但……”
玄痛忍不住冷笑道:“他临走前问你东西得手了吗,你怎么解释?”
乔峰张了张嘴,无力道:“大师,是他栽赃嫁祸。”
“阿弥陀佛……”几个老僧齐齐摇头,看向乔峰的神色,写满不齿,显然把他当成一个胡搅蛮缠的卑劣之人。
乔峰心中悲愤莫名,简直恨透了刚才那黑衣人,害他受这等不白之冤。
他深知此刻他说什么也没用,干脆突然浑身真气鼓荡,大喝着猛地双掌向前拍出。
众僧没料到他突然动手,顿时吃了一惊,急忙齐齐出手抵挡。
哪知乔峰这一击却落在了地上,顿时炸得地面烟尘四起,等众僧回过神来,眼前哪里还有乔峰的踪影?xiumb.com
“追!”玄慈面沉如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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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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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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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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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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