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画面,走马观花般从秦风的脑海里闪过,最后全部汇聚在眼前这化为飞灰的根雕上。
闫先生,就是何邪!
不,应该说,何邪取代了闫先生!
这一刻,秦风在颤栗。
发自灵魂深处的颤栗!
他的心中,有一个疯狂的声音在嘶吼。
他明白了!
他全明白了!
他明白白了一切!
以前所有想不通的地方,瞬间豁然开朗。
他此刻也终于知道,他输在哪里了。
黄金盗窃案,颂帕被杀案,这两个案子,是他永远也破不了的案子!
武功是真的!
而面前这张脸,连他也看不出半点破绽!
这是什么手段?
这根本不是现实中该有的手段!
颠覆世界,原来是这么个颠覆方法!
然而,何邪却依然没有说完,他今天,注定要让秦风,震惊到无以复加!
“第三步,”他说,“我们试试看,能不能彻底改变这世界的格局,甚至是组成结构!”
秦风倒吸一口冷气,他的身子在颤抖着,眼珠不知何时,已变得通红无比。
“疯子!”他颤声道,“你是一个疯子!”
他的腮帮子都忍不住在抖动,任谁一看,都知道他激动成什么样了。
“和你比起来呢?”何邪笑着问他。
“你、你比我疯一万倍!”秦风大声叫道。
“所以我是boss!”何邪哈哈大笑,“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你已经没有退出的机会了。”
“这么好玩的事情,傻子才退出!”秦风兴奋道,“说、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你不是想完成一场完美犯罪吗?”何邪笑道,“第一步,交给你来练练手,怎么样?”
“你让我主导?”秦风有些惊喜,又有些不可置信,“你不怕我出卖你,或者搞砸了?”
“你会吗?”何邪笑眯眯问道。
秦风严肃道:“当然不会!”
“我也是这么想的。”何邪笑道。
秦风的胸膛有些起伏,他知道何邪多多少少有些上位者展示胸襟的手段,但能获得如此信任和大权,他还是忍不住很感动,有一种“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的崇高信念,在他心中缓缓扎根,生长。
“坐,我们慢慢说。”何邪道。
何邪又倒了两杯酒,这才缓缓开口:“今早十点,我刚刚见过女首相。”
秦风转念一想,立刻明白了何邪的用意。
“你想重新扶她上台?”他微微思忖着,很快进入角色,“恐怕很不容易,据我了解,巴友上台后一直在拉拢立法会和下议院的各大党派,积极推动修宪。如果国会批准了修宪提案,已经被他推迟到明年初的大选,恐怕会再次遥遥无期,直到巴友获得绝对的优势为止。”
顿了顿,秦风继续道:“而且,暹罗这个国家,国王的威望很大,希瓦那家族已经在她辛时代失去了国王的信任,没有国王的支持,又没有军方的默许,再加上女首相的红衫军在暹罗恶名昭著,怎么看,女首相都不会有机会。”
何邪脸上露出赞赏的神色。
秦风的分析很对。
事实上,在何邪那个时空,女首相的势力曾试图卷土重来,参加2016年的大选,可惜,最终连朵浪花都没扑腾起来。xiumb.com
一来,巴友根本不给她机会;二来,就像秦风所说,女首相失去了太多的支持力度。
而巴友的军政府一直拖到何邪穿越的那一年仍没有进行大选,暹罗的军政府时代,至少还要持续四五年。
“巴友和闫先生的分歧已经很大了吗?”秦风迟疑了一下,问道。
他之前提出过关于闫先生的“十条”,自然能猜到闫先生和巴友的关系。
就算巴友如今大权在握,不利于何邪推动“颠覆”计划,但何邪也不用这么着急再次插手暹罗大选。
除非,闫先生和巴友的矛盾,已经不可协调了。
“还没到那个份上。”何邪摇摇头,“不过,巴友已经开始着手消除闫先生的影响力了。和棉垫联合的治毒计划,还有军方内部的反贪行动,再加上他最近放出风的整改地产以及改革商税的提案,这些都是冲着金三角和闫先生来得。”
“他在用大势逼我做出让步!”何邪看向秦风,“他觉得,我非让不可,因为我别无选择,和他撕破脸,吃亏的只会是我。”
“所以你打算先下手为强,这才急着见女首相?”秦风有些明白了。
“不,是这步不能让!”何邪道,秦风虽然聪明,但有关政治上的弯弯绕,他还是不太懂。
“我要是退了这一步,就等于彻底失去了对暹罗的政治影响力。”何邪道,“而我之所以还能保持对佤邦南军区的权利,就是因为我在暹罗的权势。如果我失去了暹罗的地位,那么佤邦的地位也将荡然无存,这样一来,到最后我连金三角的地位都保不住,我将一无所有!”
政治这东西,从来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看似只是利益的事情,往往关乎到权利甚至性命。
就像女首相,一个政府收购大米的惠农政策滋生的贪腐案件,最终成了她垮台的丧钟。
秦风微微皱眉,何邪的话却是他没想到的,他的性格,向来喜欢迂回,所以在这件事上的思考上,他潜意识里就偏向先行避让巴友咄咄逼人的攻势,然后猥琐发育。
可何邪的话提醒了他,玩政治,有的时候可以妥协,但有的时候,是寸步也不能让,除非你想彻底失去角逐的资格。
“这样的话,就必须想办法破坏巴友修宪的计划了。”秦风沉吟着,他突然抬头看了眼何邪,道:“你、你应该和女首相,早就商量好了计划吧?”
何邪笑了笑:“是有一个切入点,不过怎么完善,能不能更好地发挥作用,就要靠你了。”
何邪当下,把整个计划向秦风叙述了一遍。
秦风听完,心中有些发寒。
这些玩政治的,心可真脏!
“暹罗国内,我全部交给你。”何邪道,“所有资源,你都可以随意调配。”
“你、你打算,去金三角?”秦风好奇问道。
“不,先去港岛。”何邪笑道,“我要找再找几个帮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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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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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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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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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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