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今晚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留一个陌生人在自己的房子里过夜。
只是,这个叫何邪的男人,真的给她一种很特殊的感觉。
她不知道的是,何邪是抱着曾经深入了解过的态度来和她说话,没有半点面对陌生人的态度,很随意,她自然会被何邪这种自然和亲切所感染,从而产生与众不同的奇妙感觉。
何邪的手都搭到门把手上了,闻言停顿了一会儿,才回过头来,一脸不满意的样子。
“就今晚?”他道,“我又不是找不到地方住,我在你这儿住一晚算怎么回事?”
谷阿香瞪眼:“你还不高兴了?你莫名其妙就来找我,我都不认识你,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冒着多大危险让你在我这儿借宿,你凭什么不高兴?”
何邪也瞪眼:“你身上哪儿我没见过,你冒的什么险?”
“哎?”谷阿香彻底炸毛了,几乎跳了起来,“姓何的你给我说清楚,你刚才这话什么意思?”
“你左胸下面有一颗红痣。”何邪冷笑。
“你……”谷阿香表情都变得惊悚起来,脸颊刹那间通红,像是染上一层晚霞。“你偷看我洗澡!你臭不要脸!”
“我下午刚从沪市飞到暹罗,我上哪儿看你去?”何邪冷笑,“你十九岁那年用右手无名指……”
“不要再说啦!”谷阿香尖叫着跳了起来,脸简直红到能滴出血来。
何邪仍冷笑着说完:“这也是我偷看的?”
“你、你怎么知道?”谷阿香颤抖着道,“你到底是谁?”
女孩子那么私密,那么羞羞的事情,明明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秘密,这个男人是怎么知道的?
谷阿香感觉自己脑子快炸了!
不。
是全身都快炸了!
“我是你男人!”何邪道。
“你98年认识我,我那年才11,你个禽兽!”谷阿香悲愤大叫,情绪彻底失控。
“脑子呢!”何邪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没好气呵斥。
谷阿香愣了半天,才喃喃道:“对呀,那你怎么知道我19岁……你、我……我失忆啦?”
她茫然看向何邪。
“赶紧给我收拾房间去。”何邪摆摆手,“再问下去你得疯了。”
“我已经疯啦!”谷小焦大喊。
“你很骄傲吗?”何邪皱眉。
“……”
谷小焦瞪了何邪半天,转身“咚咚咚”上楼了,故意把脚踩得很响。
她真的快疯了。
约莫十分钟后,她又重新下来,这次情绪稍微有些平静。
她直接冲到何邪面前,凑到何邪脸跟前,一脸期待问道:“除了那颗痣,你还知道我什么?你不是我男人么?你一定知道的!”
何邪看着她,趴到她耳边悄悄说了句。
谷阿香顿时脸红到了脖子上,羞恼瞪了何邪一眼:“不是个好东西!”
何邪叹了口气:“当时你唔……”
谷阿香捂住了何邪的嘴,她的手很烫,想必其他地方更烫。
她咬着唇,恨恨瞪着何邪:“别说啦!我信你啦!”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跌坐在沙发上,茫然喃喃道:“如果你不是我的男人,不可能什么都知道。”www.xiumb.com
她迷茫看向何邪:“可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呢?我们两个怎么认识的,怎么相爱的,甚至你这个人,我都完全没有印象,为什么?我真的失忆了吗?”
何邪想了想,道:“事情说起来其实很复杂,总之我不至于骗你就对了。”
谷阿香深深呼吸,道:“我、我得好好想想,太突然了,我完全没有准备,这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过来的,我没想过,我会突然多出来一个……一个男人。”
何邪道:“你可以慢慢想,不过先帮我把房间准备好,谢谢。”
“我还没承认你是我男人呢,你就指挥上我了?”谷阿香瞪了何邪一眼,但还是站起身来,“跟我来吧!”
何邪拎着东西跟谷阿香上了楼,他的卧室和谷阿香的卧室就隔着一堵墙,房间里很干净,显然经常打扫的,只是装饰略显老旧,而且有些庄重,看起来很像是男人的卧室。
“你别误会啊,你要是小时候来过我家,应该能看出,这栋房子是按照我小时候住过的地方装修的。“谷阿香一边帮何邪铺床,一边解释道,“这里是按照我爸的卧室布置的,一直是空着的。”
何邪似笑非笑:“不是没承认我是你男人吗?你跟我解释什么?”
谷阿香回头瞪了何邪一眼:“你小心眼儿,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我小心眼儿?”何邪嗤笑,“张嘴就来啊?”
谷阿香呵呵一笑,讥讽道:“你之前说我们有过约定,你来找我,我就重新追你。如果真有这回事儿,这证明你对自己的魅力很自信。”
谷阿香故意叹口气,啧啧有声:“结果某人自信满满来了,却发现我完全对他没有感觉,还要赶他走,真是天大的打击,所以那会儿某人才恼羞成怒,要离开这里。”
何邪冷笑:“笑话!我走是因为懒得和你啰嗦!”
“呦呦呦……”谷阿香故意很夸张地指着何邪的脸,”你看你现在的表情,一副被戳破心事不高兴的样子,还不承认?真是小心眼儿的男人。”
何邪故意嗤笑,转过身去,懒得理她。
谷阿香嘻嘻笑着把头凑过来:“心虚了吧?小男人?”
何邪眉毛一挑:“我心虚什么?”
谷阿香略带得意:“老娘单枪匹马闯荡暹罗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要是连你这点小心思都看不出来,我早就被人给吃了!”
何邪的脸色更差了,目光很危险:“没被人吃,那是因为你没遇见我。”
谷阿香脸色有点不自然,身子变僵,讪讪道:“那什么,我说着玩的,我——啊!”
何邪突然一把搂住她的腰,低头就吻了上去。
“呜……”谷阿香惊恐瞪大眼睛。
撕拉!
下一刻她只觉浑身一凉,然后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已经被扔在刚铺好的床上。
“你你你……”谷阿香惊恐抱住自己的胸,“你怎么能这样!”
“我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魅力和宽广心胸!”何邪咬牙,直接扑了上去!
谷阿香拼命扑打,但没一会儿,就喘息起来,身子软了下去。
又过了一会儿,她激烈地回应起来。
两个小时后,谷阿香把脸贴在何邪的胸膛上,一只手摸着他的脸,一只手在何邪左胸上划着圈,有些茫然地道:“我们怎么稀里糊涂就……这样啦?我连你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很明显,你是被我的魅力征服了,你沦陷了。”何邪慢条斯理地宣布。
“是你用强,我是被逼的!”谷阿香反驳。
“你刚很主动。”何邪提醒他。
啪!
谷阿香羞恼打了他一下:“我是反抗不了……”
说着她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忍不住吃吃笑了,紧紧环抱住何邪。
她感觉真的很神奇,好像这么多年来她一个人,就是为了等这个男人的到来。冥冥中,似乎早已注定。
毕竟,刚才他们是那么合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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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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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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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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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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