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被人狠狠打了一下,是种什么体验?
就是很茫然。
她条件反射般坐起来,茫然看向站在床边的何邪。
直到这时,她的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何邪是不应该出现在这儿的。
所以她很懵懂地问了句:“你打我干嘛?”
何邪面无表情道:“你睡觉放屁你不知道吗?”
“你放屁!”谷小焦下意识反驳了一句,“老娘从小到大就没放过……那啥!”
说到后面时,谷小焦已然意识到不对了,猛地瞪大眼睛,最后两个字腔调都变了,随即瞳孔猛地收缩,“啊”地一声尖叫出来,顺手就抄起枕头向何邪扔过来。
何邪随手一拨,把枕头拨开,随即谷小焦惊恐大叫着又抄起床尾蚊帐杆上挂着的晾衣架,没头没脑就向何邪打来。
何邪皱眉,如穿花拨柳般后发而至,一巴掌推在谷小焦脑门上,顿时把她按得重新一屁股坐回了床上。
“啊啊啊……”谷小焦惊恐大叫着再次爬起来要扑向何邪,刚起来一半,又被何邪按了回去。
“我跟你拼啦!”谷小焦惊怒大叫,又张牙舞爪爬起来。
何邪继续一巴掌,把她按回去。
连着三次没爬起来,谷小焦终于意识到面前这个那男人不是她能对付得了的,心中更加恐惧,她双手握着晾衣架,坐在床上,惊恐对何邪大喊:“你谁啊你,你为什么来我家,你要干什么!”
何邪张了张嘴,刚要说话,但谷小焦再次叫了起来:“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啊!我男朋友是警察,他就在隔壁,你你你、你不要动!他现在已经听见我叫了,识相就赶紧走!”
你屁个男朋友!
何邪撇撇嘴,干脆转身就走,顺手抄起雨伞,走到床的另一边,顺手点醒了陆鸣。
他也懒得跟一个明显情绪失控的女人解释,这种事情干脆交给陆鸣吧。
陆鸣懵懵懂懂从床边爬了起来,揉着惺忪睡眼,打着哈欠。
谷小焦原本以为何邪被他吓走了,没想到他不但没走,反而床的另一边又爬出来一个男的。
她彻底吓呆了。
“啊……”她大叫着,再也忍不住惊恐,尖叫着就要从床上跳下去。
陆鸣刚茫然坐起来,然后就见眼前一个脚丫子越放越大——
咚!
“哎呦!”
陆鸣被直接踹倒在地,谷小焦则惊叫着跳下床,向门口跑去。
“什么情况!啊?什么情况!”陆鸣恼火大叫着站起来。
噗通!
谷小焦惨叫着,被地上的毛毯绊倒,摔了个结实。
啪。
何邪打开了灯。
陆鸣下意识遮了下眼睛,随即看着抱着左腿痛苦蜷缩在地上的谷小焦,渐渐瞪大了眼睛。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何邪,指着谷小焦颤声问道:“哥,这女的,是你发功变出来的?”
“想什么好事儿呢?”何邪皱眉,摆了摆手,“你们两个,先看清楚房间里的情况,冷静下来再跟我说话!”
“不是,哥,”陆鸣疑惑挠着脑袋转头看了一眼,下一刻便瞪大了眼睛。
“卧槽……”他说。
此时,躺在地上的谷小焦也意识到了不对,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眼珠瞪得浑圆,嘴巴张成了O形。
很快她便一言不发一骨碌爬起来,连腿疼也顾不上,一瘸一拐迅速在房间里检查起来。
陆鸣也一样,两人把房间转了一圈,最后面对面站在本该有墙壁的中间线。
“墙呢?”陆鸣惊恐叫道。
谷小焦也颤抖地双手握着晾衣架,对准陆鸣抓狂大喊:“墙呢!”
两人面面相觑,脸上都写满惊恐。
突然,陆鸣反应过来,猛地回头,激动问何邪:“哥,是不是你发功了?”
“……”何邪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别动不动发功不发功的,能不能讲点科学?”
“这特么本来就不科学啊我的哥!”陆鸣惨叫一声。
轰隆!
恰在此时,右边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接着便“噼里啪啦”,传来大雨的声音,雨点打在窗户上,不一会儿就使得玻璃变得迷蒙起来。
陆鸣和谷小焦再次瞪大眼睛,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转身,各自走向窗边,随即回头,又各自走到另一边的窗前。
左边窗外,月朗星稀;右边窗外,暴雨倾盆。
两人都惊呆了!
愣了好半天,两人再次不约而同向门口走去。
何邪回身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翘起二郎腿,悠哉看着二人的反应。
门一半是深棕色,一半是米白色,两边都有门把手。
二人愣愣地看了半天,陆鸣迟疑了一下,上前拧开左边门。
两人齐齐走出门去。
不一会儿,就传来谷小焦的惊呼:“这、这怎么回事?怎么都变了!不对!这是哪一年?”
“1998年啊。”陆鸣回答。
两人又一起进屋,关上了门。
谷小焦几乎迫不及待地拧开了右边的门把手。
很快,陆鸣就颤声问了同样的问题:“这是哪一年?”
“2017年!”谷小焦茫然回答。
再回到屋子里,两个人都是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
“你是——2017年人?”陆鸣不可置信地转头问道。
谷小焦茫然“昂”了一声,也转头问道:“你——1998年?”ωωω.χΙυΜЬ.Cǒm
“对呀!”陆鸣激动道。
“那你现在多大?”谷小焦又问。
“我24啊。”陆鸣道。
啪!
谷小焦一巴掌扇在陆鸣脸上。
陆鸣捂着脸,瞪眼急道:“我74年生的,今年1998年,我24岁属虎!”
谷小焦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掌,喃喃道:“果然是真的!”
“那你打我干嘛?”陆鸣皱眉叫道。
谷小焦指着他:“你开门,1998年。”
然后又指自己:“我开门,2017年!”
陆鸣愣了愣,拨弄拨弄头发:“那我们一起开门,我属啥?”
谷小焦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陆鸣,然后两人一起把手放在两边的门把手上。
轰隆隆!
房间开始颤抖,而左右两边,又继续开始融合。
两人都愣住了。
“松手!”
便在这时,传来身后何邪一声低喝。
两人一个机灵,下意识同时松开了手。
看到这一幕的何邪眯起了眼睛,缓缓站了起来,他略作沉吟,对陆鸣道:“小陆,你开右边门试试。”
“……昂!”陆鸣茫然点头,把手放在右边门把手上。
轰隆隆……
房间又开始颤动,陆鸣试着推门,可是怎样也使不上劲,接着两个房间又开始缓缓融合。
“松开吧。”何邪若有所思看着这一幕。
一边的谷小焦不信邪地去握住左边门把手,但和刚才的情况一样,她一碰到门把手,房间就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吓得她立刻松开了手。
“你,打不开98年的门,我打不开2018年的门。”陆鸣恍然道。
顿了顿,陆鸣回头,目光炯炯盯着何邪,神情激动:“哥,这肯定是你发功弄出来的,对不对?”
“对你个头!”何邪没好气地道。
他回到沙发上,重新坐了下来,向两人招招手:“行了,搞清楚状况,都过来坐下聊聊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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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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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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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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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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