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有什么意?”何邪玩了个枪花,动作十分利索地把枪拆成零件,“丁零当啷”洒落一地,笑眯眯问道。
这一幕,再度让所有人瞳孔猛地一缩,能把枪玩得这么溜,显然是此中老手,到了现在,马克肠子都悔青了,好好谈生意多好,非要惹这么一出?
何邪回头看看大金牙,向他扬扬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吧台。
那边,酒吧老板正拿起电话,警惕地看向这边。Χiυmъ.cοΜ
大金牙先是一愣,继而马上会意,忙边往那边走边赔笑:“了解!了解!何爷,您看我的吧!”
“何先生,我们只是想谈生意,之前的误会我很抱歉……”马克艰涩开口,额头上冷汗直冒。
何邪点点头:“那就接着谈,去那边。”
何邪指了指酒吧另一头,这里臭气熏天,不适合张嘴谈话。
短裙少女洋子抱成一团,一动也不动,明显是打算“晕过去”了,“恶臭源”不走,这里根本待不下去。
“好!好!接着谈!接着谈!”马克赔笑,忙做出请的姿势。
三人一起向那边走去。
王凯旋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何邪:“何老板,你到底什么来头?你这也太猛了吧?就你这身手,还用得着找保镖?”
何邪笑眯眯道:“你们呀,就是喜欢把简单的事情搞复杂,戒心太重,不是什么好事儿。”
王凯旋撇撇嘴,刚要说话,突然听到身后动静,回头一看,却是洋子如一阵风似的冲出了酒吧,他顿时乐了。
“何老板,你是这个!”他乐不可支竖起大拇指,“你是真没半点儿怜香惜玉啊,那么娇滴滴一个小姑娘,你把人屎都打出来了,你是真牛逼!”
何邪一边坐下,一边笑着对他道:“年轻人受点挫折是好事儿,这样以后就不会目中无人了。”
“这倒也是,”王凯旋瞥了眼满脸谄媚和紧张的马克,“有的人就是贱骨头,不给他点儿颜色,还真当自己是根儿葱呢。”
马克苦笑连连,忙连连点头哈腰:“抱歉!真的抱歉!我们没有恶意,这一切都是误会。”
王凯旋不屑一笑,这老外前倨后恭的样子,让他更看不上。
“老马,实话跟你说了吧,”他一甩蓬松的头发,“你这单活儿,我没兴趣,你出多少钱,我都不接!”
他本来就没打算接这活儿,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儿,就更不想接了。
他很清楚马克这种人,现在看着点头哈腰,但仇怨绝对都在心里憋着呢。
“这……”马克看向何邪,“何先生,我们真的很有诚意,价钱方面,可以再谈。”
经过刚才那一出,他已经把何邪当成主事的了。
何邪故作好奇,问道:“你们如此迫切需要摸金校尉出手,想来要探的是个大墓,说说吧,是谁的墓?”
马克心中松了口气,感兴趣就好。
“不知道何先生有没有听说过华夏辽代的奥古公主?”马克小心翼翼问道,“我们集团的董事会主席应彩虹女士对于华夏古代少数民族文化很感兴趣,她在一年前探查到了这位奥古公主的墓地所在……”
马克话还没说完,原本一脸不屑的王凯旋脸色就变了,何邪注意到这一幕,微微一笑。
他打断马克的话:“有资料吗?拿来看看。”
“是,是!我的包……”马克指指之前他所坐的位置,示意自己的包忘拿了。
何邪摆摆手,马克立刻松了口气,急忙一溜小跑过去取包。
这时大金牙凑了过来,陪笑道:“何爷,老板那儿搞定了,只是他除了让我们赔损坏的东西,还要封口费,这个……”
“多少钱?”何邪问道。
大金牙伸出一根手指:“一千美刀。”
何邪从口袋里取出钱,数了十张给他。
“哎,何爷大气,一看就是做大事儿的人!”大金牙嘴都笑咧了,显然这一千美刀里,有他一份。
何邪自然心知肚明,但一点也不在意,钱对他来说就是纸片子。
大金牙接过钱兴冲冲去找酒吧老板分赃去了,马克这时恭恭敬敬递过来一个档案袋。
何邪接过,从里面取出一沓文件来,文件封面上有一个图案,像是普洱茶饼,但又不是,表面上一根根线条很是诡异,像是密密麻麻的触手。
“这……”王凯旋彻底色变,倒吸一口凉气,一把抢过文件,深深地看着那图案,表情很奇怪,有追忆,有恐惧,有内疚,也有激动。
“这活儿,我接了!”王凯旋一字一字道,目光死死盯着彼岸花。
马克小心翼翼看了看何邪,道:“那价钱……”
“价钱的事儿,你跟他谈!”王凯旋指了指另一边的大金牙,“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明天,可以吗?”马克试探问道。
王凯旋想了想,回头看了眼何邪,又转过头对马克道:“我待会儿再给你答复,你先去和大金牙谈价钱吧。”
马克看出王凯旋跟何邪有话说,忙点头应下,走开了。
等马克走远后,王凯旋转过身来,盯着何邪的眼睛,道:“何老板,你要是真拿我王胖子当朋友,能不能给我透个底儿,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面对王凯旋突然的摊牌,何邪像是早就料到,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我是做什么的,这事儿重要吗?”他笑着反问,顿时让王凯旋一愣。
咚咚咚!
何邪敲了敲桌子,笑吟吟道:“我为什么找上你们,这才重要。”
“也对。”王凯旋点点头,“那你为什么找上我们?”
“答案我已经告诉你们了。”何邪笑道。
“诅咒?”王凯旋晒然一笑。
“你不信?”何邪皱眉。
“我还真有点不信!”王凯旋坦然,“不过我王凯旋交朋友看感觉,何老板……嗨,我叫你老何吧,老何,你这人和我胃口,我不信你说的话,但我信你这个人!”
何邪笑眯眯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王凯旋微微沉默,幽幽地道:“我们三个,真的已经金盆洗手了,我跟老胡他们也都在祖师爷面前磕过头,拔香散伙了。但这一单活儿,我必须去。”
他看向何邪:“这是我的私事儿,我就不连累他们了。我看得出来,你对这事儿有兴趣,你有好身手,我是倒斗的行家,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强强联手,合作一把?”
何邪笑了。
他当然知道摸金校尉三人组已经金盆洗手了,他也知道王凯旋有他非去不可的理由,而这个胖子原剧情中的确是孤身自己先去的。
但倒斗不是请客吃饭,若非万不得已,王凯旋怎么会孤身犯险?
所以他一直和王凯旋拉近关系,故意展露出身手,又故意表露出对这事儿很感兴趣的样子,他等的就是王凯旋这句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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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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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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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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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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