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认为的,身边的族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们看着远方我们待过的高墙塌陷,浓烟滚滚,追杀我们的人必然死亡,于是纷纷欢呼雀跃。
“太好了,死了,他们都死了,朵雅女王威武,朵雅女王果然如传说中的女神一样会带领我们走出困境,走向光明!”
在一片齐声的信服呐喊里,我目光复杂地望着单膝跪地的子民们,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被解决。
我心事重重的抿着唇,警告大家不要松懈,即使暂时的危机解除,黑沙漠也是个至关重要的一环。
我还从没听说过哪个人进了黑沙漠还能走出去的。
但是我的顾虑明显是被她们给遗忘。
她们自认为是沙漠里的常驻客,不用担心会被黑沙漠给带入危急时刻。
“陛下,没有狐狼盯梢追杀,凭借我们蛇女族天生的方向感,早晚会离开黑沙漠的,您的担忧是多余的。”
就连王族培养的卫兵领头人也觉得我的担忧是多余的。
可是真得多余吗?
我翘首眺望着浓烟滚滚的方向,捂着绪乱跳动的胸口,里面蕴藏的不安与忧患却半点也没有松懈。
我看着说话的卫兵,召告她先离开这里:“不管安全与否,我们先离开这里,待久了,我们的食物跟水源就会从短缺到无。”
我带领着她们离开了原地,开始寻找离开黑沙漠。
可黑沙漠里的沙流方位一模一样,我们走过的痕迹在被风沙N次的吹刮后,我们渐渐地连返回的路程都成了问题。
更别提找到出口离开黑沙漠。
族民们的信心也在食物和水越渐短缺的情况下,出现了分歧,甚至是自相残杀就为了获得最后生的一样。
最后,我们百号人进入黑沙漠,活下来还留着气的只剩下几十人,其中不乏泯灭人性,为了生存蚕食同族的人。
我痛不欲生地摇摆着因为饥饿而显得体力不支的身体,怒目瞪着被我刚刚捉到的两个肉食同族尸体的畜牲。
“畜牲,同族同命,你也能下得了口,死,不足惜。我要让你们尝到真正的绝望跟痛不欲生!”
两人是亲姐妹,嫡亲的那种,我赶她们离开,不给一口粮食水源,我要看她们最后会不会连最后的亲情都会泯灭。
我远目她们慌不择路逃离的方向,突然觉得好疲惫,头顶的烈日晒的我好疲软,仿佛要昏厥。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几双犹如虎狼般盯着我的火辣辣眼神。
我打起精神往回看,却只捕捉到一如既往视我为生存信仰的族民们。
我皱着眉寻找那些视线,却怎么也寻觅不到,最后定格在苦苦支撑身体不倒落的慕桁身上。
我向他一步步靠近,但是却不是怀疑他,而是偷偷的询问他:“你有没有注意到,有人偷窥我?似乎是那种意图蚕食我的眼神!”
我说得很认真,慕桁听得更认真,他似乎比我更敏锐。
“不只是蚕食你,还想蚕食我们活着的其他人。这几天我守夜的时候就发现有一帮人总离开保护圈,出去后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我猜测并不是什么好事。。”
慕桁的回答让我很震惊。
为了印证他说的话,我和他连续几个晚上没睡好,全是为了逮捕那些突然离开的人。
直到,我跟慕桁偷偷地潜出跟踪,发现那几个族民竟然为了生存跟个神秘的黑衣人打交道。
而那个黑衣人竟然还给了他们一个药瓶来残害我和其他族民们。
“该死的混蛋!”我这么真心诚意,他们居然还背叛我!
我自认为自己对他们都是一视同仁,掏心掏肺,有吃的,永远是最后一个捡剩的。
否则现在也不会饥饱不明。
暗里回去的路上,我跟慕桁想了个法子对付那些背叛者,可最后还是被他们钻了空子,给其他族民们下了药。
我和慕桁因为担心,所以一直没胃口吃东西,这反而让我们成功逃离了阴谋。
但是当我们目睹到族民们被背叛者们用奇怪的骷髅头镰刀收割着灵魂后,我惊惧地祭出蛇尾,首次跟背叛者正面出击。
“畜牲们,连自己的同族都残害,你们不配活着!”
我愤怒极了,割舍掉同族身份,驱动女娲神力将背叛者们一一泯灭。
“这是什么刀?居然还能吸食灵魂?”
我收回蛇尾,跟着慕桁观摩刚才吸食了灵魂的黑色骷髅头镰刀。
越看越觉得这把镰刀里有股邪恶的气息,但我靠近了几分,突然又觉得这上面的气息又没了。
“朵雅,小心!”
突然,慕桁一个跃起将我扑倒在地。
我后知后觉地扭过头,才惊然地发现我刚才观摩的那把镰刀跟有生命一样自己动了起来,还企图伤我。
“怎么样?你有没有事?”慕桁眼神紧张地在我身上扫视。
我摇了摇头,示意我没事:“我没事,这能吞噬灵魂的镰刀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快闪,它朝我们飞过来了。”
我说话的功夫,身体下滑弓腰,跟慕桁险险地躲过新一轮的攻击。
镰刀的目标人物却不是我跟慕桁,而是我蛇女族仅存的族民们。
它的刀身忽然洋溢起蜘蛛网般的邪恶力量,迅疾而又恶劣地收割了四处逃窜的族民。
我哪里能容忍我的族民受到残害,那些都是仅存的,我不能让她们遇害。琇書網
我跟慕桁相视一眼,几个跳跃脚,我在手心里汇聚出巨大的防御力量,然后徒手握住企图切入女卫兵领头脖子的镰刀。
“陈曦,拿上这个,赶紧带她们离开这里,记住,一定要带她们离开黑沙漠,如果我不幸遇难,你带领她们离开沙漠,去哪儿都行,别回来了!”
我用尽浑身解数拉住被邪恶力量驱使的镰刀,冲着被我救了的卫兵领队大声呐喊。
“陛下?我不走,我……”
领队是王族亲育,忠心可表日月。
可是这个时候不是我们诉忠诚的时候,我狠狠地训了她一顿,让她赶紧离开。
“……走啊!你走啊!快走!别回头,别让我的努力白废了!”
为了防止她带人回来找我,我调动周围的风力,调用神几将她们送出几十米开外。
“别给我回来!否则,蛇女族就真的全军覆没。”
风沙里,我模模糊糊地看着她们跌跌撞撞的离开,一步一回头,眼眶湿润。
直到再也看不到她们后,我的身体因为饥肠辘辘,支撑不了太多的神力,力量松懈,双手被镰刀震开。
我被镰刀带来的暗黑邪恶力量震飞。
慕桁为了帮我,跟它奋力搏命,但他刀子里的力量似乎不止一股,还有股蕴满厉鬼鬼力的吞噬力。
这感觉,我似乎觉得有几分熟悉,至于是哪里熟悉……
我脑中突地蹦出在西坪村跟慕景炎合二为一的女艳鬼。
“是女艳鬼进级称为厉鬼王的味道,难不成慕景炎没跟他们一起被土高墙沦陷?”
我跟慕桁的想法不谋而合,他突然脱口分析出来的答案,也是我脑子里所想的。
“可能性很高,如果他没死,还得到那女鬼进级后的力量的话,接下来会有一场硬仗要打!慕桁,她们应该还没走远,你,快追上他们,跟他们一起离开吧。”
我潜意识里觉得是自己拖累了慕桁,秉着能活一个是一个的想法,我希望慕桁离开这里。
慕桁浑身一凌,眼神森寒地瞪着我,态度坚决:“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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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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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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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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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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