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早在昨晚上就被女艳鬼盯上了。
“慕桁,你说,那女鬼会不会去而复返?”
想到那个女艳鬼的德行,我很担心回到洞里的容迦。
毕竟现在的天色已经接近了黄昏。
秋季的夜色来得又往往比夏天还要快很多。
天一暗,又是妖邪作怪的时分。
女艳鬼对于我跟慕桁一直都是耿耿于怀。
难保她白天受损,晚上不会去而复返的赶向洞穴里找我们麻烦。
容迦虽然精通五玄之术,但是在受伤的情况下遇上阴邪狡诈的女艳鬼,后果,凶多吉少。
慕桁显然也想到了这里,漆黑的眸底闪烁着精锐的异光。
“走!”
慕桁说了声走字,迈开步子,就往洞穴的方向赶去。
受了伤的他,速度已然迅疾,足以看出他对容迦的关系非一朝一夕打拼出来的。
我不敢耽误时间,趁着天色还早,跟着慕桁离开。
好在我们达到洞里的时候,容迦没有出什么事情。
只是,让我诧异的是,之前不见了的林峰,又回到洞穴里,那几乎纹丝不动的样子仿佛从未离开过。
“呼——”我虽然奇怪林峰的突然出现,但是看着平安无事正盯着我看的容迦,心安的长吁了口气。
“朵雅,林峰是不是遭遇了不测?叫不醒,推不醒,可温度还是在的,倒是身体之上残留着几不可见的鬼气,而且他的四周好像还有股浓厚的蛇腥味。”容迦盯着我,鼻翼微动的嗅了嗅四周的空气,又提起林峰昏迷不醒的事情,。
我早就预测到他会有这么一问,不过我没做过亏心事,倒也回的坦荡。
我近身撤掉周围由我可以留下的蛇味。
“蛇腥味是我留的,之前你们不再,我打跑了俯身在他身上的女艳鬼,他作为凡胎肉体被女鬼缠身过,负荷不了就晕死过去。我救不醒他,又担心你们索性就留下蛇味驱逐白日里的猛兽。只是比较奇怪的是,我中途有回来找过林峰,那时候他明明消失在这里,这么又出现了呢?”
对于处于昏迷的林峰,消失又回来,身体还纹丝不动的躺在原地。
我诧异而已不解,询问慕桁和容迦,他们本身就不在场,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更无法回答我提下的问题。
倒是慕桁却是蹲下身,在昏迷的林峰身上敲敲打打,给他检查起身体。
待到他站起来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他:“怎么样?是不是女艳鬼附身过,所以身上还残留着她的鬼力?会不会对我们造成难以预测的威胁?”
别怪我问得那么实在,这几日遇到的劫与诡事太多,让我不得不明哲保身。
对我而言,在这外头,重要的无非就是慕桁,其次是当过我师父的容迦。
再然后就没有谁了。
慕桁目光一如既往的淡漠,神情依旧寡淡的回应我。
“鬼气再慢慢消淡,不至于会对我们造成其他伤害,而且他的灵魂之力受损,三魂七魄也被啃食过,他不能醒来多半是被女艳鬼这趟附身给损坏了肉身。至于你说的他消失又出现……”
慕桁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神情有些追忆:“我曾在家族典籍里看到过类似的例子,书上说这是灵魂力受损后,三魂七魄不完善造成肉体在潜意识的走动,就仿佛是行尸走肉,毫无意识。我看林峰他……”
“林峰他怎样了?”
慕桁说了又不说,空落了个悬念,我本来倒没多少感觉。
被他这么一吊,心也跟着悬起来。
“凶多吉少,能不能醒来都是个问题。”
慕桁的话一说完,周围的气愤忽然变得凝滞。
我大气也不敢喘的凝视着地上仿佛如睡去的林峰,忽然觉得他这趟跟我们随行,是走错了。
依着我这具招鬼气质,多半是害了他了。
“还有机会醒来吗?”
容迦倒是赏识林峰的为人,觉得他要是真的没了,还是怪可惜。
更何况,此行东临山,他的出事大部分原因也是我们造成的。
我顺着容迦的话看向面无表情的慕桁。
慕桁侧开眼,望着洞外彻底进入黑暗的夜空。
“希望一半一半,不过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得赶紧离开这里。女艳鬼在这里留下的气味颇重,顺着气味回来的可能占了过百。我们得立马离开!”
对慕桁的话,我一向不会有任何异议,至于容迦更是相信慕桁的话。
谁让慕桁是命理,占卜术极强的慕家人。
我们终是带上昏睡不醒的林峰一起离开。
我们天真的以为离开洞穴,就能逃离那只女艳鬼。
但是逃离了她,我们却又像个无头苍翼一样绕着东临山的山腰走了一遍又一遍,却是怎么也找不到下山的路。xǐυmь.℃òm
在第N遍寻找下山路无果后,我有些泄气地依靠着榕树树干,喘气。
“我,我走不动了。”
灵力变强,行动能力还是超不了慕桁跟容迦这两个扛着林峰还气不喘的他们。
听到我的喘息声,两个人的确不走了。
只是慕桁抱着凝重的态度,环绕着四周看了很久。
我疑惑地指着慕桁的背影,询问身边同样脸色警惕的容迦。
“慕桁在看什么?”
“结界。”
“哎?结界,什么结界?诺大的山里怎么会有结界?谁有那个本事会下结界。”
听到容迦的回答,我惊了。
然后我想到了跟我们作对的女艳鬼。
“会是女鬼吗?但她的鬼力应该还不足够跟我们作对吧?”
那只女鬼跟我交锋了不下三次,我感觉以她的能力还不足以制造结界。
尤其是像这种包含整个东临山的大结界。
面对我的疑惑与对答,慕桁若有所思地探究着四周,若有似无的水波纹结界,带着熟悉的感觉。
慕桁忽然伸手做了个双手环胸的动作。
“女鬼没那个本事,但是有一个人会!”
听到慕桁说的话,我和容迦都看向了他。
他的语气与行为举止,显然是猜到了什么。
“是谁?”
“慕景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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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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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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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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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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