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蹲着身子抱着昏迷不醒的慕桁,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情绪失控,慕桁就不会被我打到受伤。
看到昏迷中的慕桁口吐鲜血的模样,我真的吓坏了。
我手麻脚乱地从他的袖子里套出好几个瓶瓶罐罐。
我是想用他的药瓶来控制他的伤势。
可我不知道那些瓶瓶罐罐的药效究竟是什么,掏出几颗看似救命药丸的东西。
我一股脑儿地全部塞到他嘴里。
“慕桁,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啊。”
药丸刚被塞进几分钟,慕桁脸上的血色就极具往惨白靠近。
我慌乱到六神无主地摸着慕桁逐渐变凉的脸颊,双手不停地磨蹭。
怎么办,慕桁的身体越来越冷了。
他的双唇还不断的打着颤栗,是吃坏了药发了凉,要是中了毒我该要怎么救他?
“你都给他灌了什么药进去?有时候真想问问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身后响起容迦略带咳嗽的喑哑声,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指责与无奈。
我听到容迦的声音,也没去计较他话里的责备意味,忙不迭地搀着他往慕桁这头走。
我太紧张慕桁了,以至于忘记了容迦此时此刻的双腿受伤了。
我一将容迦搀起来,他的人还没站直,腰背就弯了下去,精致的五官都因为疼,扭成一团。
耳边响起隐忍的喘息声,我却是恍若未觉,拖着他就靠近容迦。
直到注意到容迦半个身子被拖拽到地上,我才惭愧地去向他感到抱歉。
“对不起,我又让你受伤了,真的,真的,我没想伤你。”
我盯着容迦受伤的两条膝盖,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刚才发狂了的我干的事情。
追着慕桁身影来到西坪村的林峰,大老远就发现这里的一片狼藉,他瞅见受伤的容迦跟躺在地上几乎成了血人的慕桁,火急火燎地来搭把手。
“怎么回事?他像个风一样往这小村子里钻,就是忙着来送死的啊?”
林峰喘着气,盯着地上昏迷不醒的慕桁,简略地嘟囔了下慕桁来西坪村的经历。
我一听他说慕桁是算到了什么,特意赶来西坪村,脑海里的某根弦忽然崩断。
他是特意来的,又是个知天命的人,多半为了谁,显而易见。
我着急带着受伤的容迦,又急又烦地招呼林峰来搭把手帮忙看着容迦。
等到容迦被林峰扶着好,我又跑向慕桁,可惜看着血人的他,我像个无头苍蝇什么也做不了。
容迦看我着急,也不计较我刚才又拖伤他的事情,让林峰将他放到地上后,喊了我一声。
“朵雅,冷静点!手指伸进慕桁的喉咙,将刚才还没消化殆尽的药丸吐出来,我记得他袖子里有洗胃的酸水,一灌进去就能清肠胃。”
我照着容迦的话就去做了,可是等待慕桁吐着酸水出来的时候,那一脸的痛苦与衰弱,说不出的吓人。
我急得又要掉金豆子,突然周围消失的西坪村村民们,忽然又从各个角落里钻了出来。
他们又跟之前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趁着我还没甩出蛇尾,想将我杀死。
“呃?怎么回事?拿着武器干嘛?我可是警察,违法犯罪,我有权将你们逮捕入狱……”
我连累到容迦跟慕桁他们被西坪村的乡野村民围堵,作为公仆的林峰先是一愣,后是积极相应祖国的号召,掏出警察证就给眼前的村民们来个违法肇事。
但是这些村民们都是久不出山的旧思想社会人,哪里会搭理林峰,三个足足有两米高的青年壮汉提起我身边的慕桁、容迦以及林峰就往人墙外头扔。m.xiumb.com
我看着慕桁他们被像个麻袋似得扔走,心里惦记着他们的伤势,顿时担心的又气又怒。
“是我伤得你们,你们有胆子就冲着我来,周边昏迷不醒,生死不一作躺尸状的,就是你们待会的下场!”
今夜的我,情绪一直都是不稳定的。
再次被这些村民围堵,我被慕桁刻意隐藏掉的失控因子再次的踊跃而出。
“妖女,你伤我西坪村几十口人,罪大恶极,这次天罗地网,我看你还怎么逃跑!”
领头的老村长说着口流利的山民乡音,怒目圆瞪地招呼着他重新带来的青年壮汉用天罗地网将我困锁在人墙之内的空地上。
我像个烹饪待宰的鲜鱼被困在渔网里,想要张手挣脱,忽然发现渔网的材料上居然带了不可言喻的强大鬼力。
我眼神狠戾地瞪视着周围朝我猛吐口水的村民们:“你们居然为了对付我,跟鬼邪交易?”
我的话刚脱出口,领头的那个老村长突然从自己宽大的袖子里取出瓶明显被黑气缭绕的白玉瓶,对着我就拔出瓶盖。
“你要干什么?”
我看到瓶子被打开,暗叫不好,撕裂渔网的动作里都带上了无边的灵力。
然后我听到老村长带着神棍式的吐话,扬起被打开的白玉瓶,对着周围跃跃欲试的壮丁大汉们说道:“乡亲们,这次我从得道高僧那里得来的法净瓶,据说可以制服妖女化解我们西坪村此次灾难的,为了西坪村的安宁与祥和,就让本村长带你们消灭妖女!”
老村长说话的同时,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狰狞又恐怖。
我恍惚间看到他那张沧桑满面的脸上出现了女艳鬼的脸,而那女鬼正冲着我呲牙咧嘴。
该死的,果然是女艳鬼作怪,不被吓跑的西坪村人不会又去而复返的。
“女鬼!又是你跑来为祸,当初真该跟慕桁一举消灭你!”
我被女艳鬼嚣张的鬼脸惹怒,怒火攻心,身下的双腿忽然化成蛇尾,迅速地捣乱将我束缚的渔网。
我目光阴狠地盯着不停在老村长身上摇曳的女艳鬼,毫不犹豫地当着众人的面扬起翠绿色的巨型蛇尾甩向老村长。
“杀死我?没那么容易!”
扬起白玉瓶的老村长嘴里忽然冒出女艳鬼的声音,可这声音村民却听不到,唯独我被听到后,恨得咬牙。
巨型蛇尾临空扫向老村长,老村长因为女艳鬼附身迅速逃开,而周围村民却被我的蛇尾灵光震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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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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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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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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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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