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不放心,还是我不放心?容迦,她的灵力不稳固,但也是人身蛇尾的配置,你是忘了以前家族的教育传承?像她这样的人,一路上给我们带来了多少鬼怪?你不觉得奇怪?以前我们来看容祈他们的时候,可从来没遇到过妖邪鬼怪。”
慕桁顿了顿又继续游说容迦:“每次鬼怪出现都会称一句她为灵女,如果是真的,那么也就印证了我的猜测,他给我们带来的隐患可不是一点两点。”
慕桁说的话我越来越听不懂,倒了最后的时候他直接跟容迦耳语,似乎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盯着不时抬头看我几眼,又低头跟容迦说几句的慕桁。
总感觉他这次是下定决心让我离开。
而让我离开的原因无非是我灵力不可控制?还有鬼怪嘴里对我称呼的灵女两字?
我不知道那些东西为什么叫我灵女,但是冥冥中能感觉到灵女是跟我家族和蛇尾有关系。
而听到慕桁话后的容迦,一开始维护我的他也变得情绪有些摇摆不定。
我受不了他们当着我的面说些悄悄话,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转过身。
“行了,我走就是。免得碍着你们的眼,又害死你们。”
我转过身,没去注意慕桁突然扭过头盯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与不舍。
或许只要我回头就能看见他眼底的忧伤,以及情非得已的狠心。
但这些我都不会看到。
我带着委屈的心绪离开了慕桁他们。
天大亮,我也不用担心会磕着碰到,更不用操心会遇到妖邪鬼怪,毕竟那些东西都是怕太阳的。
只是,我没走一步,心底就发沉一点。
我回想起慕桁说的话,他其实一点也没有说错。
我是个不定性因素,留着,危险大于安全。
何况他提到一路上遇到的妖邪鬼怪,还真是每次都是我在场。
我愁眉苦脸地蹒跚在东临山的半山腰,没了车子代表,身体因为昨晚的斗法累了一夜,我几乎是走走停停也才只是走了两公里不到的路程。琇書蛧
我大概是累得慌,靠着大树直接躺了下去。
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脸上被女鬼剐肉的地方疼得就跟火烧一样,伸手一触摸上去火辣辣的还带着脓疮的凸感。
看不见脸上的伤度,但从触感上我可以感受到脸部的伤势怕是很严重,现在又被我耽搁了几个小时没处理,毁容怕是一定的了。
我摩挲着脸颊的伤,碰一下都疼。
忽然,面前伸过来一只手,我诧异的抬起头一看,竟然是容迦。
“容迦,你怎么跟来了?我不祥,别给你触了霉头。”
我没想到容迦跟来了。
而我在慕桁三番几次的言论里,潜移默化的以为是我自己害了他们几次遇险。
所以我看到容迦的时候,本能地站起来往后退一大步。
“别靠近我,我怕霉运波及你。”
我这话脱口而出,但是没预料到会让容迦误会我嫌弃他。
“怎么,看到是我所以那么抗拒?唉,还真是难过,我为了你可是跟慕桁闹翻了。”
容迦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晃了晃他手里握着的药瓶,“惦记你脸伤,特地赶来,可却是被你嫌弃了,我很受伤。”
容迦的语气带着几分玩笑,又有几分受伤的委屈。
这个时候我越说越解释不清楚自己想表达的意思,索性咬着唇试着靠近他。
“我没那个意思,只是……”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容迦打断了。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更不要误会慕桁,他赶你走是有苦衷的。”
苦衷?
我听到这两个字,嘴角不由自主地抖动。
苦衷就是赶我离开,面的我伤害你们,这个我也知道。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容迦给慕桁解释是不是想要让我更难过。
我皱着眉头,闷不吭声,就见容迦有些唠叨的劝我不要跟慕桁置气,回头差不多后就带我去见慕桁。
“你不是跟他闹翻了,还回去?骗我呢?”
我抓住他话里的意思不放,看着他尴尬后,摆了摆手:“我没其他意思,你能追上来找我,我已经很感动,这瓶子是你特意给我准备治伤的吧?”
听到我岔开的话题,容迦的神情明显有了放松。
不过他递上来的瓶子外面,怎么会贴着张红色的纸条。
奇怪的是上面内容:跌打治筋骨药。
“我脸上受伤,你怎么给我用跌打药?”
我觉得我要是学识没错的话,我脸部受伤应该用治愈系的药。
“跌打药吗?我还以为面部受伤会影响筋骨就从慕桁那里顺了这个回来!”
容迦明显是个药理小白,一句话下来噎得我说出话。
我盯着他手里得药品,装作感激却又无奈地接过药瓶,“总之谢谢你。”
虽然这药拿来并没有任何卵用,但我还是很感动。
我收起药品,准备找个小河清洗下脸部伤势,再严重下去我就会流脓了,以后可就再也恢复不了,再怎么忽略,我也还是个女人。
“都拿错药了你还谢谢我?朵雅,还真是顾忌我的面子呢。”
容迦自嘲地盯着被我收到兜里得药瓶,却是故作轻松地牵着我往山下走。
“唉?去哪儿?我得去看看脸,来的时候看到河了没?”
我被动的下山,他牵引得幅度虽不大,但也是牵扯到我脸上得伤,我脸部抽搐了下,带着疼意。
我们俩走得有些急,始料未及得是竟然撞上个人墙。
头顶的闷哼声,让我后知后觉地仰起头,诧异地发现我们居然撞上个人,还是个挑柴汉子。
这年头看到个挑柴汉子,还是稀少得很,我抱歉地往后退,耳边是容迦同样不好意思的歉疚声。
“大哥,不好意思,走路太急只想着赶紧下山去找医生,没看仔细路,倒是把你撞伤了,抱歉。”
容迦语气诚恳,挑柴汉看我有时歌毁了脸的女人,不悦的神情才稍稍缓和。
“没事,亏我结实,不至于被你们撞个四仰八叉,就是奇怪你们说要下山,怎么走得却是往山上的路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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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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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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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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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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