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跟着提到嗓子眼,难以平复。
“慕桁——慕桁——容迦——”
我不停地叫着慕桁和容迦的名字,可是给我回应的却是林峰将我护在身下的扑打在地。
“朵雅小姐,不要过去,我知道你很关系慕先生跟容先生,可是,可是人死不能复。”
林峰的话还没说完,我一个巴掌狠狠地抽向他。
这是我第一次因为怒火去打一个人,是人不是鬼怪。
足以表达我内心的害怕与不敢置信。
我歇斯底里地冲着林峰大喊大叫:“姓林的,停止你的胡言论语,他们是五玄之术世家出身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被冥火打败,我不相信!”
我说什么也不肯相信慕桁跟容迦已经死了。
我在林峰被我打得懵圈儿的档口,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一把推开他。
无名的怒火从胸燃烧,我感觉那久违的灵力波透过我的丹田蔓延至我的全身四肢百骸,甚至融汇到各大穴位。
我感觉我身体里的灵力越来越强烈,力量超负荷后变得诡异强大。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热到一个巅峰的状态后,在林峰的嘶声阻止中冲入冥火中央。
“慕桁,你在哪里?告诉我,你在哪里?!”
明明是在烈火中,我却感觉到不到一丁点被火荼烧的感觉,反而如入平地穿梭自如的寻找着慕桁和容迦的身影。
可是我用心去找了,不放过每一个可能的找过了,我却连他们的渣都没有发现。
我心底的恐慌越来越深,我以为他们真的被烧得骨头渣子都没了。
悲伤逆流成河的我跪地扬天嘶声惨叫。
我身体里的力量源源不断的涌出,身体也在同一时刻变得越来越冰寒。
耳边是林峰隔着火焰冲我嚷嚷回来的声音,还有囚室里被吓得浑身发抖的严奇发出呼噜的吸鼻涕声。
我却仿若未闻,只觉得明明是在烈火中,却浑身痛苦到如置身在寒冰冬日里,身下的两条腿跟着被冻僵后,产生隐隐约约的异象。
异象是我的双腿诡异的在冰火两重天的交汇中凝练出一条翠绿色的巨大蛇尾,它通体发着森冷的绿光灭除着周围的冥火,在我诧异又愕然的眼神中,熄灭了周围的火焰。
我盯得一愣一愣的,突然之间,身后响起林峰惊恐的叫声。
“你的腿,怎么会,怎么会变成一条蛇尾!”
我回过头望着林峰本能因为恐惧而放大的瞳孔,又低头快速看向自己的蛇尾。
原本以为是幻象,现在在别人身上得到答案证实后,我整个人都凌乱了。
我怎么会有一条蛇尾?
这个现象,我比林峰还要感到害怕与不敢置信。
随即我听到物体轰然倒地的声音,转头一看,是林峰受不住刺激昏了。
“林峰!”
林峰被吓晕了,我更不得不相信眼前的现实。
可腿异变了,火被离奇消灭了,我却没忘记自己该做的,拼命寻找着慕桁跟容迦的灵魂碎片。
如果他们是被烧死的,即使再烧得干净也不会灵魂都没了。
可我利用着短暂变强的灵力却怎么也嗅不到他们的灵魂味道。
在我即将放弃的时候,熟悉的漠然声以及打趣揶揄的吃笑声忽然在身后两侧响起。
“好好的怎么长出条尾巴?家传的?”
“好有趣的尾巴,越来越怀疑你是不是人类了,不过一点也不影响你的纯良心。”
慕桁和容迦的声音同时响起,我被他们突然出现的声音莫名感动到。
我也没去搭理自己双腿变成蛇尾的事情,扭头就要奔赴慕桁,却一不小心被蛇尾给绊倒。
“小心点,蠢死了,自己被自己给绊倒。”
慕桁先于容迦,眼疾手快的扶住我摔倒的身子。
他没等我难过,突然眼神变得温柔的盯着我的双眼看。
说出的话,难得让我觉得他是在乎我的。
“以后看到我们被火舌吞没,记住要相信我们的本事,五玄术博大精深,我们自然有办法逃离。你别那么蠢萌的跑进来送死,如果不是突然灵力的异变,要是你死了,还怎么许诺自己从沙漠里出来的承诺?我又……”
“承诺?什么承诺?”
听到慕桁的话,我很想继续听他煽情下去,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提问,完全忘了当前的状况是多么的危险。
慕桁被我闹得无言以对,脸色再次转冷。
“说你笨,你还真笨。”
慕桁的话刚落下,囚室里忽然响起骨肉被分裂后的撕裂声,随即传来严奇撕心裂肺的痛苦嗷叫声、求救声。
“救命啊,救命啊!鬼啊!!!”
陡然听到严奇的惨叫声,早已听不下去我们纠缠声的容迦第一个赶赴现场。
我和慕桁姗姗来迟进入囚室,却是又看到那个本该自焚而亡的女鬼阮童语居然浑身洋溢着鲜红冥火的出现在囚室里,不忘初心的撕扯着嗷嗷哭叫的严奇。
“严奇,你该死,你该死,要不是当初花言巧语欺骗我会给我好日子,会在大学毕业后带我回家,许我承诺,许我大好未来,我怎么会信任你跟你走,还在被大学众人舍弃的时候住进旅馆,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你的诡计,到头来你只是想玩我,一个人玩不够,还想四个人轮流,你挨千刀的畜生,侮辱人不够还要夺取我性命。因果报应,阳间法律制裁不了你,就由我来要你命!!”www.xiumb.com
阮童语对严奇的杀心执念不是一般的深沉,灵魂被冥火烧了一半,她却从未放弃复仇。
阳间受过的难,阴间也不忘。
我看着慕桁跟容迦作势要去救严奇,鬼使神差的发现自己的蛇尾居然困住了慕桁跟容迦。
当他们为什么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回答:“因果循坏,报应不爽,这场劫本就是阮童语跟严奇引起的,早晚也要由他们结束。”
我很少那么煽情的评定一件事情,还是那么认真的判定。
在严奇被撕成粉碎后,我眼睁睁地看着慕桁和容迦挣脱我的束缚将心事已了的阮童语打到魂飞湮灭。
而我因为双腿忽然变成蛇尾,身体负荷不了异变,倒地昏迷不醒。
等我醒来的时候,所有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而林峰也被抹去了今晚的所有记忆,只留下了阮童语已除去,我是无辜受牢狱的可怜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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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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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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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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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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