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志伟死了还情有可原,必经他也是当年参与案子的一员,可是监狱长是怎么回事?不仅被挖掉眼珠子,下半身也给切了,都是尸体了为什么还要这么狠毒?难不成监狱长也参与了?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啊。”
林峰的声音陡然拔高,其中不乏夹杂着不可思议的韵味。
我沉思地盯着自己的鞋头,林峰感到奇怪的地方,也是我疑惑不解的。
我细细琢磨着林峰的话,又回忆起凌晨回出租房后又离开的慕桁和容迦。
我来回这么细想,忽然想到什么,胡乱地打发了电话里喋喋不休的林峰。
“林队长,我只是个假释的嫌疑犯,以我的情商哪里会揣度的出那些事情,你作为刑侦科应该是挺擅长这个的。昨晚睡得有点迟,我继续睡个回笼觉。”
我匆匆地挂断了林峰的电话,然后带着怀疑的眼神瞥向眼神忽闪的容迦,扭过头,坐在沙发上的慕桁低着头,我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就见他不停地擦拭着随身携带的手术刀。
我看着他们举止不对劲,忍不住问出口:“凌晨的时候,你们出门是去找监狱长了?”
我记得昨晚我有提过之前在监狱里跟监狱长发生的摩擦,他们不会是……
“没有的事。”
容迦毫不犹豫就否决了我话里的意思。
慕桁也没有过多的思考,但却跟容迦的否决大相径庭,他是直接就承认了,还带着不屑的口吻。
“我干得,怎么,你有意见?”
我没想到慕桁居然回答的那么趾高气扬,木讷地立在原地,然后别扭的扭过头不去看他异常认真的漆黑眸子。
“哪里敢有意见,只是觉得这个档口,马志伟已经死了,现在能捉到女鬼阮童语的机会就只剩下最后活下的严奇。我觉得我们该去积极的去找严奇,保护他,才能更好的完成目的。而这些的前提是要有个好的睡眠,否则怎么有精力去对付阮童语?”
我承认慕桁回应他是去监狱长麻烦了,我有些感动,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去的。
但我更关心他的身体,以及碎尸案的结局。
我们这一趟出行,可不是出来找麻烦的,而是去找容祁和舒浅的。
面对我的质问,慕桁目光淡淡地凝视着我,强行与我眼神交汇。
“你说的,我和容迦早有对策,现在就是养精蓄锐,只等晚上。”
他说的胸有竹成,却不跟我说所谓的对策是什么,弄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我这边在思考着晚上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等我想得出神的时候,慕桁和容迦已经回了自己的卧室休息去了。
我醒过神的时候,就看见他们的门紧紧地关上,他们连早餐都没有用,直接睡得昏天暗地。
我皱着眉头,心里焦躁不安的做着早餐给自己吃,看他们的架势是不到下午醒不过来了。
到了下午一点的时候,林峰又给我打了个电话。
“朵雅?怎么回事,早上容先生给我打了个电话后就关机了,我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什么时候执行啊?我可是好不容易说服我得顶头上司再相信你们一回,现在局子里都因为马志伟离奇死亡事件而闹得人心惶惶,好多同僚听说晚上又要去保护严奇,已经胆瑟了。晚上可只有我一个人帮你们了。”
林峰见电话被我接通,张口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说话。
我被他念得头脑发昏,好半天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只是容迦不是跟慕桁早就去睡觉了,哪里得空打的电话说得计划?我声音都没听到。
“慕桁他们早上回来就睡下了,忙活了一晚上还没起来。你先照着他们的交代布置,等他们醒来,我们立马赶过来,为了防止计划突变,晚上还是让那些警察隔离开好,毕竟是鬼怪是不必人类好对付。”
我也不清楚慕桁他们是跟林峰说了什么,只能掐着话捡好听的说。xiumb.com
在林峰听得似懂非懂的时候,我赶忙挂了电话。
“麻烦你配合了,林队长,我去准备下我晚上的东西,先挂了。”
我趴地挂断电话,抱着对晚上计划的茫然感等到慕桁和容迦睡饱了起床。
下午3点30分左右,我听到慕桁屋子里传来动静,压下心底的疑惑,体贴的去给他们做了两份鸡蛋面,他们从早上九点多睡到现在,估计是很饿了。
在他们收拾好自己出来的时候,我的面刚好盛到他们面前。
在他们吃面的时候,我终于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下午林峰电话打过来,说是东西都准备好了,不过一个辅助的警察都没有。我安抚他先准备完善,但是具体你们到底是在准备什么?”
我虽然把林峰给应付了,可实际上我比他还茫然。
我眼神疑惑地盯着慕桁,又看向另一边饿得呼噜呼噜吃面的容迦。
容迦聪明,看我看向他,他直接埋头吃面,刻意不去跟我对视。
我皱了皱眉,又不得不盯着慕桁看,“恩?这事也跟我保密?你们不会又不带我去吧?说不定我能帮上你们。”
我的灵力最近一直都是飘忽不定,难不倒关键时刻,他们掉了链子,我还能帮衬着扶他们一把。
“我们准备设下符箓阵及天罗地网,以对付阮童语,诱饵是严奇。她能将严奇放到最后,多半是抱着不一样的心思,我们担心你会有恙,所以你留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慕桁直接把话堵死,让我连钻话语漏洞都不行。
我不乐意地皱着眉头:“这事情毕竟跟我有关联,我非去不可。”
我不想再跟个无用人一样等在客厅里,却不知道他们是安全的还是危险的。
那种无时无刻期盼又害怕的感觉,我不想再继续下去。
“不行。”
面对我的执着,慕桁又一次拒绝。
我泄愤似得从餐桌前站了起来:“碗自己洗,你们不让我去,我有的是自己办法去。”
可我没想到在我说出这话的时候,却被有心的慕桁和容祁当成了我不怕事的叛逆。
他们在出门之前,就我骗进了卧室,把我反锁在屋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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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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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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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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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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