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直播里放出在街巷死掉的六具尸体照片,其中一个赫然就是昨晚在巷子里意图对我不轨的绿毛男,而其余的五具尸体就是他的流氓同伙。
看到绿毛男照片的那一刻,我的脸色煞地一白。
居然是他们,我情不自禁的想起他们死亡的那一幕,以及心脏被挖后血淋淋的案发场景。
新闻主持人的播报还在继续。
“让我走入现场报道。”
女主持人说完这话后,电视机里的镜头转到案发现场。
现场的主持人正对着发现尸体的清扫女工进行参访,参访完毕后,镜头里忽然跳出一个年岁较大的男人对着主持人挥手驱赶。
“别拍了,我们叶家的事情禁止拍摄报道。”
电视机里的男人说完后,镜头出现暂时的模糊不清,最后直接转换到新闻直播在警司调查的画面。
新闻还在继续,我的四肢却变得冰冷。
“你认识叶家的人?”
耳边突然响起质问的声音,我心虚的睁大了眼睛,脱口就把这事给推出去。
“不,不认识。”
我还不知道慕桁说的是谁,张口就回答。
睿智如慕桁,哪里不知道我的行迹可疑。
他直接摆正我的脸,强势的让我看着他的眼睛。
“你不认识谁?我还没说是谁,你张口就来,心虚还是……”
我不等慕桁说完,立马摇头示意:“心虚?我能心虚什么,我就是象征回答你而已,哈哈,啊哈哈……”
俗话说的欲盖弥彰,说的就是我,我这话要是不回答慕桁,还能掩饰点什么,可现在我说什么错什么。
慕桁看着我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探究变到现在的笃定。
他笃定我清楚昨晚那场案件的事情。
“你果然认识叶家的人,你杀了叶思泽,还杀了他的同伙!”
慕桁这次也不委婉的套我话,直截了当将罪名按在我的头顶上。
我浑身一个激灵,紧张兮兮的猛摇头:“没有,我没有杀人,人不是我杀的!”
我抬头就撞入慕桁了然的眼神。
“你昨晚果然出现在了现场,叶思泽他们的死是不是那噬心女鬼杀得?”
慕桁的声音冷漠而又疏离,其中又不乏夹杂着不容反抗的威慑力。
我听到幕后的回答后,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他居然套我的话。
我想拒绝回答,可是鬼使神差的就张嘴回答了。
“我不知道那些人中有没有叶思泽,但我昨晚的确是目睹了噬心女鬼偷心的一幕,那场景我都不敢再回忆。”
我嘴上说着不敢再回忆,可是脑海里不由自主跳出血淋淋的画面。
这画面的出现与不出现,根本就不受我控制。
我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整个背都因为白衣厉鬼杀人的一幕而浸满了冷汗。
“别怕。”
慕桁似乎是发现了我脸色的不对劲,清冷的声音里出现了难得的怜惜。
我闷闷地抱着自己的双膝,没有说话。Χiυmъ.cοΜ
脑子乱乱的我,都没有注意到慕桁看着我的眼神里都不在冷漠,反而是一反常态的关心。
“我会在慕家周围设下防护措施,近期你不出门的话,那只女鬼是伤不了你的。”
慕桁难得话多的对我说道,最后竟是为了安抚我,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害怕的话,多跟梁师傅学习烘焙,可以忘记害怕。”
慕桁似乎是知道我对烘焙有些兴趣,到了末尾居然建议我去跟梁师傅学习。
我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抱着自己,想着自己事情。
慕桁见我不回答,也没再继续坐在客厅里,关掉电视准备离开了慕家。
“等等。”
在慕桁准备甩门离开的那一刹,我抬起头,目光坚毅地盯着慕桁的背影。
听到我的声音,慕桁本能地驻足,然后扭过头,神情异常认真的看着我。
我看着慕桁依旧面无表情的俊脸,在心底给自己打了气候,才慢慢张嘴恳求。
“慕桁,我想变强,我不想在弱下去,我想跟你学习五玄之术,我……”
可是我的话还是没有说完,就被慕桁打断了。
他对我想学习五玄之术的事情,到现在为止都抱着拒绝的状态。
我咬着唇,不理解的瞪着慕桁。
“为什么不肯教我?再笨的人也有学习一次的机会,你为什么连机会都不肯给我?”
我受不了每次出了事情都是别人来帮我。
我受不了每次出事,只能等着别人救我。
谁能给我保证,在没有任何人帮助的情况下,我会不会成为的待宰的羔羊,死的不能再死?
我心里好混乱,看着慕桁的眼神混乱而又迷茫。
现在,我只想求一个答案而已,一个可以稳定我现在心绪的答案,一个想要求自保的选择能力的答案。
可是慕桁的回答,却让我的心久久无法平静。
“有我在,谁能伤害你?”
明明是个反问句,我居然从他的话里听出了慕桁愿意庇佑我的意思。
可是他真是这个意思吗?
我不敢确定,想要跟慕桁问个清楚,结果还没问出口,慕桁转身就甩上门离开了慕家。
我看着没了慕桁站着的门口,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心里有些欢喜,也有些忧愁,更多的是担心是我自己误会了。
我魂不守舍的离开了客厅,居然依着慕桁的意思,双脚自发自的去了梁师傅所在的厨房。
慕桁希望我去学习烘焙,那我就好好学习。
只是学习五玄之术的想法,我却从未在心底抛却过。
“梁师傅,我又来了。”
我走进厨房,却意外的没看到梁师傅,反倒是遇上他同样是甜点师的妻子钱依依。
“哎?朵雅又来找老梁学习呢,你这孩子可真是勤快,老梁在我面前经常夸你呢,可把我给嫉妒的。”
钱依依比梁师傅对我还要热络,拉着我手就往厨房走。
她边走还便跟我说梁师傅夸我的事情,对我的喜欢不亚于梁师傅。
梁师傅今天出门办事,钱依依过来帮忙。
而我正好跟着钱依依这个女师傅能更好的学习甜点制作。
这一学习就是一个下午,天黑了大半我才收了心。
可今晚,慕桁却来的格外迟。
过了晚餐的时间了,也没见慕桁回家。
我担心他会遇到噬心的白衣厉鬼,一晚上,心里都焦躁不安。
我在客厅里痴痴地等着慕桁回来。
可我人是没有等到,突兀地,确实听到厨房里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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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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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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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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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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