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只剩下女仆心脏被吞的那一幕。
血淋淋的挖心吞服,比起我在蛇女族时遇上的‘双生花’婴儿报复事件还要吓人。
之前的双生花事件,至少作为生母的姐姐还能控制住他们,可这回的白衣女厉鬼,我却没有一计可以消除。琇書蛧
不知道我是不是被厉鬼吞心的一幕给吓到了。
我看着她向我飘来后,就想逃跑,可我的双腿就跟被涂了万年胶水一样,动都不能动。
眼睁睁的只能瞪着白衣女厉鬼嗜血低勾着唇,朝我阴风阵阵地飘来。
“滚,你滚啊!”
我害怕到了极致,灵力耗竭的我,只能扯着嗓子干嚎些没有的话。
“你再靠近我,我会,会杀了你!不,是让你永世不得轮回,甚至灰飞烟灭。”
我知道现在的我就是她砧板上的鱼肉,说这些就是个笑话。
可明知道笑话,我就还是鬼使神差的说出口。
除了说些无用的话,我不知道用什么来阻止我内心对她的恐惧,以及调解我心底不由自主升腾而起的绝望。
现在除了说点什么来刺激女鬼暂时不杀我外,就是祈祷慕桁能发现我不见了,然后赶来救我。
我的废话多少还是引起了女厉鬼的注意力,但却不是放过我,而是激怒了她更快的飞向我。
“死到临头还称一时口快,遂你的愿,让你死的更快!”
白衣女厉鬼说着伸出尖锐的利爪,表情狰狞而又恐怖朝我的心口袭来。
千钧一发,我的身体又恢复了自如。
我感觉趴下身体,险险地躲过了厉鬼的袭击,又在她反向袭来的时候,快步往后门旁边的大樟树上爬。
樟树树杈繁茂,生长力旺盛的都伸入了别墅的院子里,我就着它爬进院子里,说不定还能夺得一线生机。
至少比起外面光秃秃的地方,在院子里我好歹还能躲。
我天真的这么想着,可我还没爬上树就被白衣女厉鬼給拉了下来。
“桀桀桀……想跑,做梦,乖乖成为我第一百九九位俘虏!”
眼看着白衣女厉鬼的鬼爪就要探入我的胸口。
我的心脏有那么一刹那,倏地停止不动。
我眼露死灰地瞪着鬼爪袭来。
可就在我以为我小命要交代了的时候,一柄金钱宝剑从天而降,直直地打退正要挖我心脏的女厉鬼。
“才死几个月的小鬼,也敢在我的地方撒野?”
在金钱宝剑出现的时候,我以为是慕桁来了,可定睛一看,那从别墅里一跃而出的人影主人居然是下午在慕家后院遇到的容迦。
看到出现的人是容迦,我心底不可抑止的出现了失落。
眨眼的功夫,容迦就跟白衣女厉鬼打了起来。
女厉鬼明明是才死几个月,可身体里的力量却大的惊人。
容迦原本以为不消片刻就能灭了白衣女厉鬼,可奇怪的是,厉鬼在打斗中,身上的怨气大的惊人,居然一时半会儿控制不了。
在容迦跟女厉鬼打斗的时候,女厉鬼居然还没忘记我,爪子锋利,次次朝我心口袭来。
容迦为了保护我,难免分心,不能更好的逼退女厉鬼。
“容迦,几日不见,你五玄术还不是一般的收敛很多。”
突兀地,慕桁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我诧异地扭过头,就看见熟悉的桃木剑带着金色的符箓光朝与容迦缠斗的女厉鬼身上打去。
看到操控着桃木剑的主人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后,我死寂的心再次恢复了跳动。
“慕桁。”
我情不自禁地叫了声慕桁,在他将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的时候,情绪控制不住地崩了。
刚在隐忍不发的害怕,在看到慕桁的那一刻,我忍不住扑了上去。
我不管不顾地拥抱住慕桁的身体,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
“慕桁,慕桁,慕桁……”
我心里太害怕了,我以为自己真的要交代在今晚的时候,在看到慕桁的那一刻,死灰复燃。
我知道这种危机时候,我还想着发泄情绪太幼稚了,太不理智,可就是忍不住。
慕桁似乎直到我心里的害怕,难得都没有推开我,也没有责怪我下午的离开。
“知道害怕就好,下次还想溜走吗?”
在我哭得差不多的时候,慕桁略带冰冷的声音从我的头顶响起。
他的声音虽然听着挺冷淡的,可我还是听出了他话里对我下午不辞而别的愠怒。
我从他的怀里离开,红着脸,哽咽着嗓音回答他:“不会了,下次我都不会再这么没理智了。”
我觉得下午的行为实在太不理智了。
要不是我随意离开慕家,也不会遭遇这场无妄之灾。
“但愿你真的不会。”
慕桁似乎很不相信我,幽深的黑眸十分怀疑地看着我。
我尴尬地没有在说话,只是稍显担忧地看着正跟白衣女厉鬼的斗法的容迦。
“我们是不是该……”
我的话还没说完,慕桁的身影就消失在我的身边,转而帮着容迦祛除厉鬼。
可是,女厉鬼害得人太多了,她身上积攒的怨气大过任何一个死了几个月的鬼魅,极深的怨气导致她的鬼力提升迅速,而吞噬的心脏成了她的一大得力助手。
在慕桁帮着容迦对付她的时候,女厉鬼的嘴里忽然吐出个活蹦乱跳的心脏。
那心脏落了地就变出了另一个跟女厉鬼一模一样的鬼影,鬼影缠着慕桁和容迦。
容迦想要对付女厉鬼,却被她跑掉,而由心脏变化出来的假厉鬼却被慕桁的符箓打成了黑烟消失无影无踪。
“慕桁,你在这里保护她,我去追,有这么个邪魅作怪,我担心近期都不会有安生的日子过了。”
我听到容迦朝我们扔下这么一句话,就飞也似的去追逃了的女厉鬼。
我着急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忧心忡忡地跑向跟厉鬼缠斗了半天的慕桁。
我担心慕桁会受伤,着急的检查着他的身体。
“我没事,有事的是那只厉鬼。”
对于我的关怀,慕桁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一贯的冷淡。
我看他没出什么事情,心里的担心也好了许多。
只是对于今晚发生的事情,多少有了愧疚。
不是我,慕桁和他的朋友容迦也不会大半夜出来灭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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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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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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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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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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