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一直和容迦在书房里谈事,谈了整整一个小时也没见他们出来。
我担心茶点会凉,犹豫了会儿,还是给慕桁端了过去。
但这次,慕桁似乎故意跟我杠上了,我端过去的茶点他不仅没吃,还直接送给容迦。
我亲手做的茶点,他拱手让人。
或许慕桁这举动只是为了向容迦呈现地主之谊。
可对我而言,他这是敷了我的面子,以前的我毕竟是个公主,我亲手做的那就是珍贵宝贝。
我再怎么学习沙漠外的风俗习惯,也很难更改骨子里的高贵。
心意受到慕桁的糟蹋,我当场并没有出现不悦或者难过。
只是离开书房后,我闷闷不乐地从后院离开了慕家,就连佣仆拦着我,我还是质疑离开。
我出门的时候,天色接近黄昏,日头西斜。 夏天的白昼往往比冬季要长,所以我并没有在意天要黑的事情。
来了大城市那么久,我一直没出过慕家,以至于从未正儿八经的了解过城市里的灯红酒绿。
可这头一遭踏出慕家,我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赌气。
这一赌气就是在外头流浪到了半夜三更。琇書網
蛇女族的深夜是万籁俱寂的。
城市里的深夜却是比往常还要热闹。
而且热闹到了无法估量的地步。 例如夜猫子游行,又例如飙车族赛事,又例如无所事事的流氓混混街头耍流氓。
而我就是遇到了最后的一例――街头混混。
“小妞,深夜在郊区小巷子闲逛,可是寂寞难耐,在等哥哥们好好关照关照你?”
我出了慕家就一路瞎走,稀里糊涂出了热闹非凡的闹市,还不等我好奇这偏僻的地方是哪里,角落里就钻出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
说话的是为首的一个青年,绿油油的洗头短发,尖嘴猴腮的脸蛋配着一脸的讨嫌样儿,看在眼里都是恶心的感觉。
他说话语气像极了我之前被卖入夜总会时,看到的那些金主,色相。
“让开!”
对于他的搭讪,我反感的连说句话都觉得浪费时间。
我冷漠的声音不但没赶走绿毛男,反而激起他和他的狐朋狗友的某种性趣。
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势在必得的淫相,一副我立马就是他掌中肉的感觉。
“哟,这小妞还挺带劲的,声音还甜丝丝,回头叫起来准能爽死咱们。”
绿毛男不要脸地冲着身后流里流气的伙伴就是一阵牛逼哄哄,伸出手,还作势往我脸上摸。
我反感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往后掰。
弄不倒僵尸,我不信我还折腾不了一个普通人。
“臭娘们,居然敢反抗!看老子不折腾死你。”
可我大意了,出来混的哪有几个不会手头功夫的,我抓着他胳膊的手被他反手擒住。
我没想到他会功夫,为了以往万一,我连灵力都用出手了。
“五玄之术?会灵力的女人?”
我将灵力积攒而出,准备在掌心汇聚出一个虚幻的火球,来吓跑对方。
对方是被吓到了,但我的灵力太弱,人家还没被吓跑,我的灵力就被用光了。
火光熄灭,绿毛男跟他的流氓伙伴跟恶魔一样往我身上挤。
“会灵力怎么样?弱成这样子,也就配给我骑在身下。”
绿毛男似乎很痛恨会灵力的人,态度比刚才更恶劣:“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嘛?就是你这样仗着自己有灵力还想把我欺负到脚下的人,我折腾不起那些人,我就玩死你!贱人!”
绿毛男说着,就跟他的流氓伙伴们将我围堵在巷子的角落里。
一双双可憎的手不停地滞留在我的全身上下。
灵力枯竭的我疯了似的抓挠着他们的身体,我拼了命地叫着救命。
“慕桁,慕桁……”
危险的那一刻,我的脑海里只剩下慕桁的两个字。
我开始懊恼自己为什么要赌气离开慕家。
慕桁说的没错,我实在弱的可以,弱到连几个毛球都能来侮辱我。
“混蛋,你们都是混蛋!”
眼看着那些人的手就要伸进我衣服里面,我愤怒到了眼红,丹田深处倏地积攒起无穷无尽的力量,我发疯的啃咬着那些触摸我的人。
咬到哪里是哪里。
我讨厌自己的弱,讨厌自己的无能,我想变强。
这一刻,我的脑海里只剩下变强的欲望,抓着绿毛男的手臂,我就是一顿猛啃,咬出血来了。
鲜红的液体流入我的嘴里,腥味蔓延开来,我居然不感觉恶心,反而觉得无比的痛快。
“贱人,敢咬我,兄弟们弄死她!”
对方气急了,抓着我的头发就要将我强行绊倒在地。
面恶可憎的他们居然要就地办了我。
那么多人要侮辱我,欺负我,我拼命地挣扎,拼命地反抗,却只得到了他们更加羞辱性的暴行。
“放开我!啊——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我身上的衣服被撕得糜烂,身下的半身裙被人撂了起来。
我怕极了,害怕到了极致的后果就是我的蛇尾渐渐有了挣脱枷锁,显露在人前的兆头。
蛇女族的人,蛇尾不会轻易显现,要么是为了情,要么是为了恨。
到我了这个地步,恨大过于人性。
我赤红着双眼地盯着逐渐显现蛇尾的地方,看到那些流氓脸上出现的害怕,我的眼底淌过嗜血的红光。
我毕竟是蛇女族的人,平时不会怒,不代表丧失了蛇的本性,我的内心深处也是冷血的。
就好像现在,我显出人身蛇尾的原型,怒火高涨地睥睨着绿毛男领队的流氓们。
“你们,该死!”
我的话刚出,就准备甩动蛇尾结果了这些企图羞辱我的流氓们。
诡异的事情,暮然发生。
我的眼前突起的白雾迷障,我视线受到白雾阻碍,暂时失去了可见度。
但就在我看不到前方景象的那一刻,耳边突兀地响起惊心动魄的哀嚎声。
陆陆续续响起的凄厉哀嚎声,就像是临死前的须臾声,可怕而又心悸。
我看不清周围景象,可我依稀间能感觉到那声音是来自刚才欺负我的那些流氓们。
直到白雾消失,我看到了一地刺目的鲜红。
绿毛男包括他带来的伙伴们,都无缘无故横尸街巷,而他们的胸口都出现了诡异的大窟窿。
仔细检查就会发现,他们左胸的心脏都被人挖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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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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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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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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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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