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顺儿为了防止我溜出来,他还特意站在门口堵着我。
我试了几回逃出门,却始终脱不了钱顺儿的围堵,最后也觉得不是钱顺儿的对手了,索性我就放弃了。
村子里的建筑房是陈旧的空心黄砖连着泥瓦、木头柱子搭建,隔音效果差,门窗都是木头的,玻璃的透析度是隔了再远都能瞧得清。
我坐在屋里离院子最近的那扇窗户口,隔着薄薄的玻璃窗,一脸忧心地盯着院子里不停忙活的慕桁。
慕桁似乎在摆什么大阵,手里拿着沾了金砂的朱砂笔在院子的四面墙上画满了金色的符禄。
我看不懂那些符禄的意思,只能睁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慕桁,就看着他来回忙碌的样子,明明没什么可看的,可我却觉得光看着他,内心都是澎湃的。
似乎,我总是看不够他的样子。
也不知道慕桁是不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他在墙上勾画的动作戛然而止。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突然扭过头,那双如古井般深邃的黑眸直直地射向我。
我被他这一瞪眼,心头一阵恍惚,随后急急忙忙地从原地离开。
我慌乱地按着自己变得躁动不已的心口,明明是担心他而一直注意着他的安危,但现在我这样慌里慌张的,怎么就跟偷窥被发现一样紧张。
我这边紧张的小心肝乱跳,另一头的慕桁在我看不见的方向正对着我眯起眼,幽深的黑眸里藏匿着我一直渴望的宠溺。
“钱顺儿!”
我平复着紧张兮兮的心口,突兀地却是听到慕桁在叫钱顺儿。
我仰起头,顺着门缝看到钱顺儿离开了门口,他正跟着慕桁往前厅走。
在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后院与前厅之间的小门时,我赶紧从屋里出来,蹑手蹑脚地跟上他们。
慕桁带着钱顺儿去找梁婶子和刘大叔要大量的糯米。
糯米可以对付僵尸的攻击,必要的时候,它还有祛除僵尸毒的效果。
刘大叔本就是村子里的村长,他以一村之长的名头邀请慕桁来这,就是为了对付近日里出现在村子里的绿毛僵尸。
刘大叔和梁婶子一听到慕桁的交代,两人半点也不敢马虎的出了屋子,趁着距离午夜还有个把小时,两夫妻腿脚麻溜的出了门。
“少爷,他们都走了,那您喊我过来是……”
钱顺儿瞅着那年迈的两夫妻消失在门口,精明的小眼睛对着慕桁眨巴眨巴。
我看着钱顺儿眨巴着小眼,最后被慕桁直接无视。
“看你这么着急,你就去给我准备一百个这种的铃铛和红绸,给你一个小时。”
慕桁朝着钱顺儿亮了亮他从怀里掏出的红色铃铛,边看了眼手机屏幕,边吩咐钱顺儿。
他说话的时候,手机屏幕里的时间指示是北京时间10:15pm,距离午夜十二点还有一个小时四十五分,他还有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来筹备抵御僵尸的物事。
我看到钱顺儿在听到慕桁的话后,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红,最后无可奈何的一拍脑袋。
“一个小时准备一百个,少爷。你当我神啊,这破地方你让我去哪里找这铃铛和红绸?得,我错了,我不说了,我这就马上去找。”
钱顺儿还想反抗的心思,在看到慕桁冷冽的视线后,他立马恹恹地伸出手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我怔怔地看着钱顺儿突如其来的讨喜样子,刚咧开嘴想笑,背对着我的慕桁突然扭过头,深眸如炬地盯着我。
我浑身一惊,居然忘记了躲闪,就这么大剌剌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就连钱顺儿什么时候离开了屋子,我都不知道。
直到慕桁抓着我的手臂径直地往院子里走时,我才后知后觉的醒过神,水润的眸子仓惶地看着慕桁冷硬的侧脸。
“我不是有意听你们谈话的,你别误会,我就是,就是……”
我‘就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慕桁冷冽的视线就这么从上而下的俯视着我,我心虚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心里突突直跳。
“我知道。”
我话都解释不出来,慕桁突兀地一句话震惊到我。
我傻愣愣地呆在原地,鬼使神差的嘟囔出声。
“你知道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表达什么,慕桁难不成还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我诧异满怀地盯着慕桁平淡无奇的俊脸,内心纳闷而又好奇。
慕桁听到我的反问,竟然用着极其古怪的眼神盯了我好一会儿,。
直到我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地低下头看脚尖,他才转开脸,用着极其淡漠的语气说出一本正经的话。
“你特地溜出来,不就是来给我帮忙的?”m.xiumb.com
慕桁一副‘你本就该如此’的表情看着我。
尤其是他的表情加上目光灼灼看着我的模样,倒还真让我有种我是来帮忙的错觉。
可实际上,我就是担心他的安慰才来的,其他的事情我还真没想过。
心里的心虚越发的扩张,我被他的眼神盯得脸上烧得慌,想要说点什么来缓解下尴尬的气氛。
突然之间,屋外响起凄惨的尖叫声。
那声音里淬满了无助、彷徨到绝望的情绪,凄冽而又悲凉,听得我心底一颤一颤的。
“什么声音?”
我果然抬起头,目光隐忧地看向同样面色沉寂的慕桁。
慕桁面色凝重地转身往屋外走,前脚刚踏出门槛,临了,他又慎重地扭过头警告我。
“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这个屋子,否则你就直接下山,我不会再给你留一丝情面。”
慕桁撂下话这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屋子,直奔出事的源头。
我因着慕桁的警告,躲在屋子里不敢出去,脑海里不停地闪现出慕桁临走前的话。
他说话的语气虽跟平时一样生人勿近的,但其中不乏增了几分对未知事物的担忧与警惕。
在我记忆里,慕桁一向是冷静自制的男人,没有什么能触动他的心弦,包括我。
他刚才离开的速度明显快了不止一个步子,显然是他对那突如其来的尖叫是有了解的,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了解。
我心里有些不甘的念头,在目光触及周围四面墙壁上的金色符禄时,脑海里呈现出慕桁绘画符禄时的庄重、谨慎,似乎是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
我想到这一茬,心跳不由加快。
“嘭―嘭―嘭――”
四周的门窗不合时宜地同时响起诡异的碰撞声,随之而来的是寒风呼啸的声音。
我的心跳骤然加快,慌乱地抬起头。
一抹白色的虚影咻地从窗外闪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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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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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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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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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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