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更担心了,着急道:“叶风,媚儿她没事吧?”
“她在医院。”叶风的声音听起来很沉重,“抢救。”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
一挂断电话,我赶紧让容祁开车前往医院。
来到医院后,我们直接冲到手术室,果然就看见叶风和容则。
“媚儿怎么样了?”我冲过去,劈头盖脸就问。
叶风现在整个人将头埋在手掌之中,完全说不出话来,只好让容则来说:“好像是有几个叶家的余孽,上门找到了叶风他们,他们制住了叶风,然后直接割断了程媚儿的大动脉。”
我低头看叶风,果然看见他衣服残破不堪,身上也有好多伤口。
“那程媚儿现在呢?”我赶紧问。
容则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回答,我就看见,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戴着口罩、清瘦的医生。
叶风腾地从凳子上站起来,赶紧冲过去。
“媚儿怎么样了?”叶风着急地问。
那医生不紧不慢地摘下口罩,我才发现,竟然是慕桁。
“血已经止住了。”慕桁淡淡道,可叶风还来不及松口气,他又补了一句,“但她失血过多。”
“那赶紧输血啊!”叶风着急道。
“问题就在于这输血。”慕桁还是很平静,“像程媚儿这种命格奇特的人,普通的血就算血型相配,也是不行的,因为普通人的血液里阳气不足,会和她的身体排斥。”
叶风的脸色煞白,“那、那该怎么办?”
“只能让给同样命格偏硬的人,或者更硬的人,给她献血。”
所有人都是一怔,然后都看向了我。
我一愣。
程媚儿是命格偏硬,而我是命格奇硬,我的命格肯定是比她的命格硬,因此血里的阳气也比她更浓郁,所以我输血给她,不会出现阳气不足的情况的。
“那我输血给她。”想到这,我想都不想就走出来,主动开口。
“舒浅!”我耳边立刻想起容祁愤怒的声音。
我转头看向他,低声道:“没事的。”
“这次输血量不会很多。”慕桁也开口,“对舒浅的身体状况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容祁的脸色依旧不好看,但看着我一脸坚持的样子,他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我立刻看向慕桁,主动开口:“现在就抽血么?”
“等一下。”慕桁倒是不着急,“除了血的阳气的问题,你和程媚儿的血型也不能相斥,不然是不能献血的,你是什么血型?”
“我不知道诶。”我有些尴尬地回答,我基本没做过全套的体检,的确对自己的血型不清楚。
“那先验一下。”慕桁很快道,“我给程媚儿也验一下。”
慕桁很快就给我抽好血,然后又去给程媚儿抽血。
几分钟后,他重新走出手术室。
“怎么样?”我和叶风都立刻站起来,问,“我的血可以给程媚儿吗?”
“可以。”慕桁点头,但不知为何,他的表情有些古怪,“她是B型,你是O型,没问题的。”
我心里松了口气,立刻和慕桁去抽血。
血很快抽完,我继续坐在手术室外面等待。
又过了一会儿,手术们再次打开,程媚儿躺在病床上,被几个医生推了出来。
叶风立刻冲过去。
慕桁站在程媚儿身边,一脸疲惫道:“她没什么大碍了,休息几天就好。”
我们一群人都松了口气。
程媚儿还在昏迷中,大家跟着她回到病房中。
“你们亲属在这里陪着吧,她应该快醒了。”慕桁一板一眼道,口吻完全就是标准的医生,“我先去休息了。”
说着,他竟然真的准备往门外走。
我不由愣住了。
你们亲属?
慕桁这是在跟我们开玩笑么?全场真正和程媚儿有血缘关系的,就是他了,说起来他才是最亲的吧?
很显然,叶风也是那么想的,蹙眉看了慕桁一眼,低声道:“慕少爷,媚儿肯定也希望醒过来的时候,能看到自己的亲人。”
叶风说的亲人,当然就是慕桁了。
可没想到,听到叶风这话,慕桁突然笑了。
那笑容,有几分不以为然,还有几分失望。
“亲人?这还有待商榷。”慕桁淡淡道。
全场人都是一怔。
“什么叫有待商榷?”叶风不由蹙眉,“不是你们慕家已经确定,媚儿就是你们慕家的女儿吗?”
“在洛杉矶的DNA测试,的确是这个结果。”慕桁一脸意味深长道,“但有趣的是,我突然发现她根本不可能是我姐姐。”
“什么叫不可能?”
“因为她的血型。”慕桁终于不再卖关子,直接了当道,“我妈妈的血型是O型,我爸爸是A型,我也是A型。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姐姐会是B型血?”
我目瞪口呆。
关于血型这一说,我中学也是在生物课学过的,一个O型和一个A型,的确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生出B型血的女儿的。
所以说,程媚儿不可能是慕家的女儿?
可那在洛杉矶的DNA测试又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程媚儿的胎记。
我发现我已经彻底混乱了。
不只是我,大家也都是一脸诧异。
反倒是慕桁这个当事人,还算冷静,丢下一句“我去休息了”就直接走出房间。
“舒浅。”容祁也是一脸平静,“你也该回去休息了。”
“可我相等程媚儿醒来……”我刚想拒绝,可就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我直接被容祁给横抱起来。
“舒浅。”他声音冷冷的,“你不要总是挑战我底线。”
我知道容祁还在生气我又把自己的血献给别人,顿时也不敢说话了。
“是啊,舒浅小姐。”叶风这时也开口了,“你还是赶紧去休息吧,这一次的事,我和媚儿,真的是亏欠你更多了。”
我笑着说不用在意,容祁很快就抱着我离开了医院。
其实我早就累得不行了,献了血之后,整个人更是好像虚脱了一样,一路被容祁抱着,竟然就直接在他的怀抱里睡着了。www.xiumb.com
不知不觉,我们就回到了家里。
最后,我是感觉到,自己脖子处凉凉的,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可没想到,一睁眼,我就看见容祁在解我衣服的纽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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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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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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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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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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