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至今都没能查到任何相关的蛛丝马迹。
且李自成也一直在派人寻找朱慈烺三人,胆大包天的假冒者倒是找到几个,真的却是一个都没找到。
李岩知道朱媺娖留在这里的目的之一就是寻找朱慈烺三人,闻言不禁露出愧疚神色,道:“信有负殿下所托,至今没能查到三位皇子的任何踪迹。”
听到这个答案朱媺娖并不意外。
如果李岩查到了朱慈烺等人的踪迹,肯定就主动告诉她了,没说就是没找到。
只是想到三位兄弟至今下落不明,甚至不知生死,她还是难免忧心难过。
红娘子见状到:“刘宗敏那厮要拷饷,以他的性子和他下面那些人的德性,必定会弄得京城混乱。
到时候俺们查找起来就不用现在顾忌这么多,说不定就查到了皇子们的消息。”
朱媺娖知道红娘子这话以安慰她的成分居多,但听了仍觉好受不少。
···
四月初八。
随着刘宗敏不折不扣地执行拷饷策,京城大明百官及勋贵的噩梦开始了。
上至大明的公侯宰辅,下至八九品的小官,皆在刘宗敏拷饷之列。
刘宗敏拷饷虽然不像某些野史中说的那样全然乱来,却也霸道无比。
他专门列出一个单子,根据大明降官的官职大小、家产多寡等因素,要求降官们交纳银钱充作饷银。
并且他还理直气壮地告知了大明降官们他这么做的理由——
‘额们大顺军缺饷银是次要的,主要是因为你们大明降官几乎都是贪官污吏。
大明天下之所以败坏,弄得民不聊生,都是你们贪官污吏搞的。
了解下大明官吏的工薪,再看看你们如今的家产,便知道你们贪污了多少民脂民膏。
大顺让你们缴银助饷,是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所以你们这些降官对追赃助饷之事不仅不该抗拒,还应该感恩戴德。’
刘宗敏的这番话,可不止是理直气壮,逻辑也是很明晰的。
因此,他觉得将公告一发出去,告知了那些大明降官,那些人就该积极地送银子过来才对。
结果一天过去,来送银子的大明降官、勋贵只有寥寥数十人,并且没有一个是按他所要求的数目足额交纳“脏银”的。
甚至这些人还跟他哭穷。
用的是前两次对付崇祯的那套办法。
有人穿着补丁衣服前来,有人派家人沿街叫卖家产,胆大者甚至请刘宗敏麾下将官去家中吃饭。
吃的却不是山珍海味,而是粗茶淡饭,乃至糟糠烂菜。
刘宗敏虽然不知道崇祯的遭遇,可他并不是崇祯。
他是贫苦农民出身,还当过乞丐,后来又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铁匠。
加入闯军后不知破了多少士绅富户的家庭,对这类人装穷的本事一清二楚。
况且他当流寇时抓的那些士绅富户都那么有钱了,这些大明降官、勋贵怎么可能没钱?
于是,刘宗敏跟手下的将官们商议了一番,觉得必须来硬的,不然这些大明降官、勋贵还以为他们大顺军好糊弄。
然后刘宗敏就让工匠营连夜赶制了数千副夹棍,次日天一亮,他便分派兵马,让将官们带人按名单上上门拿人。
人抓来了再给一次机会,如果还不愿足额交纳脏银助饷,那就夹棍伺候!
一时间,京城中,尤其以内城为主,诸多官宦人家都被大顺军破门而入。
及至下午,各种惨叫声便从刘宗敏的营中连续不断地传了出来···
刘宗敏的拷饷对朱媺娖、李岩、红娘子要做的事并没有多大影响。
对于李岩这个治疫总管来讲,甚至觉得工作方便了不少。
因为在防治鼠疫的过程中,那些大明官宦、勋贵仗着身份,或软或硬,都不太爱配合治疫工作。
现在刘宗敏的人展现出了大顺军霸道、凶残的一面,李岩的人再去搞治疫工作,这些大明官宦、勋贵就恭顺多了,生怕把李岩的人惹毛了,也学刘宗敏的人一般来硬的。
朱媺娖每日除了随李岩、红娘子学习治政治军的本领,其余时间多是用来搬运军粮和休息。
休息之余,也没忘了积极学习现代的各种知识。
只是相较于现代知识量的庞大,她每日再怎么努力,所了解到的依旧是沧海一粟。
郝光明的主要心思则用在了开店上。
西河镇上的药店用了几天时间,已经按照郝光明要求装修好。
这家药店的铺面在西河镇上的位置算不上好,处在靠近卧龙岗这边的街尾。
即便如此,从卧龙岗驱车到镇上店里也需要二十几分钟。
店铺不算大,只有一百多平,里面划分了三个区域。
货架区、功能区以及库房。
货架区有六条货架,按常规药物算的话,可以一次铺上几万元的药品。
功能区则是指收银台、洗手间、器械室——有些药物是需要经过一定处理,才能给购买者的。
库房顾名思义就是存储药物的,冷藏柜、恒温柜等存储药物所需的硬件设施应有尽有。
此外装修时还按照郝光明要求,从后面开了一道进入库房的防盗门。
这样一来,以后他就能专门通过后门进货出货,足以掩人耳目。
药店既然开了,自然得有人看店。
他是不可能成天待在镇上药店里的,因此招一个收银员就很有必要了。
考虑到以后他拿药帮助朱媺娖,难免会让看店的员工看出什么,所以他考虑再三,决定招一个熟人。
邻居余大爷的大孙女,余薇薇。
据郝光明了解,余薇薇今年22岁,小学学习成绩还算可以,初中就很一般了,到了高中更是沉迷到上网、化妆、谈恋爱等事情上。
因此最后高考两个专科都没考上,就由父母安排到外面一家电子厂做厂妹。
过了两年,自己跑了回来,在县城的大超市当了售货员。
因为是邻居,年纪差距又不是很大,郝光明对余薇薇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这姑娘虽然最后上学不怎样,倒也没真的学坏,否则不会在电子厂当了两年厂妹。
回到县里也没瞎混,而是很快就在大超市找到了工作。
过年时郝光明跟她聊过几句,知道她觉得大超市当售货员业余时间太少,想要换个清闲点的工作。
因为她想在工作之余搞点副业,或者自学个什么技能傍身。
再不济也能多点时间谈恋爱,找个好老公。
过年后,余薇薇依旧是到超市上班。
于是郝光明就借着上县城取第二批网购军粮的机会,将她从超市约出来聊了聊。
余薇薇得知了郝光明来意,又直接地问明工资待遇,以及工作时间、工作内容,就爽快地答应了。
“下午我就把超市的工作辞了,明天就去镇上药店上班!”事情谈定,余薇薇笑着说道,颇有种迫不及待换个新环境的感觉。
郝光明一笑,道:“你不用这么急,药店的店员可不是那么容易当的,你不仅要会收银,还得有一些基本的药物常识才行。
我已经为你联系好了实习的药店,南星大药房,你在那边实习一个月,再来我的药店上班,实习期工资就照我刚才说的给。”琇書蛧
严格来讲,药店的店员必须也是医药专业的人员才行。
但小地方没那么多讲究,小药房也不会给人开药。
一般都是客人要求买什么药,店员知道药在那儿,能迅速给找到,然后收钱就行。
顶多需要学习一些药物的处理技巧,以及一些医药方面的常识。
这些,余薇薇一个高中文凭的年轻人学习一个月足以胜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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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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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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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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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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